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微微颔首,“的确,那天晚上不是我,你們是時候應該重新調查了。”
警察看着那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表情有些複雜。
“這個男人的僞裝能力超出我們的想象,居然能夠在身形,聲音,體重等各方面做出改變,我們根本察覺不出來什麽異樣。”
他們的表情有些凝重,若是以後的罪犯們都學會了這種手法,後果有多嚴重,他們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看來,你們總算發現異樣了。”
陸琛似笑非笑道,“這是我毫無理由的跑到一個有無人煙的地方殺人,你們恐怕還會以爲我是個變态殺人狂。”
幾個警察都有些尴尬,摸摸鼻尖,他們還真是這樣想的。
“真是對不起了,陸琛先生,畢竟這種情況,我們以前也沒有遇見過……”
陸琛微微颔首,“這個我可以理解。”
警察對這件事感慨不已,“真是難怪他們能出錯,這人的僞裝,簡直完美無瑕。”
“我已經叫人查看了證人的腳印,腳印中所能索取的信息和陸琛先生的身高體重居然差不了多少。”
“若不是在監控裏看完全程,就算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的。”
陸琛微微勾唇,“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那麽,我身上的現役是不是應該可以洗清了?”
“這……”
幾人面面相觑,那爲首的警察尴尬的笑了笑,“這個,恐怕還不行,我們必須審慎一些,畢竟,兩起案子是不能混爲一談的。”
陸琛颔首,“我理解,上個案件和這次的案件有什麽不一樣嗎?”
警察頓時肅穆道,“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上個案件……”
見陸琛和警察們談起了案子,林藝幹脆來到這男人面前,細細打量這個男人。
毫無意外的,男人長相平凡,身材消瘦,他身上的衣服并沒有被換掉,身上綁着的那些僞裝也還在。
“你這種手段……我很佩服。”
忽然,那男人陡然擡起頭來,一雙眼睛裏赤滿了血絲,看上去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
他想不通,一直想不通。
昨天晚上他分明被被人算計了的,可是算計他的那個人遲遲不現身。
這個問題,一直糾纏着他,他很想知道,那人是怎麽察覺到他的僞裝,哦,不,那人爲什麽能夠看穿他。
思來想去糾結了一個晚上,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組織裏面有人洩密。
要不是有人洩密,他定然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真的很想知道啊……你究竟是誰,爲什麽要冒充陸琛?昨天晚上……你的裝扮,真的是天衣無縫啊……”
林藝這宛若喃呢的聲音落在男人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他陡然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藝,“你,是你?”
這嘶啞的聲音讓人耳根發麻。
林藝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耳朵,“不要這麽緊張,咱們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說說你的目的,唔……”
林藝手指輕輕在太陽穴處點了點,“你被抓之後的想法吧。”
“我的僞裝是被你發現的,注意之後我一直想不通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僞裝?”
男人那赤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盯着林藝,似乎要将她看穿。
林藝挑挑眉,“不,其實,我發現的并不是你的僞裝,而是因爲我對陸琛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他,所以,你就出局了。”
“那三個醉酒的人,是不是你專門安排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現在已經被抓了,想要再次翻身恐怕困難。”
男人那雙赤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滲人,林藝圍着他轉了一圈,伸手戳了戳他那胳膊上的肌肉。
觸感和正常肌肉一模一樣,林藝心中頓時驚奇不已。
“你這肌肉是自己練的嗎?看你這樣子不像啊。”
男人卻答非所問,“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三個醉酒的人手上的藥水你是怎麽得來的?”
這才是男人真正關心的問題。
那個藥水……
林藝微微蹙眉,“你以爲那個藥水是你們組織裏專門配制的卸妝藥水嗎?不你錯了。”
她勾唇一笑,“我隻需要知道你們臉上的僞裝是用什麽制成的?就能做出相應卸妝的藥水,所以啊……知識就是力量。”
“古人這句話誠不欺我啊。”
之前在抓住那兩個人的時候,林藝就對這些僞裝術非常感興趣,找人專門研究過。
隻要知道臉上那僞裝的材質,想要制造出卸妝的藥水,還真不困難。
“之前在那天夜晚,你們就派人僞裝過陸琛一次,要是第二次我們還沒有一點防備,那就是真蠢了。”
林藝啧啧感慨一聲,“你們爲什麽會把同一個招式玩兩次?你們難道就這麽地骨我和陸琛的智商嗎?”
“這次計劃原本是百密而無一疏的,你的确很聰明,破解了這一招。”
男人言語之中難掩憤恨。
林藝卻絲毫不在意,依舊笑着道,“所以,你這次失敗了,回去之後會收到真麽樣的懲罰呢?”
似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男人表情有些猙獰。
“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不應該!”
“那麽,你們想要什麽樣的結果呢?”
林藝眸光凜冽,“你這樣大搖大擺走在監控下面,若是這次沒有被拆穿,恐怕陸琛殺人的罪名就坐實了。”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凜冽的聲音似乎要将男人撕碎,而男人卻就此沉浸在自己的意識之中。
“不,那樣的懲罰太可怕,我不要,不要那樣的懲罰,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男人的喃喃自語猶如陷入癫狂,林藝眉頭一皺,後退幾步。
“這人怎麽瘋了?”
那邊,正在議論案情的陸琛和警察也察覺到這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