林磨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藝,是,是好久不見了。”
“這個家是你們兩個的新家?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你們兩個就有這麽一個家了?這個家看上去很溫馨,比我住的那個破樓強多了。”
林磨讪讪一笑,“這,這……你也是我們的女兒……”
“别說這些話惡心我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七年前,你是不是在陸氏的工地上做了手腳?”
“那麽多人的死亡,和你究竟有沒有關系?”
林藝開門見山的一番話,讓林磨臉色驟變。
“你說的是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林藝冷笑一聲,一個保镖走上前去将一個包遞給林藝,林藝翻了翻,臉上笑意更濃幾分。
“啧啧,這好像是某個人的财産啊,林磨,這貌似是你一生的積蓄,林林總總加起來貌似有兩百萬的财産了吧。”
“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林磨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死死盯着林藝手中的包。
“m國某小鎮的農場,面積還挺大,農場主啊,這些都是你的資産?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不錯嘛。”
林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手裏的這些東西,就是你這幾年以來所積攢的财富,想不想從我手中奪回去?”
林磨臉色一變,他對于金錢的執着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你想做什麽?這些錢全是我的,你有什麽資格動!”
林藝勾唇一笑,“怎麽?你想報警嗎?還是說,想要找你們那些狐朋狗友?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奪回這些東西。”
林磨臉色猶如調色闆,不斷變化。
報警?他現在隻是七年前就死掉了的人,若是被警方注意到,他以後别想有好日子過。
“你究竟想怎麽樣?”
李蓮月趕緊上前,緊張地抓着林磨的胳膊,“她,她把我們卡裏的錢全部都轉走了,是她幹的。”
“我知道。”
林磨将李蓮月的胳膊扯開,警惕看向林藝,“你究竟想做什麽,直接說吧,隻要我知道的事情,一定告訴你,還請你放我們一馬。”
他和李蓮月拉開距離,“我們之間并沒有什麽恩怨,你小的時候,我對你很好。”
“呵呵……”
林藝忽然看着天空輕笑出聲,“是啊……我小的時候你對我很好。”
眉宇之間似是多了幾分愁緒,林藝自嘲的笑了笑,“所以,我在知道你還活着的時候,究竟有多憤怒?”
“你們兩個,欺騙我的錢,我的感情,就算我把你們碎屍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陰冷的聲音伴随着那兩個黑衣保镖将手上骨頭掰的嘎吱作響的聲音,猶如魔音慣耳,這讓林磨不禁連連後退。
林藝真的動了殺心。
“不,你不會的,我知道你從小心地善良,你是個好孩子,不會殺人的,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呼……”
長舒一口氣,林藝終于平息了心頭怒火,臉上笑容再次洋溢。
隻是這笑容不達眼底,“是啊,你說的對,爲了你們這兩個垃圾而背上殺人的罪名,的确有些不值得。”
林磨目光落在林藝手中包裹上,“如果我告訴你,你父母的消息,你能不能放過我們,把我們的錢還回來?”
“現在,你們兩個恐怕沒有和我做交易的資格。”
林藝悠然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淺酌一口,“在我讓人對你動手之前,我建議你早點把事情交代了,免遭皮肉之苦。”
林磨面色慘白,“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消息?”
“不想知道。”
林藝面無表情的擡眸看他一眼,“你隻需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好,剩下的不需要你關心。”
“我……”
林磨遲疑片刻,這才道,“那年,那件事情和我沒有關系,我隻不過是被人收買而已,我是無辜的。”
“嗯?”
林藝冷然一笑,“究竟是不是無辜的,我自有判定。”
七年前,林磨原本隻是陸氏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在很平常的一天,有一個黑衣人忽然找上了他,讓他悄悄做一件事情,并且會給他一大筆錢。
稍稍松一個螺絲,就能夠得到一大筆錢,這麽好的事兒,傻子才不會做。
雖然這件事情很簡單,但若是不想讓别人察覺,林磨這麽一個小小的工人,想要做到也會非常困難。
他聯合其他幾個工人一起做了這件事情,爲了不讓外人察覺,提前讓自己受了重傷,洗脫嫌疑。
在此之前,他讓李蓮月用事成之後得到的錢全部買了保險,也正好有了之後的騙保事件。
工地上每年都會出事,林磨隻是松了一些螺絲,然而,時日一長,這小小的隐患最終會造成大型禍端。
林藝來曆不凡,林磨知道林藝再成長下去,總有一天會事發。
恰好這時時機不錯,他便萌生念頭,假死騙了一大筆保金,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當初隻是小小的動作,居然害死了那麽多人。
“前段時間在這裏舉辦展覽會的那個老闆,是不是和我有些關系?”林藝面色沉沉。
林磨點點頭,“是。”
林藝沉默許久,這才開口,“爲什麽,爲什麽我會落到你們的手裏?我失蹤這麽長時間,他們從未找過我?”
林磨和李蓮月對視一眼,李蓮月揚聲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這不能怪我們啊。”
“受人之托?”
“對,我們是受人之托,我們假死的事情那個人知道,展覽會之前,那人讓我牽制住你,也是他提前給我們消息,我們才做的。”
“呵呵……”
林藝冷冷一笑,“我怎麽知道這不是你們兩個逃脫責任的借口?”
李蓮月哭喪着臉,“我們也沒辦法啊,你就算殺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你和那個老闆有什麽關系,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些事情越發撲朔迷離。
坐上車後,林藝依舊還未回過神來,看着車窗外那靜谧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