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嗤笑一聲,“騙人騙己,很好玩?”
“陸琛哥哥的腰部左側有一顆痣,還有大腿……”
林藝隻覺呼吸一滞,難不成他們兩個真的有過?
心中翻滾着思緒,林藝面上卻絲毫不顯,她神色依舊淡然,“我已經說過,這件事和我沒有關系,不過,看陸琛這個樣子,他應該不知道和你上過床吧。”
吳嫒臉上表情一僵。
林藝繼續道,“你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陸琛,給我說沒有,我又不會對你負責。”
正在這時,外面的房門忽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
還不等林藝反應過來,站在自己身側的吳嫒卻尖叫一聲,“啊!”
林藝陡然轉身去看,吳嫒卻已經一頭朝着樓梯栽了下去,她情急之下伸手去拉她的手,吳嫒卻狠狠地掐了她手一把,林藝下意識松手。
“啊!”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響起,等林藝再次反映過來的時候,吳嫒已經滾下樓梯,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然而,這一幕恰好被剛剛進門的陸琛看到。
林藝對上陸琛那陰沉的臉,張張嘴想要解釋,卻見男人腳步匆匆抱着吳嫒轉身離開。
來到醫院,林藝在病房外面看到了渾身黑氣萦繞的陸琛。
“林藝,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她,可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和正常女人不一樣,以後不要這樣了。”陸琛聲音喑啞,林藝卻能從中聽到隐忍的怒火。
她心尖一痛,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抵不過眼見爲實,便默默閉上了嘴。
林藝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聲音飄忽不定,“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你……”
陸琛擡頭看她,幽深的眸子裏似是有細碎的冰柱朝她襲來。
林藝隻覺遍體生寒,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這,這個男人……面前男人這張臉漸漸和記憶中那個惡魔重合。
是了,無論陸琛怎麽變,他還是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她僵着身子後退幾步,伸出手來讓他看,“我不想你誤會我,我不是故意松手的。”
陸琛蹙眉看去,林藝那白皙的手腕上一道明顯的手印,她的皮膚本就白嫩,這手印周圍已經紅腫青紫起來,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陸琛表情有些複雜,聲音更加冷漠了幾分,“上些藥吧,别在這等着了,小嫒應該不想看見你。”
林藝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心中疑慮更甚。
吳嫒怎麽會掐出這麽重的痕迹?
怪不得陸琛不相信,她如果不是受害者,也不會相信,實在是吳嫒那孱弱的形象深入人心。
林藝上完藥活動着手腕,走出醫院,隻是,還沒有上車,便接到了陸琛的電話,陸琛聲音冰冷,“你來小嫒病房。”
“好。”
林藝瑤瑤唇,猶豫片刻上了樓。
此時,吳嫒已經醒來,從樓梯上摔下去傷得不重,公寓的地上全都鋪滿了地毯,她身上隻是有幾個明顯的淤青而已。
見到林藝,吳嫒眼睛瞬間濕潤,“林藝姐姐不用自責,雖然你松開了我的手,但是我不會怪你的。”
陸琛黑着臉站在一旁,兩手抱臂,隻是靜靜地看着兩人。
林藝表情有些怪異,伸出手來将那淤青的地方給吳嫒看了看,“這個,是你掐的,因爲你掐了我的手,所以,我才松手的。”
“啊?”
吳嫒眨眨眼睛,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驚愕的看着林藝手腕上的紅痕。
“我……我怎麽可能有這麽大力氣,這……”
林藝冷聲打斷她的話,“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你怎麽會有這麽大力氣?”
吳嫒微微斂眸,那脆弱的樣子似乎随時都能斷氣。
“嗚嗚……林藝姐姐,我都說了不怪你了,爲什麽還要這樣冤枉我,嗚嗚,陸琛哥哥,我的腿好疼啊,是不是斷了,快幫我看看。”
吳嫒摔下去的時候剛好膝蓋磕在了台階上,小腿上一大片觸目驚心的淤青。
陸琛眉頭一皺,按鈴叫了個護士進來幫她擦藥按摩。
“啊!好疼啊!”
聽着吳嫒這通呼聲,陸琛那幽深的眼中多了幾分探究。
吳嫒從小心髒不好,他曾經見過一次,她心髒病發作的時候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可即使這樣,她咬着手指關節,隻是偶爾從口中溢出細碎的呻吟聲。
那種痛苦,恐怕比現在強烈幾十倍。
然而……
“嗚嗚……”
護士按摩着吳嫒腿上的青腫部位,讓淤青散去,聽着這尖叫聲,臉色黑了黑。
“好疼啊,陸琛哥哥,你能不能拉着我的手?”
陸琛眉頭微皺,沒有動作。
倒是那護士忍不住了,“小姐,我隻是給你活血化瘀,你的腿沒斷,等我按摩完畢,再上一層藥就好,你不用這麽……”
吳嫒卻直接哭出了聲,“嗚嗚……你兇我。”
護士一陣無語。
“小姐,你隔壁病房有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得了癌症,每次化療都乖乖的安慰家人,說自己不難受,你連筋骨都沒傷,不算什麽的。”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有本事我捏捏你試試。”
吳嫒倒吸一口氣,疼的說不出話來。
護士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全程冷着臉給她按摩,“小姐,等這次按摩完之後,你就可以出院了。”
按摩完畢,吳嫒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躺在床上氣喘籲籲。
“來,坐起來試試。”
陸琛扶着吳嫒,讓她緩緩坐起身,吳嫒捂着胸口,呼吸越來越緊促,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唇瓣上也褪了色澤。
“陸琛哥哥,我,我胸口難受。”
“我帶你回去。”
陸琛帶着吳嫒又回到了之前治療的那家醫院,林藝看着車子遠去,神情有些怅然。
這個吳嫒,究竟是不是裝的?她現在也拿捏不定了。
既然吳嫒已經被陸琛送去醫院了,她便回到了公司。
這麽一折騰,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林藝打了個哈欠,坐在辦公桌前打起了盹。
閉着眼睛休息了一個多小時,Danae才來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