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嗎?”
陸琛陡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渾身纏繞着細碎寒冰。
“沒有?”
男人咧嘴一笑,似是扯到了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陸老闆,我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趨利避害,我被那些人威脅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若是在此之前,或許,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但是……”
陸琛眸色微凝,“從你下毒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合作就已經成爲了不可能。”
男人終于變了臉色,“陸老闆,你可知道,那些人原本想讓我對你動手,我這可是間接性的救了你一命,你怎麽可以這樣……”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真是沒看出來,陸老闆也是一個癡情種。”
“解藥給我,我放你離開。”
陸琛伸出手來。
男人聳聳肩,“我不想離開,若是離開這裏,我的下場肯定會更慘。”
這男人很有自知之明。
“現在黎家人恐怕已經想着讓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男人捂着胸口,從沙發上站起來,面色慘白,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能倒地不起。
“呵呵……”
陸琛冷冷的看着他,“你讓她吃了這麽多苦,居然還想着讓我幫你?”
“陸琛。”
男人眸色微深,“我可以幫你對付黎家,這一點你不能否認,若是沒有我,你對黎家根本沒有一點辦法,況且,我隻是一個馬前卒而已,你殺了我也沒用。”
陸琛眉頭一皺,神情淡淡。
“那毒藥,還有嗎?”
男人心下一喜,“還有,這隻是一般的神經系藥物而已,隻會讓人發燒,并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實質性傷害。”
站在一旁的保镖走上前來拿出一包紙遞給陸琛。
陸琛将紙包打開,裏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這個怎麽用?”
男人爲表忠心,不敢有絲毫隐瞞,“隻要吸入一些,再喝點酒,就能發揮效果。”
原來如此……
陸琛蹙眉,“不喝酒,隻吸入這個,會有效果嗎?”
“不會,如果不喝酒,這個東西和一般的面粉沒什麽區别。”
陸琛冷冷的看他一眼,拿出一個酒杯,将那白色粉末全部倒了進去,這粉末入水即溶,稍微晃了晃杯子,裏面的粉末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男人頗爲自傲的道,“這藥粉很快就能溶于水中,無色無味。”
陸琛嘴角微揚,“無色無味?既然這樣,你來嘗嘗味道。”
他将水杯送到男人面前,“來,嘗嘗。”
男人臉色驟變,“我們不是說好要合作的嗎?”
“是,但這并不影響什麽。”
男人持有至和看着面前的水杯,眼神閃爍,“我……”
“喝了!”陸琛聲音中帶上幾分銳氣。
“我……”
男人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一分鍾後男人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紅疹,和之前林藝那‘過敏’的狀态一模一樣。
“陸老闆,我這樣可以了嗎?”他的聲音有些不穩。
陸琛神色淡淡的坐在他對面,靜靜等着他身體的變化,漸漸地,男人臉上越來越紅,眼神漸漸渙散,呼吸不暢。
“有解藥嗎?”
“呼,呼……”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氣,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呼……有,有,有解藥。”
“拿出來吧。”
“呼……解藥不在我身上。”
保镖走上前來,“老闆,解藥在這裏。”
男人看着陸琛手中的藥瓶,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陸老闆,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我死了,對你沒有好處。”
“吃了這藥,會死?”
此時,陸琛臉色已經黑到極緻,頭頂一陣烏雲密布,似乎随時都能滴出水來。
“剛剛……呼,我吃的量太多,快,快點給我解藥,給我解藥!”
男人垂死掙紮一般朝着陸琛伸出手來。
陸琛居高臨下的冷冷看着他,到了一顆藥塞到男人嘴裏,藥效很好,男人奄奄一息的樣子終于稍稍舒緩,他長長舒了一口氣。
“陸老闆,這藥效很好,你這下可以放心了嗎?”
陸琛冷聲道,“若是這藥出了問題,我讓你生不如死。”
陰冷的聲音讓男人身子微微一顫,随即,他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臉色依舊通紅,“放心,我不會拿我自己的命開玩笑,這的确是解藥。”
“不過……”男人輕輕喘了一口氣,“你剛剛給我下的藥量很大,能不能再給我一些解藥,一顆藥不夠。”
陸琛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轉身對保镖吩咐。
“看着他,不要讓他死了,等他受不了再給解藥。”
保镖颔首,“是,老闆。”
男人看着陸琛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苦澀笑着搖搖頭,“陸琛,你還真記仇。”
“她受的痛苦,你都得嘗試。”
陸琛将解藥送去醫院研究,等林藝完全康複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期間,溫言玉來過很多次,卻都被陸琛的人攔在了外面,林藝在半個月後出院的時候才見到溫言玉。
“小藝!”
林藝剛剛走出醫院,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長長舒了一口氣,“言玉?你怎麽在這類?”
溫言玉看上去有些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圈,林藝頓時驚愕不已,“你怎麽瘦了這麽多?生病的是我,我都沒瘦。”
她不僅沒瘦,還胖了一圈,這段時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最大的運動量就是逛花園。
“小藝,你沒事吧。”
溫言玉一臉擔憂的走上前來抓住林藝的胳膊,“小藝,這段時間你被陸琛那個男人囚禁,真是委屈你了,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啊?
林藝一臉懵,“我被陸琛囚禁?”
“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溫言玉拉着林藝,想要給她檢查身體。
林藝趕緊将他的手拉開,“等等,我怎麽不知道我被囚禁了?我明明在醫院看病啊,陸琛沒有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