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眉頭一皺,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半晌,随即冷笑一聲,“你拿張假照片在忽悠我?”
那警察已經将幾人的筆錄寫好,最終看向幾人,“這件事,究竟立案不立案?”
“立案!”
立案後,林藝眉頭緊皺,坐在審訊室裏垂眸不語。
與此同時,在外出差的陸琛終于風塵仆仆趕到了公司,他直覺公司的氛圍有些不大對勁。
幾乎所有的員工見到他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去,查一查,發生了什麽事。”
助理點頭,應聲離開。
陸琛回到辦公室,還未坐穩,那助理便匆匆返回,“老,老闆,是林小姐,林小姐被人帶去了公安局,有人告她洩露公司機密。”
“嗯?”
陸琛眉頭一皺,“怎麽回事?”
他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邊走邊說。”
助理将自己打聽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李梅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了一些視頻,視頻裏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林藝小姐。”
“老闆……”助理有些遲疑的道,“這些視頻……您要不要看?”
“給我。”
陸琛面色陰沉,幽深的眸子裏閃着不明的光澤,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然而,助理卻隻覺得整個人都處在寒冰旁邊,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冒着細碎的寒意,他打了個激靈,将視頻全部傳到了陸琛的郵箱裏。
陸琛低頭看向手機,目光湛湛。
助理道,“這些視頻,已經被我們公司的技術人員集體檢查過,并沒有處理的痕迹,所以,現在公司裏所有人都認爲林小姐是那個内鬼。”
“蠢貨。”
忽然,陸琛那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
助理頓時精神一振,“老闆,您發現了什麽問題嗎?”
“對方的确是高手。”陸琛微微挽起袖子,“你下車。”
額?
助理一愣,“老闆,現在在高架上。”
“你,下車。”陸琛目光淡淡的落在助理身上,助理隻覺遍體生寒,在陸琛的淫威之下,助理隻能弱弱的應了一聲起身下車。
車子繼續前行,陸琛來到警察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面容憔悴坐在審訊室的林藝。
審訊室裏光線很暗,林藝坐在審訊室中央的凳子上,一束光從她頭頂射了下來,幽暗的燈光下,她身子有些顫抖。
宛若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那慘白的皮膚似乎随時都能被這光線劃破,她身形單薄,似是稍不注意就能随風消逝。
看到這樣脆弱的林藝,陸琛心頭一震,刺痛的酸澀感漸漸在心頭彌漫開來。
“林藝!”
清冽的聲音忽然響起,林藝迷茫的擡起頭來,緩緩朝他看了過去。
一個警察走上前來攔住陸琛的去路,“這位先生,請你後退一些,我們現在在審訊犯人,請你不要幹擾我們的工作。”
“犯人?”
陸琛幽深如潭的眸子裏似是有冰霜凝聚。
警察被這雙眼睛盯得渾身發毛,卻還是回答,“這位小姐的确是我們的嫌疑人,所以,還請先生你離開這個地方。”
陸琛眸光一淩,伸手将警察推開,大步走了進去。
“哎,先生,你……”
陸琛快步走上前來,站在林藝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林藝站起身來,随着她的動作,手腕上的手铐聲音也随之響起,林藝滿臉苦澀,“現在證據确鑿,你還想救我出去?”
“嗯。”
“我出賣了你的公司,洩露了公司的重要機密文件。”林藝複又坐回椅子上,垂着腦袋,陰影将她半個身子籠罩,根本看不清楚情緒。
“嗯。”
陸琛繼續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看向匆匆趕到門口的幾個警察,“手铐鑰匙給我。”
“你是誰啊?居然在我們警察局撒野……嗚嗚。”
那個年輕的警察被稍微年長一點的警察直接捂着嘴拖走了,那中年警察陪笑一聲,“陸老闆,這是新來的,不懂事,我馬上就把鑰匙給您送過來。”
中年警察趕緊詢問那年輕警察,“手铐的鑰匙呢?快點給我。”
“唔唔……”
“快點!”中年警察終于松開了那年輕警察,年輕警察有些不滿,“那人是誰,憑什麽要我拿鑰匙,我……”
“你給我閉嘴!”
中年警察冷呵一聲,“他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隻知道以後看見他給我放尊重一點,他所有的要求都要盡可能的完成。”
“爲什麽?”
年輕警察終于知道退縮了,卻還是好奇地問,“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這麽跟你說,他拿捏着我們A城的經濟命脈,就連咱們局長見到人家也得客客氣氣的,好了,快點把鑰匙給我。”
年輕警察驚愕的将鑰匙拿了出來。
陸琛林藝手腕上的手铐解開,伸手牽上了她的手,“怎麽樣?能走嗎?”
林藝站起身,借助着陸琛的力氣緩緩站了起來,她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受到了折磨。
“即使我出賣了你,你也要帶我離開?”林藝眉頭緊皺,在陸琛的幫助下緩緩站直了身子,朝前邁了幾步,兩條腿有些發軟。
沉默許久,陸琛忽然開口,“不是你。”
“嗯?”林藝一愣,“爲什麽你這麽笃定?人證物證都有了,不是嗎?”
“假的。”
陸琛薄唇緊抿,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暗色。
兩人相互攙扶着走出了審訊室,離開審訊室的那一瞬,林藝緊繃着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
那中年警察一臉爲難的走上前來,“陸老闆,這位小姐現在正在接受調查,您這樣把他帶走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有何不好?”陸琛聲音清冽,托着林藝的那隻手卻一點都沒有松開的意思。
“那,那……不符合規定。”中年警察在陸琛的注視下隻覺得壓力山大,汗意津津的擠出這麽一句話。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