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白用的是漢語,那女人果斷将陳沫白的話忽略,用當地語言指使着那三個女孩動手。
三人手腳麻利的将盆放在地上,林藝看見那盆子裏的水污濁不堪,泥土和水混在一起,讓整盆水渾濁不見底。
三個小孩上前來拉三人的手,林藝感受着那女孩手掌上粗砥的觸感,心中滿是抵觸,手掌一揮,将女孩的手揮開,“我自己來。”
那女孩頓時黯然,無措的回頭看了一眼女人。
女人冷哼一聲,“怕什麽!你們的地位比她們高多了,這幾個隻是别人送過來的玩物而已。”
女人這些話是用當地語言說的,另一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算了,既然她們不想被你們伺候,那就算了,走吧。”
三個女孩訓練有素的一次離開,那女人轉身看向三人,表情冷漠,微揚的眼角帶着譏諷的意味,用拗口的英語道。
“你們三個真以爲你們還是自由人嗎?你們已經被賣給了易農特,易農特先生是你們的主人,所以,作爲奴隸的你們,沒有選擇的權利。”
說到這裏,她挺挺胸脯,高挺的胸脯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
“易農特現在正在招待客人,你們好好洗洗,休息一下,夜會開始之後,你們就會被送給客人,不要企圖逃跑,外面那些男人第一次見到這麽水靈的女人,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
她的目光在三人的臉上轉了轉,有些嫉妒,“穿上我早就爲你們準備好的衣服,準備服侍你的主人吧。”
這話說完,她轉身離開,隻留下面色慘白的林藝三人。
房間裏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
地上那三盆肮髒不堪的水,還有櫃子裏那些大紅大綠的衣服,無時無刻不在昭顯着她們現在的處境有多麽窘迫。
現在該怎麽辦?
林藝緩緩蹲下來,她不想在兩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她看着渾濁的水底下似乎還有充值在裏面蠕動,心頭一陣作惡。
真的要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嗎?
這裏連幹淨的水都沒有,怎麽可能生活的下去,若是喝了這裏的水,會不會有寄生蟲?
這樣想着,她用手指在水裏戳了戳,雖然這段時間一直在車上長途跋涉,根本沒有洗澡的條件,但是,這樣的水,她真的做不到……
“嗚嗚……”
身後傳來許筝那絕望的啜泣聲。
林藝站起身來,陡然看向兩人,“今天晚上的夜會應該不是簡單的夜會,你們小心一點,隻要還活着,總有機會能夠逃出去的。”
陳沫白鄭重的點點頭,“嗯。”
三人隻是用毛巾擦了擦身子,這個地方沒有沐浴露也沒有洗發水,隻有這一盆髒兮兮的污水。
洗漱之前,那個女人又進來一次,見林藝三人一臉崩潰的看着那盆子裏的水,嗤笑一聲。
“這麽好的條件,你們還嫌棄?這點水可是我們從幾公裏外弄過來的。”
林藝問,“你們這裏身處密林之中,按理說不缺水,爲什麽要我們用這麽髒得水洗澡?”
“不缺水?誰給你說的?我們這裏的水很少,想要喝水隻能從幾公裏外的那條河裏弄過來。”
女人有些嫌棄,眼底的鄙夷和輕蔑毫不掩飾,“趕緊洗澡,别磨磨蹭蹭的了,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林藝低頭看了一眼那污水,咬咬牙,“真的沒有其他的水了嗎?實在不行的話,你把我們帶到那條河邊,我們用河水洗澡。”
聞言,那女人更加鄙夷,“真是不知檢點,外面的人都是這樣的嗎?在外面洗澡,勾引男人啊!都是個騷貨。”
林藝面色陰沉,“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怎麽?你想動手?”
那女人頓時面露兇狠神色,手在腰上一抹,一把手槍便被她捏在手裏,黑漆漆的槍口對準林藝。
“對我說的話很不服氣?”
林藝咬着牙,張張嘴還想反駁,卻被陳沫白抓住胳膊,陳沫白朝她拼命的搖頭。
陳沫白絞盡腦汁,用不太熟練的英語道,“我,我們洗澡,她不是,有意冒犯你。”
林藝深吸一口氣,迅速将臉上的陰鸷神色收斂,“我們要洗澡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哼!”
女人輕哼一聲,挑着下巴高傲的道,“你們好好收拾,裏面的衣服也全部穿上,對了,這裏還有一些化妝用的東西,不要讓我派人動手,你們自覺一點。”
林藝眸色沉沉,沒有回應。
那女人臉上得意的神色更重,“切,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會勾搭男人的奴隸而已。”
女人離開後,林藝沉默着從櫃子裏拿了一件衣服放在水裏沾濕開始擦着脖子。
看到林藝的動作,陳沫白和許筝兩人對視一眼也如如法炮制,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擦洗身子,差點發黴。
夜幕漸漸降臨,三人已經有些困乏,然而,外面卻忽然吵鬧起來。
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分外嘈雜,林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些年輕而充滿活力的男人們在路上奔跑,隻覺得一陣惡心。
這些男人都是罪惡的。
他們從外地購買女人做老婆,哦,不,不算老婆,隻能稱得上是床伴。
這裏的人野蠻的程度讓她很吃驚,他們生活的環境是未開化的,但是人手一把槍,他們無論做什麽,槍絕對不會離手。
這是林藝經過這麽長時間觀察到的結果。
陳沫白身上穿着一身紅色長裙,一陣風吹來,她瑟瑟發抖,白皙的胳膊上傳來一陣顫栗。
“你在看什麽?”她問。
林藝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的人群,“夜會要開始了。”
這就意味着,她們的痛苦就要開始了。
這場夜會上,她們會像是貨物一樣被人放在高台上展覽,價高者得,然後,那個出價最高的人會把她們帶回家,任由處置。
她們沒有人權,隻能被當作畜生一樣發洩。
“這些人很開心,可是這快樂的背後隐藏了多少痛苦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