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上陸琛,拽住他的胳膊,“這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
陸琛腳步一頓,眼神有些飄忽,“我忘了,原來我們已經分手了,那我先走了。”
“你腦子被摔壞了?”這簡直是來自靈魂的拷問。
陸琛揉了揉眉心,他臉色透着不正常的蒼白,眼底的淤青更加明顯,還有那紅紅的鼻尖,也顯得格外清晰。
“對不起,打擾了。”
這聲音怎麽聽都覺得有些委屈的意味。
林藝見他狀态不對,不由得問,“你現在能開車嗎?”
陸琛用眼角瞄了一眼林藝,“不知道,試試吧。”
“太危險了!”
林藝蹙眉,“算了,你還是進來吧。”
“哦,好。”
在另一看不見的地方,陸琛嘴角微微上揚。
林藝現在租住的房間不大,一個人住綽綽有餘,卻還是顯得有些空曠,一進門,陸琛感受着四周充斥着林藝氣息的房間,隻覺得毛孔也全部打開。
他很隻在,徑直坐在了客廳中央的沙發上,毫無形象的以大字型躺着。
“喂,快點起來,身上難受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
細碎的聲音宛若呓語般輕輕從唇邊溢出,若不是林藝離他近,根本聽不清楚。
林藝探了他額頭的溫度,沒有發熱,她有些疑惑地低語,“真是奇怪,隻是摔了一跤而已,這麽嚴重嗎?我還以爲你是鐵打的身子。”
她隻是喃喃自語而已,沒想到卻得到了陸琛的回應。
“自從你離開後,我就不是鐵打的身體了。”
嗯?
林藝眉頭微皺,“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怪我了?”
陸琛卻陡然睜開眼睛,幽深如潭的眸子将林藝牢牢鎖定,“不怪你,是我不好。”
感受着他說話間吞吐的溫熱氣息,林藝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靠的太近,她面色微紅,忙站直身子,“餓不餓?”
“餓了。”
陸琛複又閉上眼睛,渾身散發着慵懶的氣息。
林藝認命的去廚房做飯喂飽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嘴裏不由得嘟囔,“怎麽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呢?”
林藝在廚房忙碌,卻不知她身後有一雙深情的眼神正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動。
廚房裏漸漸傳來一陣熟悉的飯香,陸琛忽然有種落淚的沖動,這麽溫暖的畫面,他無數次在夢中夢到過,夢醒之後,隻餘空蕩清冷的房間。
極大的落差感折磨的他幾欲瘋狂。
後來,他不敢睡覺,整夜整夜的失眠。
“小藝……”
虛弱的聲音從唇齒中溢出,似乎随時都能随風消散,林藝控制不住的心髒陡然一縮。
“你還好嗎?”
林藝心中慌亂,再也顧不得做菜,來到陸琛身邊,試了是他額頭上的溫度,溫度正常,也沒有發燒,“你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這裏。”
陸琛抓着林藝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
“我心裏不舒服。”
林藝抽出手,看向失魂落魄的陸琛,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将這個男人和曾經那個邪魅入魔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陸琛徹頭徹尾的換了個人似的。
“你先休息,我炒幾樣小菜。”
她轉身回到廚房,心中卻還是有些疑問,“隻是摔了一跤,難不成摔到腦子了?”
林藝做了幾樣菜,過來拍拍陸琛的肩膀,“喂,吃飯了。”
“小藝,我很久沒有吃到你做的菜了。”陸琛的聲音依舊有些虛弱,卻比剛才好了一些。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膈應。”
林藝櫻唇輕啓,說出的話卻讓陸琛不由得苦笑一聲,“你絕情起來真是讓人心寒。”
“這都是拜你所賜。”
林藝将碗筷擺在桌上,動作粗魯的往他手裏塞了一雙筷子,“如果我再絕情一點,就不會讓你進我家門,更不會給你坐上一桌菜,知足吧。”
陸琛唇角微彎,滿足的看着桌子上的菜,點點頭,“的确,我應該知足了。”
一頓飯過後,林藝見陸琛精神恢複了不少,果斷趕人,“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剛才吃的挺多,現在應該恢複了吧。”
陸琛掩唇輕咳一聲,“我幫你收拾桌子。”
還不等林藝回答,他手腳麻利的将桌子收拾了一邊,把所有的碗筷全都扔進洗碗池裏,開始洗盤子。
林藝驚愕的跟着陸琛來到廚房,看着他熟練地洗碗的樣子震驚不已,“你居然會做這種事情?你以前不是說你這高貴的雙手是用來敲鍵盤的,而不是用來做這種雜務的麽?”
聞言,陸琛心情大好,“小藝,我以前說的話,你記得這麽清楚?”
林藝一愣,似乎是這樣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好了,不說這個了,如果我洗完碗,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我現在很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
林藝有些猶豫。
“你不願意?那算了。”
他委屈的聲音像是被主人抛棄了的大狼狗,林藝發現自己居然有些不忍心。
“好吧,你住在客房。”
陸琛這才眉開眼笑,将所有的碗筷全部歸位,坐在了客廳裏,等着林藝收拾房間。
這時,林藝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陸琛正要揚聲叫林藝接電話,卻看到這個号碼的備注,頓時眉頭一皺。
溫言玉?
“小藝,有人打電話過來,需要我幫你接一下嗎?”
林藝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你幫我接一下吧,我實在脫不開身。”
陸琛心滿意足的按下了接聽鍵,“喂。”
電話那邊的溫言玉陡然聽到南熱的聲音,狹長的眸子頓時微眯,透着陣陣冷冷光,“你是誰,爲什麽拿着林藝的手機?”
陸琛唇角一揚,聲音低沉,“我是陸琛。”
陸琛?
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将溫言玉包圍,溫言玉聲音更加冰冷,“這麽晚了,你怎麽和小藝在一起?我警告你,你若是對小藝做什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放心……”
陸琛終于占了上風,心情舒暢,語氣輕松,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