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子從人群中走出來,朝身後招了招手,“來,瘦猴,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讓大家夥聽聽,咱們的好先生究竟是什麽樣的。”
衆人紛紛看向瘦猴,瘦猴四周空出了一大片空地,他就站在中間,衆目睽睽下想躲也躲不掉。
瘦猴幹巴巴一笑,眼珠子轉了轉,那有些渾濁的三角眼中透着精明和算計。
“那個……”
他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我……”
與此同時,林藝和許筝一覺醒來,揉了揉眼睛,隻覺得神清氣爽,然而,四周過于寂靜的氛圍卻讓人莫名的産生一種恐懼感。
“你發現了沒有,這裏很安靜。”
林藝皺了皺眉,拿出一塊面包吃起來,在這個地方睡覺會讓人感覺到很累。
“是啊,好像……這附近有點太安靜了,機器聲,腳步聲,全都沒有了,林藝,咱們要不要出去看看?我總覺得不安心。”
林藝慢吞吞的吃下那塊面包,“好,我們出去看看。”
兩人稍微收拾了一番,這才鑽出了帳篷,入目的依舊是黃色的沙漠,一望無際,兩人孤零零的站在黃沙之間,似乎世間隻剩下她們兩人而已。
“好像……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其他人呢?”
許筝環顧四周,那帳篷林中根本沒有一個人,黃沙漫漫,寂寥無人。
“你仔細聽,那邊好像有聲音傳過來。”
林藝側耳聽了聽,風聲之中似乎隐隐間帶着人的聲音,她微微皺眉,“這些人好像聚集在了一起,咱們過去看看。”
許筝打了個哈欠,“咱們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去那個大帳篷裏面再去偷點東西出來。”
“不行了。”
林藝搖頭,“若是這裏的人真的全都聚集在一起,咱們過去偷了東西,那不就恰好告訴了他們咱們的存在嗎?”
許筝想想覺得林藝說的很有道理,“這次真的多虧了你,你這麽聰明,我跟着你是非常明智的,也不知道陳沫白現在逃出去了沒有,她現在的處境應該比咱們強多了吧。”
她憤憤的踢了一腳沙子,“咱們現在這種情況真是讓人頭疼,這該死的沙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來這個地方了。”
林藝低頭看了一眼她踢出來的痕迹,忽然心頭一凜,“咱們剛才偷東西的時候……好像沒有清理幹淨腳印?”
“是啊!”
許筝忽然驚呼一聲,“怎麽辦?怎麽辦?他們一定發現是咱們了吧,這下完蛋了!”
“不,他們沒有發現我們,爲什麽呢?”
林藝蹙眉思忖,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算了,别想這麽多了,我們……”
許筝話剛說到一半,忽然聽到有一些細碎的聲音傳了過來,她皺了皺眉,手指指向一個方向。
“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來的,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
林藝點點頭,兩人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短短幾十米的距離,兩人走得有些氣喘籲籲,入目的是一個偌大的帳篷,這個帳篷和那放置飛機的帳篷有得一比。
“還有一個這麽大的帳篷,真是罕見。”
許筝側耳貼在帳篷上聽了聽,“聲音好像是從裏面傳過來的,咱們聽一聽。”
林藝悄悄将帳篷掀開了一條縫,兩人蹑手蹑腳的聽起牆角來。
“龍先生,我想請問一下,那位陸老闆知不知道咱們礦場的情況?”
陸老闆?
林藝心尖一顫,不知何時,她已經對這個字眼敏感至此,隻是一個稱呼,就讓她心潮澎湃起來。
她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悸動,耐性聽起來。
這時,高台之上,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闖入了林藝的眼睛。
她瞳孔一縮,龍先生?
龍先生!
這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龍先生?
怎麽會這麽巧?對了,龍先生去那個地方做什麽?做生意?
龍先生是生意人沒錯,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和那種人做生意成,看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算了,還是堅持到回國吧,和龍先生不過是幾面之緣而已,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見面了。
許筝用胳膊肘撞了撞林藝,“喂,你怎麽了?沒事吧,怎麽忽然發起呆了?”
林藝默默搖搖頭,“沒什麽。”
高台之上的龍先生回答,“知道。”
瘦猴冷笑,“您就别撒謊了,那陸老闆應該是被你騙了,根本不知道咱們礦場的情況,否則,怎麽可能願意和你這種奸商做生意!”
“無商不奸,這一點你說的很對。”
龍先生冷笑着看着瘦猴,“但是,你現在是我的手下,我有權利開除你吧。”
他招了招手,“好了,這個月工資領了,直接……你特麽給老子滾蛋!”
“你是不是心虛了?”
瘦猴有些心虛,可是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他挺着胸脯希望能夠說服幾個同盟,以後就算真的被趕走,他好歹能撈一點好處。
這種大老闆的手裏隻要稍稍撈一點好處就夠他逍遙自在一輩子的了。
想到這裏,瘦猴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底閃過一抹火辣。
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姓龍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的這些陰謀詭計我全都知道,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謀劃着這件事吧!”
“那個陸老闆不知道這裏的具體情況,但是我們這些人對礦場的情況清清楚楚,所以,你這個奸商想要用盜竊罪名破壞我們的名聲,把我們提早趕出礦場,讓我們失信于人!”
說了這麽多,有些口幹舌燥,瘦猴咽了一口口水,潤潤嗓子。
“你想把罪名安在我們頭上,這樣陸老闆就不會相信我們的話,你這個奸商,打的就是這個好主意!”
龍先生聽着這些話,那緊繃着的臉卻忽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想象力不錯,繼續說下去,你想怎麽解決?”
瘦猴那細眯的眼睛裏面頓時透着奸詐,“好啊,如果老闆能夠給給我們提高工資,我們保證會把這個礦場裏的事情全部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