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禾氣得氣喘籲籲,低頭找水喝。
林藝将一杯果汁送到了她手裏,“不過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不用和她們計較。”
“我也是這樣想的啊,人家卻拉着我不放,還說什麽趙總是她的菜,讓我不要搶,我還真不明白了,這個趙總是哪裏冒出來。”
景禾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長長吸了一口氣,咳嗽兩聲。
“現在這些女人啊,不知好歹的越來越多了。”
林藝點點頭,“的确。”
陸琛看了一眼林藝,站起身來,“小藝,我買了兩張電影,要不要一起?”
“可是……”林藝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景禾,“還不太好吧。”
倒是景禾很有自知之明,“猶豫什麽,多好的約會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趕緊去吧。”
“你……可以嗎?”林藝有些心動。
景禾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子,你們兩個去,待會兒我再叫幾個人過來,不過,陸老闆,這包廂你是不是結過賬了?”
陸琛眼底閃過一抹愉快的光,“已經結過賬了。”
景禾揮揮爪,看着兩人相攜離去,心情愉悅許多,高興之下又端起酒杯想要喝酒,卻再次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不能喝酒。”
“你!”
景禾這暴脾氣上頭,正要破口開罵,忽然對上易年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那些話便堵在嘴邊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好吧,好吧,我不喝酒了,你不要這樣一直盯着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
她故意拉長了調子企圖緩解一下尴尬,然而,事實上,她隻要和易年待在一個空間裏,絕對氣氛會變得尴尬起來,這是無可避免的。
易年似是不經意間,調整了一下挂在胸前的胳膊,讓那白色繃帶更加顯眼。
景禾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出來的目的,她有些不自在的讷讷道,“對不起,你的胳膊……我一直沒有機會對你說一聲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易年黑着臉,薄唇緊抿,“就這樣嗎?隻是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嗎?”
“那,那你想讓我怎麽樣?”景禾幹脆破罐子破摔。
“幫我倒杯水。”
易年身子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渾身氣勢陡然一變,剛剛明明還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态,現在卻慵懶的像是一隻高貴的波斯貓。
“哦。”
景禾收斂性子,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易年淡淡看了一眼那杯子,“忽然想喝西瓜汁。”
景禾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努努嘴,還是忍着怒火給易年倒了一杯西瓜汁,易年将西瓜汁勉強抿了一口,優雅的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
“坐吧。”
“哦。”
若是林藝在這裏,看到這麽乖巧的景禾,肯定會驚掉了下巴。
“所以,我住院的那兩天,你爲什麽不來看看我?”
易年問。
景禾縮了縮脖子,“我不敢面對你。”
“你已經錯過了最佳道歉機會,現在道歉也沒用,我不接受,完全沒有一點誠意。”
景禾一臉愁苦的走出KTV的會後,林藝和陸琛正站在車子旁邊聊天,林藝看到景禾這麽快就出來了,頓時驚訝不已。
“你恩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景禾心情糟糕透了,沒有心思問林藝爲什麽沒有和陸琛看電影,她沮喪的看了一眼林藝,“我好像闖禍了,易年不肯原諒我,怎麽辦?”
林藝眨眨眼睛,有些疑惑,“易年不肯原諒你?爲什麽?”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預估錯誤?沒道理啊。
景禾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我好後悔,我應該在酒醒之後的第二天就帶着禮物去看他的,現在晚了,沒救了。”
“那……”
林藝話還未說完,景禾卻陡然站起身來,鬥志昂揚道,“我要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我要給易年一個最浪漫,最勁爆的道歉,希望他能原諒我。”
林藝看着匆匆離去的景禾,不知道爲什麽,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景禾這大大咧咧的性格,真的可以捕捉到易年那難以捉摸的心理嗎?可别弄巧成拙了。
事實證明,林藝的擔心是對的。
第二天下午,林藝剛剛從辦公室出來,便接到了景禾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景禾差點哭了,她嗓音有些顫抖,“完,完蛋了,小藝,這次我把易年徹底得罪透了,怎麽辦?我死定了。”
林藝見她驚恐的樣子,疑惑的問,“你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景禾臉上的表情一僵,“爲什麽你總覺得我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呃……”
林藝幹咳一聲,喝了一口水緩解尴尬。
“沒有,隻是覺得易年那樣的悶葫蘆,若是真的生氣,那肯定已經達到了他的容忍極限。”
景禾點了點頭,“你說的挺有道理。”
說到這裏,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我不小心把他的另一隻手也給弄斷了,你說怎麽辦?我是不是死定了。”
噗!
林藝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你說什麽?易年怎麽這麽倒黴。”
景禾長長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我想攔也攔不住。”
與此同時,陸琛的辦公室。
陸琛和易年相對而坐。
茶幾上擺了一套茶具,陸琛掩飾性的端起一杯茶放在唇邊,嘴唇和杯口輕輕摩挲着,他斜眸看向面前的易年,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彎。
此時的易年,脖子前挂着兩隻打着石膏的手,左右對稱,看上去十分滑稽。
“如果你想笑就笑吧,别忍着,小心憋出病來。”
陸琛嘴角的弧度漸漸變大,最終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哈哈,你這是怎麽辦到的?”
“我有點渴,你能不能給我拿一個吸管來。”易年黑着臉道。
陸琛從冰箱裏拿出一根吸管放在易年面前的大杯子裏。
易年喝了一口水,對上陸琛那面色陰沉的樣子,再次黑了臉,“這段時間我得養傷,恐怕幫不了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