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
見到陸琛,助理眼睛一亮。
衆人紛紛回頭,那些家屬們見到陸琛那冰冷的表情,幽深的眸子裏散發着森森涼意,似乎能将他們心底那陰暗的心思窺探出,頓時心虛地低下頭去。
“怎麽了?”
“老闆,他們要求公司公開道歉。”
“給誰道歉?”陸琛冷漠的眼神往四下一掃,那上位者的氣息瞬間将衆人壓迫的擡不起頭來。
“那幾個受傷的員工。”見到陸琛像是見到了主心骨,助理挺直腰闆,彙報着情況,“家屬們都認爲這件事公司負主要責任,所以來這裏讨要醫療費。”
“他們還有臉讨要醫療費?”
陸琛冷笑一聲。
那輕蔑的語氣毫不掩飾,人群中頓時有人憤懑不已,“你就是公司的老闆?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家孩子在你們公司工作,現在在工作時間受了傷,應該算作是工傷吧,我孩子的醫療費用是你們公司應該承擔的。”
陸琛語氣十分冷漠,“受傷的人中有一個叫做劉甯的,誰是劉甯家屬?”
衆人面面相觑,最終,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是劉甯的媽媽,我家孩子怎麽了?”
女人長相刻薄,顴骨突出,眼睛細長,看上去就是不好相與的。
還不等陸琛開口,那女人率先出聲,尖細的聲音在人群中回響,震的人耳膜陣陣發痛,“我可憐的孩子啊。我們家三代單傳,你要是出個什麽事,我們老劉家可就斷後了。”
“這件事老闆你一定要給我們個說法,我們家孩子總不能白白受了這樣的苦啊。”
說着,女人捂着臉哭了起來,“孩子他爸走得早,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
“好不容易供他上了大學,成了高材生,原本以爲我以後可以好好享福了,沒想到在公司還不得安生,居然被人打斷了腿。”
“嗚嗚……他要是出了意外,我一個人孤零零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這一番曉之以情的話語打動了不少人,那幾個病人家屬圍在一起哭了起來。
陸琛聲音更加冰冷,看向女人的眼中,似是有寒光乍洩,鋒利的寒芒化作實質,“請問一下,你做爲劉甯的母親,知不知道他在外面借了高利貸?”
“你說什麽?”
女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愣在了原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随即她臉上那哀傷的表情瞬間皲裂,化成了熊熊怒火。
“怎麽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家劉甯從小聽話乖巧,成績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怎麽可能會去借高利貸?不可能,你在說謊。”
陸琛眉頭微皺,對女人的死纏爛打已經有些不耐,他招了招手,幾個黑衣保镖帶着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女人再見到兩個人的時候,眼中迸射出一股強烈的仇恨氣息,想讓人忽略都困難。
“你們兩個怎麽在這裏?”
那被黑衣保镖押着的中年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起來,“我陸老闆,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那劉甯欠了我30萬,我原本想着他是個高材生,人品應該不錯,沒想到當年他帶着那三十萬,直接跑路了。”
說到這裏,男人有些咬牙切齒,“這次我偶然在路上遇見他,實在忍不住上去把人給揍了,陸老闆我求求你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不不對,你饒了我吧。”
“說說當時你揍人的情況。”
那男人将當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公司裏那些銷售人員受傷全都是被這個劉甯連累的。
那些病人家屬看看向中年女人的表情有些不大對勁。
中年女人受驚不小,連連後退幾步想要立馬開溜,卻被剩下那幾個家屬堵住了去路。
“怪不得一直你在古到這我們來公司讨個公道,原來這全都是因爲你家孩子。”
“你得給我們賠醫療費。”
“賠錢!”
“賠錢!快賠錢!”
“我……”
女人幾乎在一瞬間被人群吞沒。
陸琛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助理,“不去公司?”
助理打了個激靈,趕緊道,“老闆,這件事情就這麽解決了?”
“那幾個賴在醫院不走的人全部開除。這個月工資也不用發了。”陸琛聲音更加冰冷,看着面前已經變成一場鬧劇的衆人,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是,老闆。”助理回答。
他環顧四周,最終将目光放在那已經披頭散發,狼狽不堪的女人身上,“老闆,這背後是不是還有黑手?”
陸琛滿意的點了點頭,“的确,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調查,可以辦到嗎?”
“可以。”
交代完事情之後,陸琛這才轉身離開,進辦公樓。
“林藝姐姐,你明天有空嗎?我能不能請你幫一個忙?”
此時,林藝正在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鬧劇,忽然身後傳來鈴铛的聲音。
她轉過身去,便看見鈴铛那站在原地怯生生的模樣,若是以往,她定然會被鈴铛這副模樣打洞。
可是現在……她眼底劃過一抹深思,看向鈴铛的眼中多了幾份審視的意味。
鈴铛眨眨眼睛,依舊是那天真無邪的表情,林藝心中忽然有種後怕感,從在監控裏面看到她在門口偷聽的畫面,已經清楚,面前這個鈴铛絕對不像表面這樣簡單。
這樣說來,她以往那單純簡單的麽樣全都是裝出來的,這樣想想就覺得可怕。
若是她被人暗地算計了,恐怕也懷疑不到鈴铛的頭上來,這女人當真可怕。
“什麽事情?”
鈴铛有些害羞的紅了臉,不自在的低下了頭,聲音怯怯的,“我媽媽明天過生日,我想給。她送個生日禮物。但是不知道送什麽好,能不能請你幫我參謀參謀?”
林藝微微斂眸,将眼底那審視的情緒盡數遮掩。
“對不起,我恐怕沒辦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