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柔冷哼一聲,“那黎沁是真心想要殺了我的,我清楚,當時她原本相當場殺了我。”
“但是,因爲顧及到場合不對,所以沒有對我直接動手,這才讓我躲過一劫……”
正說着話,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打鬥聲,幾人頓時心頭一緊,林藝眉頭緊皺,“快點,我們現在下去。”
“現在?”
成柔緊張兮兮的抓着景禾的胳膊,“你沒聽到下面有打鬥的聲音嗎?我們要是現在過去不會被當成活靶子了吧。”
“沒有槍聲,證明他們還有所忌憚。”
林藝冷靜分析,“既然有人打鬥,這說明其中一方一定是來救我們的,走吧,下去看看。”
這話說完,也不等成柔發表意見,林藝率先走出了房間。
“哎,你等等我啊,走慢點。”
景禾趕緊追了上去。
林藝并沒有貿然出去,隻是來到了樓梯口便停了下來,她轉身對兩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才探頭向外看去。
戰場應該在别墅外面,外面不斷傳來打鬥的聲音。
應該是赤身肉搏,拳頭砸在骨肉上的聲音非常明顯,這讓人聽着就感覺牙酸不已,林藝眉頭緊皺,倒是成柔露出笑容。
“是我的人跟來了,我們現在下去吧。”
“等等,别着急。”林藝趕緊攔住她,“待會兒會有人破門而入,你就這麽确定進來的人一定是你的人?”
“這……”成柔趕緊停下腳步,“我不确定,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時候出去,我就什麽時候出去。”
林藝不知不覺表現出來的睿智姿态讓成柔心服口服。
“先不着急,等等,看情況。”
林藝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卻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那種可怕的痛苦再次襲來。
仿佛從天邊而來的刺耳聲音穿透她的耳膜,化作一道道利刃,根根穿入她的耳朵,在她的大腦裏面胡亂攪拌。
痛,劇烈的痛。
林藝死死咬着嘴唇,渾身被汗水浸濕,她将自己身體的全部重量全部壓在了牆上,她靠着牆壁緩緩坐了下去。
雙手捂着腦袋,痛不欲生,現在的她恨不得讓自己的腦袋立馬爆炸,也就不用承受這麽多痛苦,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鮮血淋漓。
景禾真的被吓壞了,林藝現在這個樣子讓她手足無措,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麽,可是,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她,她這是怎麽了?”成柔也被吓到了,見林藝這面色慘白,渾身大汗淋漓,痛苦不堪的樣子更是手足無措。
景禾快步上前強行将林藝的嘴掰開,将自己的手指放了進去,“小藝,不要咬自己,你咬我。”
“唔……啊……”
這被強行壓制的痛苦低吼更顯那痛苦到極緻的感覺,成柔眼睛有些紅。
“拿走!”林藝低吼一聲,她的聲音已經嘶啞至極,說話間,血液不止的往下流。
景禾淚水流了下來,使勁将她的嘴掰開,把自己的手指放了進去,“别咬你自己,看見你這個樣子,我心疼。”
“不……”林藝眼神渙散,嘴角滿是鮮血,雖然已經疼到極緻,可她還是不願意咬景禾的手指。
恰在這時,一股更加劇烈的尖銳聲音傳了過來,霎時間,那更劇烈的痛意充斥了林藝的所有神經。
痛意徹底占據了上風将林藝的理智全部壓制了下去,林藝狠狠地咬着景禾的手指,她根本沒有一點理智。
終于,等到那痛意過去之後,林藝陡然回神,隻覺得嘴裏滿是血腥味,而景禾的手指已經被她咬爛。
“小藝,你終于醒了!”
景禾那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林藝睜開眼睛,眼神漸漸聚焦,她趕緊将景禾的手指抽了出來,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指,心間酸澀。
“你,你的手……”
“沒事,我不疼,你現在好了沒有?”
景禾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可是那慘白的臉色卻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林藝嘴唇顫了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嘿嘿,是不是很感動,要不要考慮一下以身相許呢?”
林藝被景禾這耍寶的話語逗笑了,接過成柔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邊的血迹,“你這傷不能耽誤,咱們現在出去,立刻給你上藥。”
景禾伸出手指,朝林藝勾了勾,“怕什麽,又不會的狂犬病。”
林藝,“……”滿腔感動,就這樣因爲景禾一句話破功。
“手給我,我給你擦一擦。”林藝嗔怒看她一眼,伸出手來。
景禾将手指伸出來,“也不是多麽嚴重的傷,這就是咱們友情的見證,以後你要是惹我生氣,我可以用這個來壓你,你就能想到當初的我曾爲你兩肋插刀。”
“你不用壓我,以後有什麽事情,你直接和我說就是,如果不是太過分,我一定不會拒絕。”
林藝輕輕擦拭着景禾手指上的血迹,等到那斑駁的血迹擦掉之後,終于露出那道深深的牙印。
林藝頓時懊惱不已,“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咬你的。”
“當時你都失去神智了,要不是我,你這下嘴唇肯定得被你咬爛,這麽好看的一張臉,配上一個被咬爛的嘴唇,這個組合我完全不敢想。”
這時,成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外面的動靜好像已經消失了,他們是不是已經打完架了?”
林藝這才想起來她們此時所處的環境,而自己剛剛那發作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兩分鍾而已,林藝卻隻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等到成柔提醒,她才側耳傾聽,外面的聲音果真已經消失了。
“咱們暫時不要出去。”
外面的戰鬥忽然陷入了寂靜之中,這讓三人都有些不安,伸長耳朵仔細聽着,企圖抓到一些蛛絲馬迹。
“林藝,你現在沒事了吧?”
成柔見林藝現在臉色已經漸漸恢複正常,關切的詢問。
林藝點點頭,“現在沒事了。”
“你剛剛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