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道,“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父母的所在地了。”
“真的嗎?”
聞言,成柔頓時驚喜出聲,“快點告訴我啊,他們還好嗎?他們怎麽樣了?他們是什麽樣子的人?”
林藝看了一眼景禾,心中感慨。
真不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好事還是在做壞事。
“小柔,你很想知道他們現在的處境嗎?”
“嗯,我想知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成柔鄭重的點點頭。
“有些事情,或許,知道了對你未必是一件好事。”
成柔面色凝重,“林藝姐姐,你就說吧,我都承受得了的。”
林藝坐在沙發上,成柔端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靜靜等着聽她的後文。
“你的母親現在已經……沒有了,你的親生父親不詳。”
林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成柔來說簡直如雷劈一般,平地一聲雷在她耳畔轟炸開來。
“什麽!”
林藝歎口氣搖搖頭,“等等,你聽我仔細說。”
成柔的母親長相出衆,在大學的時候還是笑話,隻是後來認識了一個有錢人。
還未畢業便懷了身孕,她隻能暫時休學等生下孩子繼續上學。
可惜,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成柔的父親失蹤了,她母親每日以淚洗面。
因爲年紀輕輕,無法獨身養育孩子,隻能将孩子送到了孤兒院,之後便失蹤再也沒有回去過。
而直到現在,成柔那個神秘的父親還是個未知數。
“你是說……我的父親,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成柔覺得很是諷刺,“我父親在我母親上學期間便誘騙了她,等我母親生下我之後,我的父親便不知所蹤?”
林藝道,“你的母親出生在一個偏僻的鄉下,那個地方,很難接受未婚先孕的事情。”
“因爲那個男人,你的母親有家不能回,生了孩子根本無力撫養,之後,她便出國深造,再也沒有回來過。”
“那你怎麽知道我母親現在已經……沒有了?”成柔眼眶濕潤。
林藝歎了一口氣道,“這是拿楊翠蓮告訴我的,她說,你母親嫁給了一個外國人,生活很美滿,再也沒有回過國。”
“而她前年便收到了一封信,是你母親寫的,是一個捧着骨灰盒回來的外國人親自送來的。”
“還有……一個孩子……”
成柔苦澀笑了笑,“現在終于知道答案了,的确很殘忍,但是我卻松了一口氣。”
“我終于知道了,我還沒有讓人厭惡到這種程度,我可以給自己一個交代了。”
“她的……墓地在什麽地方,楊翠蓮會告訴你的,你直接問她就好。”
“嗯,謝謝你們。”
成柔沉默片刻,這才道,“我的父親……不知道是誰?”
林藝點點頭,“楊翠蓮所說的也并不是全部,她大概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
“原來是這樣。”
許久,成柔這才擦了一把眼淚,“謝謝,我回去看看我媽媽的,雖然我對他沒有感情,卻還是想見見她。”
“還有你那同母異父的弟弟,如果你想去見見他的話,可以詢問楊翠蓮。”
站起身來,林藝拉着景禾,“我們先走了。”
“嗯。”
成柔頹廢的坐在沙發上,腦袋深深埋在膝蓋之下。
看着她脆弱的樣子,景禾張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林藝拉了拉胳膊,無聲搖搖頭。
離開别墅之後,景禾終于忍不住開口,“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能說假話嗎?”
林藝白了她一眼,“這的确是她告訴我的,但是,不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
“成柔看上去很脆弱,我們……唉,不知道我們做的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我有點難受。”
“你還糾結這個?”
林藝搖了搖頭,“這應該是我糾結的才對,我雖然從他們嘴裏套出了話,可一點都不高興。”
“林藝小姐。”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王铎的聲音。
兩人扭頭看去,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王铎已經到了兩人不遠處,他靠在一棵樹上面容肅穆。
“王先生。”
林藝笑着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有事。”
王铎站直身子,靠近之後,林藝這才察覺這王铎身形筆直,猶如一把等待出鞘的利刃。
“想和你們說說小姐的事情。”
“嗯,說吧。”
王铎手中不知什麽時候拿了一個匕首,他動作熟練地輕輕擦拭着匕首,臉上依舊挂着笑容。
“小姐很想知道她的親生父母,這個念頭,在她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爲什麽?”林藝蹙眉詢問,“她和她的親生父母沒有什麽感情,爲什麽一定要知道呢?這樣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嘛。”
“我們作爲外人,或許會認爲沒有意義,但是對于小姐而言,那就是不同的。”
王铎打量着手中的匕首,匕首那擦得锃亮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着光亮。
“這次多謝你了,已經解開了小姐的心結,若是以後有用得上王某的地方,可以聯系我。”
“多謝。”
王铎擺擺手,“行了,我要說的也就這麽多,希望林藝小姐,和景禾小姐能夠對小姐好一點。”
說到這裏,他感慨般歎了一口氣,“先生管得嚴,小姐很少能夠擁有真心相對的朋友。”
“你們兩個……暫且得到了我的認同,希望你們對小姐好一點,你們大概了解我的爲人,所以……”
王铎那未盡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不過,林藝倒是沒有生氣,隻是饒有興緻的看着他。
“大名鼎鼎的王先生這樣對待一個少女,她的确很吸引人,你放心,以心換心,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對。”景禾揚聲道,“我們可是曾經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朋友。”
王铎收斂那漫不經心的神态,鄭重的道,“能夠讓小姐開心,是我應該謝謝你們。”
坐上了車,景禾透過車窗看向窗外那正在和管家說話的王铎。
“他這究竟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