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兮一臉等待看戲的表情,眼底的笑意無人察覺。
“喂,燕雲利你過來,給我當教學對象。”
一旁看戲的燕雲利被蘇芷兮叫住了,神色一愣。
“憑什麽,本世子憑什麽當你教學對象。”
說着,燕雲利很拽的轉身欲走,不過被蘇芷兮的一句話叫住了。
“就憑本夫子救過你的命,男子漢大丈夫不會連這點事兒都忘了吧。”
蘇芷兮你的話語中還指着另一層意思,便是當日替燕雲利隐瞞了白磷的那件事。
果然,聽到蘇芷兮所說的話,燕雲利回過身,一雙眼睛半眯着,口中冷冷哼了一聲!
“哼,好!本世子就還你這個人情。”
于是乎,燕雲利成爲了蘇芷兮手中的教學實驗對象,二十二名少女很是認真的聽着蘇芷兮的講解,并且按照她所教授的步驟開始爲少年們進行包紮。
“高……高瑩……小姐……我……我快……快喘不過氣來了。”
“蓉兒……蓉兒小姐,我……也要死了,求求高擡貴手!!”
由于少女們是第一次進行模拟包紮,按照蘇芷兮所教授的步驟我一步一步的進行着,可不知爲何,就是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坐在幾十人面前,燕雲利一臉陰沉的看着險些被勒死的一衆弟兄們,眼角直抽。
終于,實驗課結束了。
相比于之前的熱情,一衆男學員們幾乎是跪在地上歡送女學員們,他們今天經曆了人生中最爲恐怖的瞬間,生與死隻在一線。
父親,母親,兒子還活着!
正當蘇芷兮帶領女子學堂的學員們即将離開之時,轉過身笑看着死裏逃生的燕雲利等人,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燕雲利,明兒你帶着你這群兄弟來女子學堂,不見不散呦。”
蘇芷兮話音落下,少女夜莺般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那一道道含糖量十五個加号的聲音迷得少年們瞬間就忘了自己所經曆的生死瞬間,一個個發誓賭咒明日一定會前往女子學堂爲醫學無私奉獻。
“多謝李哥哥。”
“多謝張哥哥。”
“多謝墨哥哥。”
“不客氣,嘿嘿!”
看着一道道倩麗的身影轉身離去,男學員們一個個臉上挂着傻笑揮手告别。
一陣春天的風拂過,乍暖還寒的拍打在少年們的臉上,當那一陣陣的涼意吹醒了少年腦子裏面的亢奮之時,反應過來的衆人恨不得猛抽自己是一百個大嘴巴。
給他們賤的,見到美色就給忘了生命!!
可男子漢頂天立地的一句話,既然說說出口了,就不能再收回來了,也隻有硬着頭皮向前沖了。
萬一獲得美人芳心抱得美人歸,也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少年們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也隻有用這個借口來安慰自己即将受傷的心靈和身體了。
春季,萬物複蘇。
用動物世界趙老師的那句話來形容春季,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而一群群少男少女們懵懂的心亦是在蠢蠢欲動。
作爲女子學堂唯一的教書女先生,蘇芷兮不僅僅要教授一衆學員們文化之時,更要教授少女們如何保護自己,以免被某些登徒子占了便宜。
“醫師救死扶傷是天職,但自保也是關鍵,看着我的動作。”
女子學堂外面的空地上,少女們盤腿坐在席子上看着蘇芷兮的動作,一個個拍手叫好,但這可苦了燕雲利等人。
“掌握住要點,一定要迅猛,利用你們身材嬌小的優勢給敵人緻命的一擊。”
至于這種緻命的一擊是什麽,讓衆男學員們紛紛賓隆雙腿,裆下猛地一顫。
蘇芷兮就是個瘋子,不會教妹子們溫和的招數麽,非得用這麽下三濫的招數對待他們。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對了!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蘇芷兮這種女人。
“李哥哥,我……我能試試麽。”
“得嘞,蓉兒讓妹妹一句話,李靖我萬死不辭。”
前一秒還在内心咒罵着蘇芷兮的李靖下一秒乖乖站在納蘭蓉兒面前,任由納蘭蓉兒在他身上大做文章,即便疼痛的要死,可那一臉的笑意别提有多麽的賤了。
不知不覺間,高天書院的學生們在蘇芷兮的教導下變得和睦了很多,男子學院的學生們有事沒事兒也會總忘女子學區跑,美其名譽也想和蘇芷兮學習一下醫術,實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現如今燕國已經是春天,萬物複蘇,褪去了白色的蕭瑟,綠色的生命氣息漸漸覆蓋着大地。
晚上下班的蘇芷兮回到千歲府,遠遠的就看到那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院落中,蘇芷兮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動作淩厲的跳上了陌逸的背部。
“相公公有沒有想人家啊!”
“夫人回來了,今天一天可還安好。”
感受着耳邊溫熱的呼吸,陌逸回過頭,修長的指尖輕輕地彈着蘇芷兮的額頭,那寵溺的眼神和動作溫柔得很,越發的讓蘇芷兮想要把陌逸推到,将他吃個精光。
“很好啊!相公公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注意到陌逸手中拿着的帖子,看着帖子上面的印章,應該是皇宮裏面的東西。
“這個是春季狩獵的帖子,上面也有夫人的名字,正巧明日高天書院雙休,夫人與爲夫一起前往皇家獵場參加春季狩獵。”
“春季狩獵?打獵麽。”
蘇芷兮腦海中回憶着這個還不算是陌生的詞語。
她好像聽過這幾個字,不過當時還是蘇家三小姐的時候,蘇淵帶着蘇天心和蘇晴兒前往皇家獵場參加春季狩獵,而她隻能和弟弟二人相依爲命的留在後院荒宅自生自滅。
提起這一茬,蘇芷兮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蘇晴兒。
上一次蘇家七十八人被毒殺,其中并沒有蘇晴兒,反之在蘇家聚首之時沒有看到蘇晴兒的影子,不合乎常理啊。
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是死是活和她有什麽關系,蘇家總歸要滅的。
春季狩獵,故名意思是打獵的一場比賽。
每年到了春季,在朝中能數得上品級的官員們要帶着子嗣家眷前往皇家獵場進行狩獵,狩獵最多的人會獲得皇帝親自頒發的獎勵。
一聽到獎勵兩個字,蘇芷兮眼睛刷刷地閃爍着亮光。
自從救了燕雲利她所有的小金庫都煙消雲散之後,每一分錢對蘇芷兮來說都是極爲重要的!
說起錢,蘇芷兮不由得笑了起來,她怎麽就忘了袁老将軍這個大金主了。
似乎好久沒有前往袁府了,也是時候給袁平安複查了。
天色将晚之時,從千歲府出發的馬車停靠在了袁府門前。
一看是千歲府的馬車,袁府的管家便立刻是上千名,一臉和善的笑意請着蘇芷兮進入袁府。
“千歲夫人可是好一段日子沒有來袁府了,小少爺十分的想念千歲夫人,天天嚷嚷着要找你呢。”
“勞煩管家先帶我去看看平安吧,有些日子沒見,我也很是想念他。”
“千歲夫人這邊請。”
管家在前面帶路,蘇芷兮跟在管家身後來到了後院。
不過剛剛吃下藥的袁平安睡了過去,蘇芷兮坐在床邊爲平安把着脈。
“平安服用新藥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表現出不适應的症狀。”
詢問着袁府管家平安的症狀,管家搖了搖頭。
“回千歲夫人的話,小少爺自從服用了您的新藥之後,身體健壯了許多。”
因爲病痛的折磨,無論是從體質還是從其他方面,小少爺都要比同齡的孩子弱上些許,就連老将軍也日日愁悶着小少爺的身體。
可自從小少爺服用了千歲夫人的藥劑之後,從外表上看,小少爺幾乎和正常的孩子沒什麽區别,而且笑容越來越多了,這讓遮蓋在袁府上空的烏雲散去,老将軍也是跟着敞了心。
說實話,他作爲袁府的管家并未将蘇芷兮放在眼中,雖然她的身份是千歲夫人。
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他對蘇芷兮有了重新的認知,也對當日發生在蘇芷兮身上的事情有了懷疑,同時也帶着心疼。
“你們家老将軍呢,書房?”
“是,老将軍現在人在書房中,老奴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我自己去見那老家夥好了。”
話音落下,蘇芷兮爲袁平安掖好被子,而後轉身離開了院子前往袁府的書房。
“呦呵,什麽風把咱們蘇夫子給吹來了。”
蘇芷兮一進入書房便聽到袁正陽冷嘲熱諷的聲音。
“呦呵,袁老将軍怎麽還活着呢。”
毫不客氣的怼了回去,蘇芷兮坐在袁正陽對面,看着形同金毛獅王一般的老者。
她記得齊老曾經說過袁正陽年輕的時候是燕國的美男子,她表示嚴重的懷疑。
“聽聞蘇夫子最近在高天書院混的風生水起啊,弄得不少官員們是夜夜心驚膽戰不能安眠。”
袁正陽看着坐在面前慵懶的都快攤成一坨的女子,要站相沒站相要坐像沒坐相,真不知這女人是怎麽成爲教書育人的夫子,而且還把一衆大家閨秀給帶歪了。
朝中有不少大臣都知道蘇芷兮在給他看病,懇求他和蘇芷兮說說,不要在禍害他們家的閨女了,半夜起來看到自家女兒在廚房中拿着菜刀念念碎,他們年紀大了心髒不好怕吓死。
“袁老将軍也認爲女子不能學醫麽?”
蘇芷兮分明從袁正陽眼中看到了那種不削的表情,這種自大的男人就應該拉出去揍一頓再說。
聽着蘇芷兮問出的話,袁正陽輕哼一聲,似乎不滿蘇芷兮的态度。
“難道你認爲女子抛頭露面是好事兒麽。”
男人主外女人主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試問大燕國的曆史上有哪些女子和蘇芷兮一樣瘋癫,而蘇芷兮更是不嫌事兒大的要教授那群大家閨秀們學習醫術,真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哎,你們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可憐啊!”
搖着頭,蘇芷兮一臉憐憫的表情看着袁正陽。
但這個問題别說事古代了,就連二十一世紀的現代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無法改變這種思想。
認爲男人是天,女人就應該服侍天,認爲女人是男人的依附。
真是不遲這種想法,并且表示深深的鄙視。
“在男女平等的觀點上,我和袁老将軍永遠也不會達成一緻,換個話題吧。”
對于這個觀點,蘇芷兮不想去辯白什麽,也不想讓袁正陽的思想與自己同步,幾千年都無法輕易改變的思想在這短短的一瞬更是不可能,所以還是換一個話題聊下去,她怕自己和袁正陽再打起來。 “三萬兩白銀。”
這,便是蘇芷兮換的話題。
也是她這一次來袁府的目的之一、
俗話說得好,錢沒了可以再賺,袁正陽就是她賺錢的來源。
“你怎麽不去搶。”
還是同樣的話,還是同樣的語調,還是通同樣的表情。
“我就是搶,怎麽着吧。”
蘇芷兮一臉無恥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搶。
“你是在逼老夫出手。”
“您老人家還是悠着點吧,老胳膊老腿的再閃到腰,到時診費就更高。”
“蘇芷兮,看招,吃老夫一槍。”
“卧槽,袁老頭你鐵了心要打架是吧。”
一把長槍如龍咆哮而出,幸虧蘇芷兮躲閃的及時,這才沒有被袁正陽一槍爆頭。
老家夥,合着擺明是找她打架,怕你不成!
于是乎,一場時隔已久的大戰又拉開了帷幕。
袁府的管家和侍衛們對此現狀表現得相當淡定,但管家還是多多少少的有些擔憂,萬一老将軍又閃到了腰怎麽辦。
咔嚓……
“停停停,老夫閃到腰了。”
“哼,同樣的招數還想用第二次,袁老頭看劍。”
“你個王八犢子,怎麽和你外公一個德行。”
袁正陽怒瞪着一雙眼睛,手中長槍抵擋着蘇芷兮的招式。
不愧是南宮傲的外孫女,爺孫兩個真是一個德行,無恥!
最終,戰況以袁正陽真閃到了腰畫上了句号。
蘇芷兮将膏藥貼在了袁正陽的腰部,并且囑咐着袁府管家用藥的計量和次數,以及禁忌等等。
“原本的三萬兩加上兩萬兩一共是五萬兩,現金還是銀票?”
“蘇芷兮你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不,本夫人這是敲詐。”
冷笑着,蘇芷兮不理會袁正陽口中罵罵咧咧的話語,拿着錢興高采烈得了開了袁府。
爽!
五萬兩進賬。
離開袁将軍府的蘇芷兮在一個半時辰之後回到了千歲府,懷揣着五萬兩銀票心裏别提有多麽的美了,哼着小曲便朝着落園走去。
落園有一棵樹,夜深人靜瞧着着四處無人,蘇芷兮趁着此時蹲在樹下,将埋在樹下的小盒子挖了出來。
盒子裏面有幾張銀票,這可都是她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小金庫。
爲了避免上一次的情況發生,她決定把私房錢藏在一個隐秘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蘇芷兮将五萬兩銀票放在盒子裏面,準備将盒子重新埋在樹下,可就在即将蓋上土的那一刻,一道聲音回響在身後。
“夫人在幹什麽呢?”
……
卧槽!
陌逸怎麽來了。
她剛才分明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四周沒有人存在啊!
“那個……那個什麽,出來尿尿。”
“哦!原來如此,夫人手中的盒子是什麽?”
淡淡的月色之下,一雙勾魂奪魄的丹蘇眼落在蘇芷兮手中的黑盒子上,看着那女人臉上僵硬的笑意,陌逸亦是笑得更加‘溫柔’起來。
“這個呀……那個……嗯!我不是起來尿尿麽,尿着尿着發現樹下竟然藏着一個盒子,打開一看,好家夥,全都是錢啊!”
說着,蘇芷兮走上前江黑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滿滿當當的裝着銀票。
“嚴明,你可記得前段時間庫房丢失了一個盒子。”
“回千歲,正是千歲夫人手中的盒子,卑職這就放回去。”
嚴明大步上前,想要從蘇芷兮手中拿回盒子,誰知蘇芷兮卻死死的抓住盒子的另一端,眼中的神情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一樣。
“相公公,盒子給你,盒子裏面的東西給我好不好。”
雙手死死的抓着盒子不放,蘇芷兮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對陌逸放電。
這特麽都是她辛辛苦苦坑來的,都是她的心血啊!
“盒子裏的錢莫非是夫人背着爲夫藏得私房錢?”
說到此處,陌逸上前一步,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挑起蘇芷兮額前的長發,那丹蘇眼中的柔和在詢問着蘇芷兮這些錢的來曆。
可此時,嚴明的一句話令蘇芷兮迅速放開手。
“千歲,卑職看到千歲夫人前些日子路過勾欄院。”
果然,一句話落下,蘇芷兮松開了手。
看着那一臉生不如死還要表現除微笑的蘇芷兮,被欺負過的嚴明心裏這個暗爽。 “夫人,難不成夫人是想用這些錢去混迹勾欄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