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林藝擡頭後退幾步和陸琛拉開距離,“我沒有必要生你的氣,這設計稿我會重新畫的。”
“今晚必須交。”
陸琛揉揉眉心,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明明之前林藝已經有了松動的迹象,爲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
“好。”
林藝神色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陸琛看着林藝離去的背影,眉頭微擰,神色凜然。
林藝将打回來的設計稿拿到辦公室,輕歎一口氣,開始重新設計。
Danae從外面走進來,“小藝,昨天設計的那些稿子呢?來,給我,我給那些程序員拿過去。”
“老闆說不行,讓我重新設計。”
“怎麽可能!”
Danae眉頭一皺,将林藝手中的設計稿拿出來看了看,“我看挺不錯的啊,老闆這是什麽眼神,不行,你别畫了,我去找老闆理論。”
“不用……”
還不等林藝拒絕,Danae已經捏着設計稿走出了辦公室。
林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起身倒了一杯水,這時,鈴铛從門口探出頭來,小心翼翼的看着林藝,“林藝姐姐。”
“嗯?”
林藝轉過身來便看見那毛茸茸的腦袋,聲音柔了些許,“怎麽了?有事嗎?”
“林藝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麽忙?”
鈴铛小步朝着林藝挪了過來,兩手在腹部糾結的捏着,“我……”她羞澀的紅了臉,“她們讓我做一個設計,可是我第一次接觸,一點頭緒都沒有。”
林藝喝了一口水,靜等着鈴铛說話。
“我,我能不能請教請教你?”
林藝想了想,點點頭,“可以啊,你要設計什麽?”
“設計一個人物的服裝,我大學學的就是遊戲人物設計,但是沒有正式上手,他們忽然想讓我設計這個,我就有些手足無措。”
“你學過?那就好辦了,我可是沒有基礎的人。”
“啊?”
鈴铛有些驚訝,“我看過林藝姐姐的設計,很好啊,根本不像一個沒有基礎的人設計的。”
林藝抿唇,身子撐在辦公桌上,“我以前是學服裝設計的,雖然對遊戲人物設計沒有接觸過,但是,也自學了不少。”
“天呐!”
鈴铛驚訝的捂住了唇瓣,“可是,你爲什麽要轉行呢?”
“嗯……”林藝看了鈴铛一眼,“可能是因爲喜歡吧。”
喜歡?
鈴铛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這異樣轉瞬即逝,林藝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她給鈴铛稍作指導,鈴铛領悟能力很快,不出一個小時就已經掌握了要領,激動的小臉通紅,“謝謝林藝姐姐,我終于會了。”
林藝點點頭,“你是設計師助理,有事應該多問問他,而不是來問我,以後注意一點。”
鈴铛仰着小臉,一臉崇拜,“林藝姐姐對我好,我喜歡問你。”
“你就不怕你的頂頭上司生氣?”
鈴铛有些疑惑,“爲什麽?”
看着她一派天真無邪的臉,林藝眉頭微擰,強行将那抹違和感忽略,笑道,“因爲你的頂頭上司就是帶你的師傅,你有問題不問問你師傅,專門來找我,讓他面子往哪裏擱。”
“也是哦。”
鈴铛側頭想了想,“謝謝林藝姐姐。”
鈴铛離開沒過多久,Danae就回來了,她怒氣沖沖的樣子恨不得将整個辦公室掀翻,“真是個龜毛老闆!”
“總監,那是你的頂頭上司。”林藝哭笑不得。
“上司怎麽了?上司就可以随便找茬了?那油鹽不進的男人真是,真是……”一向以優雅著稱的Danae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适的詞來罵人。
林藝将設計稿拿過來,此時的設計稿已經被撕成了兩半,“沒關系,我重新設計就好。”
“這麽大的工作量,你今天晚上不睡覺了?”
林藝無奈攤攤手,“還能有什麽辦法?設計稿已經被撕碎了,我隻能重新設計。”
“對了,你是不是和老闆吵架了?”
Danae湊到林藝跟前來,眼睛裏冒着八卦的星星。
林藝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即恢複正常,“沒有。”
“今天這件事,老闆明顯是在公報私仇,你怎麽一點反抗都沒有?真是急死我了。”
林藝心頭一暖,拍拍Danae的手,“沒事,加班就加班,沒什麽的。”
“你說的輕松。”
Danae翻了個白眼,“用不用我幫忙?”
“老闆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們兩個的設計風格不一樣。”
“唉……那我也無能爲力了。”
“謝謝關心。”
當天下午,林藝還是加班了,夜幕漸漸降臨,辦公室裏搖曳的燈光顯得有些突兀,林藝伏案桌前畫着設計稿。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陰暗處,一道挺拔的身影正在默默盯着她。
林藝究竟怎麽了?
前段時間林藝一驚對他放開了心防,可是從今天開始,林藝心中那道壁壘又增強了許多,爲什麽?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是因爲他沒有及時保護她,将她放任在輿論中嗎?
陸琛看着那深夜伏案的單薄背影,轉身離開給易年打電話。
現在是淩晨一點,易年已經休息,睡意朦胧中被電話鈴聲吵醒,聲音有些喑啞,“誰?”
電話那邊傳來陸琛陰沉的聲音,“過來,陪我喝酒。”
“現在是半夜。”
易年隐怒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依稀還能聽出咬牙切齒的意味。
陸琛卻面不改色,“陪我喝酒,我睡不着。”
“我的天!”
易年哀歎一聲,“你和林藝又鬧什麽矛盾了。”
“給你十五分鍾,我們見面。”
酒吧包廂。
陸琛随手開了一瓶啤酒,幽暗的燈光下,他臉上陰鸷的氣息漸漸顯露。
不多時,包廂門打開,易年一臉困倦的走了進來,“你能不能讓我睡一個安穩覺?現在這麽晚……”
易年的話還未說完,手裏邊被陸琛塞了一瓶啤酒。
“喝。”
易年搖了搖頭,将啤酒放在桌上,“我不喝了,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