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陳沫白非常固執。
林藝深吸一口氣,“可是,你若是不相信的話,爲什麽剛剛要打暈兮兮?你其實已經相信了,對吧。”
陳沫白眼底閃過一抹自責,“我現在後悔了,我還是不相信兮兮是奸細。”
林藝苦口婆心的勸解着,“兮兮這個女孩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聰明的多,或許,你所了解的她,是她想讓你了解的表象,其實,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她在你面前本性還沒有暴露。”
許筝靠在一邊說着風涼話,“林藝,人家兮兮才十來歲,你就這樣诋毀人家,欺負小孩子,真的很不要臉。”
“你給我閉嘴!”
林藝看向陳沫白,“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兮兮不能帶出來。”
陳沫白震驚的看着林藝,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你要把兮兮和這兩個男人關在一起?”
林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
這下,就連許筝也坐不住了,“等等,林藝,你是不是瘋了,把一個小女孩和兩個喪心病狂的男人關在一起,你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嗎?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無情了?”
林藝知道這樣做的确有些瘋狂,但是,若是兮兮趁着她們不注意,把那兩個男人放出來,那兩個男人身強體壯,她們三個女人恐怕不是對手。
“隻有這樣才最保險。”
“不行!”
“不行!”
這次,陳沫白和許筝的意見終于達成了一緻。
“那你們想怎麽辦?”
陳沫白二話不說直接把兮兮抱了起來,她感受着兮兮那輕的得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的身子,心疼不已。
“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對一個小女孩做這樣的事情。”
許筝也擋在陳沫白面前,“林藝,我勸你善良一點。”
最終,三人将那兩個男人鎖在了車子裏,陳沫白把兮兮抱上了駕駛座。
陳沫白道,“我們三個換着開車,我先來開。”
許筝将箱子裏的食物放在腳底下,還有一些罐頭塞在了座位下面,“這些都是咱們這些天的糧食,對了,我們的武器呢?從那兩個男人身上拿下來了沒有?”
林藝将幾把槍塞在包裏,“這些全都是武器,這兩個人帶了不少槍支。”
看着遠處的荒野,三人終于有心思欣賞了,陳沫白哈哈一笑,猛的一踩油門,“咱們回家咯!”
她将車子轉了個頭,朝着反方向開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到了晚上的時候,林藝和許筝都有些困倦,腦袋一點一點的沉沉睡去。
陳沫白打了個哈欠,幹脆将車子停在路邊,靠着椅背睡了過去。
等到天色微明的時候,林藝終于從睡夢中醒來,她揉揉眼睛,看着外面的風景,不由得驚歎一聲。
陳沫白和許筝也先後醒來,兮兮的身子動了動,一臉茫然的坐起身來,“我們這是在哪裏?”
這迷了路的小鹿模樣讓陳沫白心軟不已,再次确定自己做的沒錯,兮兮絕對不是奸細。
“兮兮,咱們現在已經拿到了車子的使用權,那兩個男人被我們關進了後車廂。”
正說着,後車廂穿來了一陣猛烈的敲擊聲,陳沫白哈哈一笑,“你們就先在裏面委屈一下了,等我們把到了境内,你們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警察局見面咯。”
兮兮欣喜的看着陳沫白,“真的嗎?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陳沫白笑道,“嗯,可以回家了。”
兮兮樂呵呵的笑着,“哈哈,終于,終于可以回家啦。”
許筝也高興,卻還是忍不住說着酸話,“兮兮你不是孤兒嗎?回家?回哪裏?”
這女人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鋒利,一句話頓時讓氛圍僵硬了。
陳沫白狠狠地瞪了一眼許筝,伸手摟着兮兮那消瘦的身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兮兮,别聽她的話,這女人就是個腦殘。”
林藝默默将水和食物拿出來遞給幾人,“許筝,待會兒你開車,讓陳大姐好好歇一歇。”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陳沫白對林藝有了意見,“你怎麽不開車?我們三個換着開車,這可是我們說好了的,你可别想偷懶。”
林藝道,“我晚上開車。”
這話說完,她已經沒有了和陳沫白交談的欲望,事已至此,她隻能時刻關注着兮兮的動向,讓她不要靠近後車廂。
兮兮和這些人是一夥的,剛才陳沫白的話語中已經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車子返回之後,會直接去警察局報案,到時候……作爲同夥的兮兮也不會獨善其身。
兮兮是個聰明的女孩,她知道這輛車子絕對不能開回去,所以,肯定會費盡心機将那兩個人放出來。
若是以往,她會把這個問題說出來,三個人一起解決,可是現在,那兩個不相信她。
林藝站在車的另一邊吃着饅頭,扭頭便看見那三個有說有笑的樣子,心中那不祥的預感更加濃郁。
那三人自稱一個圈子,将她徹底排除在外,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林藝對陳沫白給了全部的信任,可是,陳沫白似乎根本沒有相信她。
的确,這是可以理解的,兮兮跟着陳沫白這麽長時間,感情肯定比她深。
“林藝,你現在還以爲兮兮是卧底嗎?”
陳沫白見林藝失魂落魄的表情,走上前來,笑着問。
林藝鄭重的看着陳沫白,“我親耳聽到的,這些人利用兮兮專門誘拐那種有善心的女人,他們這種事情已經做過了很多次。”
陳沫白眼神微微閃爍,轉而看向不遠處的兮兮,兮兮那天真的笑顔讓陳沫白心中的松動再次按捺住,“林藝,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我們兩個其實對彼此并不了解……”
林藝微微颔首,“你以後小心她一點。”
陳沫白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陳沫白叫大家結伴上廁所,林藝的确有些急,卻不放心兮兮,便看向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