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盯着名片上‘王铎’兩個字看了半晌,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
景禾恨鐵不成鋼道,“你好歹也是那個網站的成員,能不能關注一下時事?那個常年不變的殺手排名你不看看嗎?”
林藝搖搖頭,“我從來不看那個東西。”
事實上,在收到賬号密碼之後,林藝很少進那個網站,進網站的次數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她隻是一個設計師而已,看那些殺手排名也沒有什麽用。
“我的天!”景禾一手扶額,“你真的是要氣死我啊,這個王铎,是殺手排行榜中前十的殺手,手底下還有一個很厲害的組織。”
“這個組織專門爲那些有錢人培養保镖,但是,他手底下的保镖可不是一般人能雇的,好多人都想雇他手底下的人呢。”
林藝心中驚歎,“今天這是白撿了個便宜?”
景禾一隻手摸着下巴,思忖,“我有點好奇,這個成柔究竟是什麽來頭,居然讓王铎在她手底下辦事。”
“那兩人看上去關系還不錯。”林藝将名片抽出來,“好了,别想這麽多,這人再怎麽厲害,和咱們也沒關系。”
景禾眼巴巴盯着那張名片看了半晌,“說的也是,不過,這名片很有收藏價值……”
話還未說完,陸琛将那名片拿走,牽起林藝的手,“走吧,去醫院。”
易年也拉着景禾正要離開,易年瞪了他一眼,“做什麽,我要跟着小藝,看着她的檢查報告出來我才能放心。”
易年無奈和陸琛對視一眼,“那好,一起吧。”
坐上車後,陸琛一直關心林藝哪裏不舒服,林藝趕緊岔開話題,“爲什麽在宴會的時候我們一直聯系不上你們呢?你們幹什麽去了?”
“見一個人。”提起這件事,陸琛的語氣淡漠了許多。
見他不想回答,林藝便也沒多問,“對了,你們怎麽知道我們在黎家老宅?我們從失蹤到現在也不過半個小時吧。”
陸琛聲音低沉,“我們見到了黎沁。”
“在宴會上見到的?”林藝頓時瞪大了眼睛,“黎沁說什麽了?”
陸琛臉色不大好,眼底閃過一抹濃郁的殺意,“這不重要,你身上的……藥,是怎麽一回事?”
林藝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陸琛深深看她一眼,轉而去問景禾,“她什麽時候中藥的?”
景禾無視林藝的眼神,一股腦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不說了出來。
“她就是忽然犯病了,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小藝犯病的時候很痛苦,她說是神經素之類的藥物,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怎麽樣,還得去醫院檢查了才能知道。”
“對了,這種藥物的發作是間歇性的,你們别看現在小藝沒有什麽事情,但實際上,一旦發作,特别可怕。”
景禾這麽一番話讓陸琛的臉色更加難看,“自從宴會開始之後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嗯,是啊。”
“你沒事?”
景禾點點頭,“我沒事。”
陸琛眉頭緊皺,“仔細想想,有什麽東西,小藝吃了,你沒吃。”
林藝和景禾對視一眼,開始回憶起當初的情況,景禾愁眉不展,“那個瓜子?不對啊,瓜子我也吃了,而且這成柔對咱們也沒有什麽壞心思。”
“還有什麽吃的喝的,我們沒在一起嗎?”
林藝思索着當時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将自己接觸過的人以及碰過的東西全部細細回憶了一遍。
忽然,她眸光一淩。
“景禾,你有沒有喝喬河端過來的飲料?”
景禾點點頭,“我喝了啊,難道這個飲料有什麽問題?”
林藝看向景禾,“你确定你沒有什麽事情?”
“沒有。”
景禾拍了拍胸口,“我感覺身上沒有什麽變化,你在懷疑喬河嗎?可是喬河端過來的飲料我是喝了的……不對,你沒喝吧。”
“我沒喝。”
宴會上的東西,她若是要碰,定然非常謹慎,而那喬河送過來的飲料,林藝的确是沒有動過,不是懷疑喬河,而是她不喜歡那種口味的飲料。
“那就不是他了……”景禾聳聳肩,“反正我是想不到,究竟是哪裏出問題了。”
“想不起來就别想了,這件事情,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你們兩個待會兒去醫院都得進行檢查。”陸琛最終打斷兩人的回憶。
去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林藝果真被檢查出來中了某種神經毒素,容易造成幻覺。
檢查期間,林藝的病情再次發作,不過,這次有藥物壓制,比自己扛着好受多了。
躺在病床上,林藝面色慘白,呼吸微弱,聽到病床旁邊的動靜,她勉強睜開了眼睛,見陸琛那赤血的雙眸,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沒事,忍忍就過去了。”
陸琛拳頭緊握,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醫生說這種毒素是可以痊愈的,還難受嗎?我讓醫生給你打點止痛藥。”
“影響藥效,還是不要打止痛藥比較好。”門口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陸琛回頭看去,不知什麽時候,陸老爺子居然來到了病房。
林藝此時眼神渙散,疼痛折磨的她有些神志不清,耳鳴眼花,隻能依稀聽到陸老爺子說話,她疲倦的閉上了眼睛,聲音更加虛弱。
“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呆着。”
“這……”
“走了,出去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了她什麽。”陸老爺子站在門口朝陸琛招招手,“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陸琛站起身來,深深看了林藝一眼,幫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轉身離去。
而在他離開之後,林藝的身子終于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她死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已經滿頭大汗。
外面,陸琛和陸老爺子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
“爺爺,你怎麽來了?”
“聽說我的孫媳婦被人算計了,這種事情我怎麽能忍。”陸老爺子冷下臉來,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擊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