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信紙上的内容還寫明了戰事将近,或許在不久之日燕國和大漠的聯盟軍便會攻入秦國,到時候陌逸便會折返都城,夫人二人能夠重聚了。
笑意,浮現在眼中。 蘇芷兮執筆寫着回給陌逸的書信,每一個字每一句都代表着她的思念。
“親愛的相公公,你有木有想人家呀,嘤嘤嘤嘤……”
蘇芷兮整整寫了幾頁的紙張,可奈何竹筒就那麽大點,根本塞不下蘇芷兮所寫的内容。
蘇千言皺着眉頭,看着苦惱不已的蘇芷兮,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姐,你這是要累死信鴿麽,挑一些重要的話回複吧。”
蘇千言不忍心看蘇芷兮苦惱的樣子,但也不忍心見信鴿累死半途之時的場面。
“可是每一個字都特别的重要啊,都是我對相公公的愛呢。”
蘇芷兮表示信紙上所有的自己都代表着自己對陌逸的愛,都是很重要的,一個字都不能少。
可奈何信鴿稱重量有限,最終,蘇芷兮也隻能咬着牙隔着心頭上的頭,從幾頁的紙張中挑選出了最爲重要的内容塞進了竹筒中。
“信鴿啊信鴿!你一定要快一點把信紙帶給相公公,要不然老娘就把你做成烤乳鴿。”
面對着蘇芷兮的威脅,信鴿一臉懵逼中。 在南宮家休養的這段時間,信鴿盤旋在南宮家頭頂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這讓有些南宮家的子嗣十分不滿,不明白南宮族長爲什麽要對一個外姓之人這般容忍。
今日無雪,天氣正好,蘇芷兮準備離前往南宮城的商店購買一些日常所需,雖然有侍女照顧着,可這藥草還是要自己親自抓取才好。
可正當蘇芷兮即将離開南宮家的時候,一到輕靈的聲音叫住了蘇芷兮。
“蘇芷兮,你站住。”
被人叫着名字,蘇芷兮轉過身,尋着聲音看向來者。
隻見一身淡粉色大氅繡着花邊妝容精緻的少女緩步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是?”
看着面前有些陌生又眼熟的少女,蘇芷兮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她,不過可以确認一點,這個少女是南宮家族的人。
“這是我們南宮家的二小姐南宮敏兒。”
“哦,有事兒麽?”
怪不得覺得眼熟,接風宴會上的時候她看到過這個少女出息了宴席。
但……有事兒麽?
“南宮二小姐有什麽事情麽,要事沒什麽事兒的話,我還要去買藥呢。”
“你怎麽和我們家二小姐說話呢。”
南宮敏兒身邊的侍女一步上前,甚是嚣張的看着蘇芷兮,她早就對蘇芷兮不滿。
一個太監的妻子進駐到南宮府,不但不懂的禮數反而還如此的嚣張,當真是有娘生沒有娘教養的女子。
“那我要怎麽說?”
感受着侍女眼中的蔑視與清高,蘇芷兮表示相當無辜。
她們之間似乎沒有任何過節吧,如今面前一主一仆明顯是想找事兒啊。
“你應當行禮,并且見過南宮二小姐。”
丫鬟糾正着蘇芷兮的用詞,并且教導她應當如何行禮。
這倒是讓蘇芷兮笑了起來,雖然不明白南宮敏兒和她的侍女爲何找事兒,但她壓根沒有這個時間理會二人。
冷笑着,蘇芷兮不再搭理主仆二人,轉身就要離開,可誰知那丫鬟似乎不依不饒一般,非要蘇芷兮給南宮敏兒行禮才肯罷休。
“來到南宮家就要有南宮家的規矩,你現在是借住在南宮家的外人,這禮數自然要齊全。”
“你要我給南宮家二小姐行禮,确認麽?”
蘇芷兮笑着,看着如此猖狂的南宮家侍女,也能猜想的出來蘇千言來南宮家之時所受到的待遇。
“正是如此。”
丫鬟點着頭,那架勢表明了一件事情。
隻要蘇芷兮不給南宮敏兒行禮,今兒就别想離開。
一個太監妻子罷了,有什麽好得意的。
蘇芷兮仍是笑着,上前走了一步,那丫鬟還以爲蘇芷兮要給自家二小姐行禮,臉上的神色十分得意。
可誰也不曾想到蘇芷兮上前這一步的舉動并非是給南宮敏兒行禮,而是一腳正中的踹在了丫鬟的肩膀上。
那丫鬟承受不住這一擊力道,隻見整個人飛了出去,人狠狠地撞擊在了門口的石獅子上。
“似乎忘了告訴你,我是皇上親封的诰命夫人,一個丫鬟對诰命夫人不敬,可知會是什麽後果麽?”
蘇芷兮一步步的走到丫鬟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險些昏死過去的丫鬟。
她現在還在恢複期間,并未用盡全力,如果剛才一腳直接揣在丫鬟的心髒之上,面前的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蘇芷兮,你竟然敢動本小姐的丫鬟。”
身後的聲音很生氣,南宮敏兒幾步跑上來,玉手指着蘇芷兮,美眸中充斥着怒意。
“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四個字從蘇芷兮口中緩緩流出。
每一個字都極盡的張狂着,無論是眸中的甚光還是從唇角的笑意,無一不在告訴着南宮敏兒,一個區區的丫鬟而已,她若是想要丫鬟的命,不過是翻手覆手那麽簡單。
“千歲夫人見諒,敏兒年紀小不懂事,還希望千歲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敏兒這一次。”
一道還算是溫和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中透着焦急之意,似乎剛剛跑過來一樣。
來者正是南宮信,曾經在都城與蘇芷兮有過幾面之緣。
一身褐色長衫的南宮信及時的出現在蘇芷兮與南宮敏兒之間,口中說着歉意之詞。
“千歲夫人,是敏兒有錯在先,希望千歲夫人莫要與一個孩子稚氣。”
“信公子言重了,不過既然信公子開了口,本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還希望信公子看管好這種智商被狗吃了的孩子,你應當明白本夫人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話音落下,蘇芷兮背着包轉身離去,根本不在幾個人眼中的神情爲何。
“信哥哥……你也幫助那個太監妻子說話麽。”
南宮敏兒忍着淚水,眸光中很是不解的看着南宮信。
無論是爺爺還是信哥哥,爲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這種沒有教養的女人,她不明白!
“聽信哥哥的話,以後别再去招惹蘇芷兮。”
“信哥哥,爲什麽……她爲什麽會住進靜園,那是南宮家下一任族長才有資格進駐的院子,她就是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下賤女人,根本不配住進我們南宮家。”
南宮敏兒一股腦的發洩着自己的怒火,言辭犀利且不堪的指責着蘇芷兮如何如何不幹淨,沒有資格來出入南宮家。
“敏兒。”
看着無理取鬧的南宮敏兒,南宮信沉臉來,目光中幾分寒意。
“你可知族長爲何要讓蘇芷兮進駐靜園,又爲何不準我等去打擾蘇芷兮。”
“還能因爲什麽,因爲她是個賤貨,怕咱們把她趕走呗。”
南宮敏兒如此的理解方式放南宮信搖了搖頭,他相信心性單純的南宮敏兒必然是收到了别人的挑撥才會做出如此的舉動,看來他有必要和敏兒說明真實的原因了。
“并未如此,族長大人将蘇芷兮安排進駐到靜園,并且不準外人打擾,并非是怕我等做出傷害蘇芷兮的事情,恰恰相反,族長大人是擔心蘇芷兮傷了南宮家的人。”
如今,族長最大的擔心還是發生了。
南宮家有些人想利用蘇芷兮的存在鏟除異己。
南宮信與南宮敏兒說着蘇芷兮是一個危險之人,莫要去在招惹,若是讓族長知道了,南宮敏兒也會受罰。
可南宮敏兒表面上雖然答應,心中卻深深地記下了和蘇芷兮之間的仇恨。
隻要蘇芷兮在南宮家一天,她絕對不會讓蘇芷兮過得安穩。
另一邊,背着包裹的蘇芷兮來到了南宮城最大的藥鋪中,藥鋪掌櫃的一見是蘇芷兮,态度十分的殷勤,端茶倒水忙前忙後的伺候着。
“勞煩掌櫃的給我拿這些藥草。”
蘇芷兮将藥方藥鋪掌櫃,掌櫃在看到藥方上的内容之時尤爲的驚訝,由于驚愕張着的嘴巴都能吞下幾個雞蛋。
“敢問千歲夫人……這藥方……”
“半生丹,正是鬼谷子全卷上所記載着的半生丹藥方。”
蘇芷兮絲毫不吝啬的告訴藥鋪掌櫃這邊是半生丹的藥方。
對于蘇芷兮如此坦然的态度,掌櫃微微皺着花白的眉頭,有些不解的問着蘇芷兮。
“千歲夫人可知着一顆半生丹的價格便賣出了千金的價格。”
言外之意,蘇芷兮告訴他這是半生丹的藥方,就不怕他私自摘抄一份麽。
要知道每一個醫師都有每一個醫師的絕學,醫師們是絕對不會将自己獨門獨到的醫術分享給他人,如今……
“救人之藥,讓更多人知道那便是福源,有何不可,掌櫃的若是需要的話,這張方子就送給你了。”
“千千……千歲夫人說的是真的麽!”
在聽到蘇芷兮要将這張藥方送給自己的時候,掌櫃所表達出來的情感激動得難以自拔。
“嗯,掌櫃喜歡的話就留下便是了,這些方子我已經記在腦中。”
鬼谷子全卷和《百草聖醫》她都拓印了好多份送了出去,何況是一味藥的藥方。
何況她沒有古代人的觀念,半生丹雖然是個好東西,可東西再好也不能多吃,反之交給有能力的人手中廣積善緣也不乏是一件好事。
就當做她前世殺業太多,今世一點小小的補償罷了。
“還希望掌櫃的善加利用才是。”
掌櫃自然懂蘇芷兮話語中所要表達的意思,再三保證自己絕對會将半生丹用在應當用的地方,絕對不會自私自利的用這半生丹來盈利。
片刻之後,掌櫃的拎着蘇芷兮所需要的藥草,恭敬的送蘇芷兮離開了藥鋪。
看着那道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白影,掌櫃的對蘇芷兮的印象改觀了好多。
如此善良之人,又怎麽會是禍亂七國的源頭呢。
……
從藥鋪離開之後,蘇芷兮拎着藥回到了南宮家。
可剛一進南宮家,便看到南宮敏兒等人哭嚎着,那聲音要多麽滲人就有多麽的滲人。
南宮傲死了?
“吼!!!!”
“吼~~~~”
一聲聲從喉嚨裏面發出的嘶吼聲回蕩在每一個人耳邊,大狗子們呲着獠牙,眼神兇狠的看着南宮敏兒。
“快把這幾隻畜生打死,打死他們。”
驚慌失色的南宮敏兒侍衛南宮府的侍衛将七匹狼打死,就在侍衛拔出手中長刀之際,蘇芷兮身形一閃,将那侍衛腰間的佩刀踹了回去。
“怎麽回事?”
正巧南宮傲也出現在衆人面前,看到那七匹龇牙咧嘴一臉兇狠樣子的惡狼也是心底遺憾,若不是有數十名侍衛将南宮敏兒護在中間,怕是早就被七匹狼給分屍的骨頭都不剩了。
“爺爺……蘇芷兮縱容這畜生咬我。”
南宮敏兒先行将一切的問題都推到了蘇芷兮身上,剛剛買藥回府的蘇芷兮表示一臉懵逼。
先不說她剛回來,單說大狗子它們安靜的在靜園吃吃喝喝過着豬一般的生活,若是沒人驚擾它們,這些豬……不對,這些狼又怎麽會表現得如此兇狠。
“大狗子二狗子三狗子四狗子五狗子六狗子七狗子,坐好了。”
蘇芷兮一句命令落下,便看到氣勢兇狠的七匹野狼乖乖的蹲坐在蘇芷兮身後,那模樣完完全全和家養的狗沒什麽區别,隻不過衆人眼前的确确實實是七隻身形巨大的野狼。
再說了……蘇芷兮給七匹狼起的名字是不是土得掉渣了。
别人家的狗都是什麽威猛大将軍啊,虎威大将軍啥啥啥的!
可蘇芷兮卻給狼起了狗名字。
不過,漸漸圍觀的衆人也想弄明白一件事情,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麽回事?
“芷兮丫頭,你先讓你的寵物回靜園,别傷着他人。”
“放心吧,我的寶貝兒們可是很挑食的,尋常的賤人根本入不了口。”
冷笑着,蘇芷兮揉着大狗子的狼頭,示意它們先回靜園。
果然,七匹狼似乎和蘇芷兮心性相通一般,一個個狼眸中極盡鄙視的看了一眼南宮敏兒,就差吐一口口水來表達不滿了。
南宮家大廳中。
蘇芷兮翹着二郎腿看着一臉可憐吧唧的南宮敏兒,控訴着自己累累罪行,就差把村東頭王寡婦家肚兜丢了的事情都怪自己頭上了。
“爺爺,像蘇芷兮這種女人是絕對沒有資格留在咱們南宮家的。”
翻來覆去,言而總之,南宮敏兒就一句話,蘇芷兮沒有資格住在南宮家。
蘇芷兮掏了掏耳朵,憋着嘴搖頭冷笑着。
“蘇芷兮你笑什麽,上午你打了本小姐的侍女,将桃兒打成重傷,如今又隻是那些畜生對本小姐行兇罪惡,你要怎麽解釋。”
南宮敏兒上前一步,擡首挺胸氣勢十足,有這麽多南宮家族的人在場,她就不信蘇芷兮還敢嚣張。
但南宮敏兒顯然是年輕,蘇芷兮連當今三王爺大漠公主都敢打,還會懼怕一個小小的南宮二小姐麽。
“哎,南宮老頭你一世英名怎麽會有這種低智商的孫女,智障兒童歡樂多啊。”
蘇芷兮用了一句智障兒童歡樂多來形容南宮敏兒,表達自己對南宮敏兒的鄙視之情。
話說南宮家的基因不錯啊,怎麽就生出來南宮敏兒這個玩意,難不成是基因突變?
估計也唯有基因突變這四個字能表達智障一般的南宮敏兒了。
“話說既然南宮二小姐想要本夫人給你一個解釋,那本夫人便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好了。” 什麽叫智障兒多歡樂多,說的就是南宮敏兒。
蘇芷兮并沒有歧視智障兒童的意思,她隻是在歧視南宮敏兒的作死行爲。
看着一臉趾高氣揚神色的少女,蘇芷兮隻想問一句,狗有時候還能記吃記打,這貨爲什麽偏偏是記吃不記打類型的呢。
“既然南宮二小姐想要一個解釋,本夫人便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便是。”
笑着,蘇芷兮起身一步步走向南宮敏兒,當着數以百計的南宮家族人面前,當着南宮傲的面前,玉手揚起,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音落在南宮敏兒的臉上。
這一巴掌那叫一個脆響,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中,不僅僅打的南宮敏兒呆住了,就連一衆南宮家族的人也不敢相信,蘇芷兮真的會當着他們的面前狠狠的打南宮敏兒這一巴掌。
要知道,蘇芷兮現在身處南宮家,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南宮家供給的,雖然蘇芷兮的身份比較特殊,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打了南宮家族的二小姐,無疑就是在打他們的臉啊!
就算是南宮族長再如何偏向蘇芷兮,這一次也不好在開口說什麽了吧。
幾百年也沒有人敢對南宮家的人如此無禮,反之這蘇芷兮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今天若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蘇芷兮别想豎着走出南宮家的大門。
“蘇芷兮,你……你竟敢打我。”
被打了一巴掌的南宮敏兒可算是回過神來,蘇芷兮一巴掌讓南宮敏兒的臉頰紅腫起來,左臉和右臉一高一低,看上去十分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