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了幾聲震耳欲聾的槍擊聲,林藝和景禾被吓了一跳,下意識躬下身子蹲了下來。
外面仿佛正在進行一場戰鬥,外面草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加上那槍擊聲連綿不絕。
然而,這樣的聲音并未持續多久,外面終于恢複了平靜。
等到這聲音消失的時候,林藝和景禾這才長舒一口氣,不過,她們那緊繃着的情緒并未松懈。
敵人就在外面,然而,從她們靠近之後,自始至終,根本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迹。
外面的槍擊聲大概也隻是敵人和保镖們在戰鬥。
但是,究竟是什麽樣的對手,對兩人而言還隻是未知的。
“小藝,我們還要上樓嗎?你确定這個房子裏有對方的人?”景禾疑惑的詢問。
林藝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确定,但是現在對方的确有人在房子裏,那是肯定的。”
“不然的話,這些人也就沒有必要守在外面了。”
景禾沉默稍許,這才道,“可爲什麽外面防守重重,我們兩個卻根本沒有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
“這樣很奇怪啊。”
林藝蹙眉想了想,“我有一個猜測……”
“什麽猜測?”
“對方想讓我們進來。”
景禾張張嘴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鼓掌聲。
“很好,林藝小姐的确是個聰明人。”
兩人心頭一凜,陡然回過頭去,那人隐藏在黑夜之中,那張臉,看不清楚,隻是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男人揚聲道,“林藝小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怪不得陸琛這麽喜歡你。”
“你是誰?”
林藝警惕看他。
男人微微躬身,“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陸琛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胡哥。”
林藝冷然一笑,“胡哥?這是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也很令人刮目相看。”
“不,這不算是我的名字,最多算是一個稱呼而已,你可以這樣叫我,因爲大家都是這樣叫我的。”
胡哥哈哈一笑,“咱們今天能夠在這裏見面,也算是有緣,這樣吧,我送你一個禮物。”
“不需要。”
林藝目光緊緊盯着胡哥,“他呢?他應該在這裏的。”
“哦,你是說陸琛啊,陸琛就在書房,我們做了一個深入的交談。”
胡哥似乎有些懷念,言語之中盡是追憶,“想當初,我們是那樣要好的朋友,可惜時光飛逝,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不過,林藝小姐,我很期待能夠和你接觸……”
林藝冷笑一聲,“四肢闖入别人的宅子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也不是一個紳士能做出來的事情。”
“我并沒有和你接觸的想法。”
然而,林藝的冷笑卻似乎對胡哥并沒有什麽影響,隐匿在暗處的胡哥就像是暗中匍匐着的猛獸。
兇猛而殘忍。
“沒關系,現在沒有這個想法,等以後肯定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林藝微微蹙眉,“沒有以後。”
“哈哈……”
胡哥哈哈大笑着,漸漸後退着,徹底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的笑聲猶如帶着某種魔力一般讓人頭皮發麻,漸漸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這個人,是精神病吧。”景禾低聲喃喃。
林藝陡然回神,忽然想起來這男人所說,和他在書房裏談過話的陸琛,“陸琛也在這裏!”
“陸琛?”
回過神來的她大步向前走去,快步來到書房,打開門後,裏面卻空無一人。
這時,整個走廊的燈光忽然亮了。
霎時間,那原本黑暗的房間燈火通明,兩人那跗骨的恐懼感也被這光亮驅散。
“陸琛!”
林藝對着書房叫了幾聲,裏面卻并沒有陸琛的身影。
“陸琛呢?”
她頓時心涼了半截,景禾趕緊安慰她,“放心,陸琛能有什麽事情,那個人看上去并沒有想殺我們呐。”
說到這裏她自己都有些心虛,聲音小了不少。
“否則……那個變态爲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們麻煩反而放了我們還給咱們開燈了呢?”
林藝在書房裏找了一圈,不見陸琛的身影,她有些慌亂的趕緊給陸琛打電話。
而陸琛的來電鈴聲卻在她身後響起。
“小藝?”陸琛那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林藝眼睛一亮,陡然轉身,見到陸琛的時候激動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你,你沒事吧?”
陸琛上前幾步将林藝摟入懷中,卻見她肩膀上的傷痕頓時冷下臉來,“什麽時候傷的?”
“别管這個,快點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爲什麽會在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林藝焦急的扯着陸琛的胳膊詢問。
陸琛沉默片刻,這才道,“先去大廳,待會兒我給你解釋。”
陸琛牽着林藝的手下樓,燈火通明下,林藝這才看清楚,客廳裏的家具上多了很多彈孔。
而那大門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
“我的天,房門被打成了馬蜂窩啊。”
景禾趕緊摸了摸自己身上,确定自己安然無恙之後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吓死我了,要是我們不早點進來,恐怕下場比這個房門還要慘。”
忽然,外面闖入一些黑衣人,爲首的男人揚聲道,“老闆,那些人已經處理幹淨。”
“樓上還有一些屍體,帶人上去處理幹淨。”
“樓上還有屍體?”景禾有些驚愕,聽到這話,景禾摸摸脖子,有點涼。
“這房子你們最好不要住了,死過人的房子多晦氣啊。”
林藝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陸琛,“當然不能住了,景禾,今天晚上我申請住在你那裏。”
“沒問題!”
林藝看着陸琛,“要不要交代交代究竟發生了什麽?”
陸琛掩唇輕咳一聲,“那人……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隻不過現在我們一驚反目成仇。”
“他就是你一直很忌憚的那個人?”
陸琛面色凝重微微颔首。
“這個人……我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陸琛微微颔首,“的确不是簡單的人,我沒想到時隔多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會在這裏,倒是污染了我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