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公别這樣看人家,人家會害羞的麽。”
被陌逸直視着的蘇芷兮佯裝着嬌羞的模樣轉過頭,實則,她倒不是害羞,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在車裏把陌逸給辦了。
終于,馬車在前行了兩個時辰之後來到了燕國東城的一處湖邊。
在燕國東城之中有一處人工開鑿的湖泊,與護城河相連,環境優美又正值春季,青草遍地,微風吹拂着異常舒爽,是燕國都城人約會的聖地。
湖邊的亭子裏面,蘇芷兮坐在欄杆上向着遠方眺望着,陽光之下,湖邊波光粼粼一片美不勝收的景象,映着光芒,更是如夢如幻。
“相公公,你等我!”
蘇芷兮笑着,示意陌逸在這裏等她,她馬上就回來。
片刻之後,當蘇芷兮回來之時,從湖邊小販手中買了一隻木質的笛子。
“相公公,你會吹笛子麽?”
“先前曾學過幾日,夫人想要聽什麽曲子。”
陌逸接過蘇芷兮手中的木笛子,問着她想要聽什麽曲子。
“嗯,比較柔和一點的,相公公吹奏笛子,我爲你起舞,如何?”
“夫人的手臂還受着傷,若是傷到了如何是好,夫人想聽什麽爲夫吹奏便好。”
陌逸搖着頭,擔心蘇芷兮手臂上的傷,怕她一時興起将傷口抻開。
“相公公放心,我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來嘛來嘛!”
“好好好,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
無奈的笑着, 陌逸熬不過蘇芷兮撒嬌,将笛子橫在嘴邊,悠揚清明的笛聲漸漸響起,聽的人仿佛身在世外桃源一般。
連接着涼亭與湖面之間有一座小橋,蘇芷兮翻過欄杆站在橋中央,合着陌逸吹走的笛音翩翩起舞。
雲手回轉,十指仿若蓮花一般盛開着。
陽光之下,一襲淡粉色長裙的女子腳步微動,映着湖面微波的光芒,如九天之外來到人間的仙子,美的讓人忘乎所以。
一曲笛音如天籁,一曲妙舞讓人留戀。
路過湖邊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駐足觀望着那小橋之上起舞的人影。
那淡粉色長衫的仙女随着笛音回轉着腳步,或是妩媚,或者清純,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印入衆人的眼中。
此時,距離湖邊不遠處的客棧中,兩道目光亦是落在蘇芷兮的身上,半眯着的雙眸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究竟在想什麽。
許久,袁正陽蒼老渾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空氣中的甯靜。
“三王爺,這段時間可調查出蘇芷兮的真實身份。”
袁正陽的話讓燕滄州收回了視線,可眼底深處似有一絲眷戀。
燕滄州沒有回答袁正陽的問題,端起茶杯清淺一口香茗。
“蘇淵的事情究竟如何。”
茶杯緩緩落在桌子上,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敲擊着桌案,發出咚咚的的聲響,燕滄州問着袁正陽當日大理寺監牢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日他還未回到都城,隻是聽侍衛說蘇淵在見了蘇芷兮一面之後便死了。
雖然侍衛口中描述着蘇淵的死因,但他相信,依照蘇芷兮這女人的性格,蘇淵的死絕對不會想侍衛所說的那麽簡單。
“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三王爺。”
袁正陽笑着,亦是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說着當日大理寺監牢中真實發生的情境。
“蘇淵的死和蘇芷兮有着直接的關系。”
雖然說袁哲當日就在現場,不過之前所說的事情他并未聽到多少,知道聽到門鎖落地的聲音,這才匆匆趕了過去,看到蘇芷兮劃傷自己并且将蘇淵殺死的一幕。
一個女人爲了達到目的毫不留情的将自己劃傷,制造蘇淵奪取匕首自殺的假象,雖然其中漏洞破多,但沒有人會懷疑什麽。
不得不說蘇芷兮是一個狠角色,對自己都下得去手,何況是敵人。
“當日袁哲趕到之時,聽到蘇芷兮和蘇淵口中說出了蘇千言的名字,蘇淵的死因大概也是因爲如此。”
蘇芷兮的性子雖然懶散,但是對蘇千言這個弟弟卻是保護有加。
蘇淵一定是利用了蘇千言,這才惹怒了蘇芷兮起了殺意。
但是據他們所了解,蘇千言現在身處于南宮家族,依照南宮家族的勢力,是斷然不可能讓蘇千言收到傷害的。
所以,又是什麽原因讓蘇芷兮對蘇淵起了必須将其殺死的念頭。
這不免讓人多疑了。
“據本王得到的消息,蘇家宗族的人已經下了命令,不計代價全力追殺蘇芷兮。”
燕滄州說着自己得知的消息,當說到蘇家宗族四個字的時候,袁正陽的目光楞了一下。
“三王爺此話當真?”
袁正陽不解。
他自然明了燕滄州不會說假話,可還是不由得問了一句此話是真是假。
爲了一個蘇芷兮,蘇家宗族的人竟然會下了如此的命令。
這蘇芷兮,究竟有什麽本事竟然驚動的蘇家宗族如此。
不由得,袁正陽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湖邊起舞的女子身上,眼中疑問之色更是濃烈起來。
蘇芷兮。
你究竟是什麽人。
湖邊,蘇芷兮轉過身,蘭花指撫唇輕笑,那魅惑的笑意牽動着人心,即便是一舞落罷, 衆人也遲遲不願意從這美好中走出來。
“相公公,我跳的好不好?要不是礙着手臂上的傷口,我會跳的更好。”
不是她蘇芷兮吹牛逼。
現代舞,古典舞,鋼管舞都不在話下。
二十一世紀爲了完成各種各樣的賞金任務,她要學會很多種技能,爲的就是能更好以不同的身份潛伏在敵人身邊。
“相公公?”
蘇芷兮走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揮動在陌逸的面前,望着那一雙丹蘇眼中的眸光,嘿嘿的笑着。
“是不是被本夫人驚豔到了。”
忽然間,陌逸大手一揮,将蘇芷兮攬在懷中,看着那蘇眸中的笑容,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一道長久的吻讓更是溫暖了彼此的心,陌逸不舍的放開那雙芬芳,眼中流露而出的情緒讓蘇芷兮紅了臉頰。
“你要爲夫如何愛你才好。”
“把我捧在手心裏面,不能騙我,不能打我,不能罵我,還要給我零花錢。”
被陌逸抱在懷中的蘇芷兮玉璧勾住陌逸的脖頸,主動俯上雙唇。
“等等……”
就在蘇芷兮即将親吻上陌逸的唇角之時,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又從陌逸的懷中跳了下去。
不多時,背着一個畫闆拎着顔料和毛筆回到了亭子中。
“相公公,你做好,我給你作畫。”
這麽美的景色,這麽俊美的人,這麽美的畫面,若是不将其留下來,那将會是她蘇芷兮人生中的一大遺憾。
說到作畫,這讓陌逸想起了蘇芷兮所畫的種種,尤其是那副十八禁的畫面。
察覺到陌逸眼中的笑意,蘇芷兮表示自己一定會正正經經,絕對不會有任何歪念頭的。
“相公公你就讓我畫一下吧,我保證把你畫的帥帥的,好不好麽。”
“好吧, 夫人今日最大,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隻要夫人高興。”
按照蘇芷兮的指示,一攏月牙白衣的陌逸站在小橋上,任由蘇芷兮各個角度的比量着。
“相公公不要動,馬上就好了。”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後,蘇芷兮将最後一筆畫好。
“相公公過來看看,瞧瞧如何。”
一幅水墨畫,畫上所畫的男子如天外之仙,不食人間煙火卻卻又俊美得讓人不忍轉移視線。
“夫人的畫技越發的娴熟了。”
站在蘇芷兮身邊,陌逸看着畫中的自己,他能感覺得到蘇芷兮一筆一劃中透出的情感。
被陌逸誇贊着,蘇芷兮毫不謙虛的大笑着,此時,又再一次提筆在畫上寫下了一句詩詞。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離。
蘇芷兮依偎在陌逸的懷中,眼中的愛意毫不保留的表達而出。
“我要把這畫挂在書房中,不……挂在床頭, 就這麽決定了!”
“夫人喜歡便挂在卧房中,回去之後爲夫命人将這幅畫裝裱起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陌逸的眼神落在那一句詩詞之上,低下頭親吻着蘇芷兮的長發,眼中的溫柔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清。
此時,湖邊劃過來一隻小船,蘇芷兮拉着陌逸非要上傳,來一次湖上泛舟。
此情此景,若是不應景的泛舟,可真對不起這次的出遊了。
話音落下,蘇芷兮跳上了小船,陌逸也隻能跟着蘇芷兮來一次湖面泛舟。
可當小船行駛到湖中央的時候,蘇芷兮的臉色終是鐵青了起來。
“夫人怎麽了?”
“我……我……嘔~~~”
再也忍不住胃部翻湧而上的盡頭,蘇芷兮轉過身,将胃中的污穢之物傾瀉而出。
“相公公,我……嘔~~”
還沒等說上兩句話,蘇芷兮又是回過身大吐特吐起來,險些把昨夜的晚飯都吐出來。
媽的!
蘇芷兮内心暗自咒罵着蘇家三小姐的這具身體,沒想到這身體竟然是個暈船的體質。
從湖邊上船的時候就有一些小小的不适應之感覺,本沒有想那麽多,認爲過一段時間就會好,沒想到這身體竟然反應如此劇烈。
嘔~~~
最終,一次好好的約會在蘇芷兮作死暈船中畫上了句号。
從湖邊回到千歲府,即便休息了好一會,蘇芷兮那一張慘白如死人的臉也恐怖的很。
以後再也不坐船了,絕對不會。
太特麽難受了。
翌日。
睡了一覺的蘇芷兮總算是恢複了精氣神。
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今兒是休假的第二天,想着昨天大好的約會硬生生的被自己作死給終結了,某女人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次約會她已經計劃了好長一段時間。
先是跳舞色誘陌逸,然後是作畫,再一次誘敵深入,而後湖面泛舟,拉拉小手親親小嘴抱抱小腰,然後揩油占便宜。
雖然不會真的把陌逸推到辦了,可滿足自己變态的欲望還是可以的。
但一切都特麽毀了!
奶奶個腿的,誰能想到這具身體竟然暈船,而且還暈的這麽厲害。
簡單的吃了午飯,蘇芷兮做了些蛋糕放在雙肩背包中,動身前往濟世堂。
今兒要去濟世堂拿藥給平安,算一算已經也有好一段時間沒去看平安了,那孩子一定會埋怨她好久不去看他。
從千歲府離開來到了濟世堂,一路上,蘇芷兮總覺得衆人看她的眼神很是怪異,就像是觀賞動物園中的猴子一樣,讓人十分不爽。
“呦,丫頭你來了,來來來過來,老夫給你把把脈。”
“給我把脈幹啥,我又沒生病。”
蘇芷兮一臉不解,還不等再次開口說話,齊老走上前掐着她的脈象仔仔細細診了半天。
“齊老,你是在算我什麽時候歸西麽。”
“呸呸呸,說什麽喪氣話。”
齊老收回雙手,看着坐在面前的蘇芷兮,又是左看看右看看,确認自己的判斷之後這才吐出一口氣。
見齊老的表情和路人的表情差不多,蘇芷兮更是不解。
“發生了啥事,是不是又傳我和誰誰誰有一腿了。”
“丫頭,你真不知道?”
齊老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問着蘇芷兮,蘇芷兮則是回給齊老一個你猜我知道不知道的表情。
她要知道的話也不用滿頭霧水 。
“外面傳聞你懷孕了,都猜猜測你肚子裏面的孩子是誰的,更有人甚者開了盤口,堵你肚子裏面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種。”
“有毒吧!”
齊老說着關于外界傳言蘇芷兮懷孕的事情。
并且說對于這件事情黑市以及賭場開了盤口,堵蘇芷兮肚子裏面的孩子是誰的種。
有押夏侯烈的,有押顧雲涯的,有押藍錦林,有押燕滄州的,還有押燕雲珩,更有人押九千歲府侍衛嚴明的。
“卧槽,我是蘇芷兮踢不動刀了,還是他們太飄了,老娘什麽時候懷孕了,我懷了個球啊!”
蘇芷兮怒火一聲,吓得濟世堂中看病的病人們紛紛轉過頭。
“你小點聲,你的事兒可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還有說親眼看到你吐了,看你吐的厲害,還推測你懷的是雙胞胎。”
“……”
蘇芷兮表示真的冤枉。
她昨天是因爲暈船才産生了反應好不好,怎麽特娘的轉眼間就被懷孕了,還因爲被懷孕的這件事情開了盤口,竟然下注她肚子裏面孩子的爹是何人。
“我暈船,暈船啊!!我是因爲暈船才吐的,不是懷孕。”
蘇芷兮一再強調自己是因爲暈船才吐得,不是懷孕。
再說了就算她想懷孕,她和陌逸最多同吃同住同睡覺,親親抱抱而已,沒有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她懷孕,她懷個球的懷孕!
“原來如此,老夫就說麽,老夫的診斷絕對不會出錯誤的。”
“所以齊老你也認爲我懷孕了麽。”
蘇芷兮半眯着雙,看着一臉心虛的齊老。
齊老眼神閃躲一再表示自己沒有,自己隻是擔心蘇芷兮的身體健康而已,僅此而已。
白了齊老一眼,蘇芷兮懶得理會面前八卦的老頭子,拎着草藥離開了濟世堂,準備前往袁府給平安複查。
但從濟世堂前往袁府的一路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的肚子看個不停,并且交頭接耳小聲議論着孩子究竟是誰的、。
“我猜應該是夏侯烈的,夏侯烈和千歲夫人早就認識了,難免舊情複發。”
“不一定,我聽說夏侯統領回來的時候可是身受重傷,幾乎快沒了命,應該沒機會在蘇芷兮身體裏面種下愛的種子,我覺得是應該是顧家大公子的。”
“我覺得也有這個可能,你看千歲夫人前一段時間總是前往顧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生出來什麽情愫就難說了,萬一幹柴烈火滋生點啥也是情有可原的。”
“非也,顧家公子身體抱恙,應該沒有經曆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是藍家二公子的,你忘記了麽,前段時間藍家二公子可是爲了蘇芷兮又回到了都城,怕不是那個時候兩個人暗結珠胎。”
“有道理,但我覺得千歲夫人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三王爺的,我聽說昨天千歲夫人和三王爺吵起來了呢,千歲夫人說三王爺欺負她,這個欺負是什麽意思就不好說,千歲夫人肚子裏面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三王爺的。”
“不不不,我倒是覺得這孩子的爹是三皇子的可能性大一些。”
衆人各抒己見,紛紛讨論着關于蘇芷兮肚子裏面孩子的爹究竟是誰的原因。
蘇芷兮心中積壓着的怒火本想迸發而出,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完完全全的洩了氣。
她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懷孕了, 更不知道自己原來和這麽多男人有過一腿,真是勞煩燕國的百姓們時時刻刻的關注她生活的動向。
她蘇芷兮感謝燕國百姓們八輩祖宗了。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蘇芷兮總算是來到了袁府。
遠遠地便看到院落中玩耍的小男孩。
袁平安一見到蘇芷兮便跑了過來,張開雙手示意蘇芷兮抱抱。
“神仙姐姐你好久不來,平安想死你了。”開心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