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效,無聲,獨來獨往,無可阻擋,所有可以施加在殺手這個職業上的優秀詞彙,都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找到完美相符的對應之處。而對于那些想要發布暗殺交易來刺殺某人,并且手頭有着足夠優厚酬金的金主來說,如果想要讓這個任務的結果變得萬無一失,那麽,聘請諾蘭德來行動便是是唯一的、同時也是最爲正确的選擇。
爲何?原因隻有一個——
這個男人的任務達成率,是【百分之百】。
并非是那種新手碰巧走了好運,僥幸完成了最初幾單生意所代表的百分之百,諾蘭德的百分之百成功率,是建立在出動接近百次之後的基礎之上所達成的恐怖數據,無論目标是誰,無論有誰在對其進行保護,無論任務地點時怎樣的虎狼之穴,在他的面前,皆是如浮雲般不值一提,即使是在那要求最爲苛刻的時限任務的最後,他也會一定帶着能夠證明目标确實已死的證據,準時回到雇主的面前來讨要那些當任務完成後才能結算的巨額尾款,通常來說,沒有人會敢不相信他的行動,如果他說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麽目标這個時候就一定不會還有繼續存活下去的可能性。
所以,當這樣一個男人,以工作的狀态進入這片戰亂尚未平定的地區,并給自己在房間中留下了這麽一道“出來見一面”的短訊,墨瑟也不得不謹慎了起來,畢竟,在他曾經還未被圓環執行局招安之時,作爲殺手界的一員,他就已經聽過了諾蘭德這個名字不下幾十次,但對于他的真實實力,墨瑟卻是絲毫未曾聽說,就連那些在無主之地裏信誓旦旦号稱“親眼所見”的同行們,也都隻是靠各種毫無根據的猜測來對其進行臆想,絲毫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我知道你在擔心着什麽,墨瑟·菲特。” 諾蘭德面無表情地敲了敲桌面,示意酒保再給自己面前的空酒杯滿上,同時,他也回過頭來,繼續對那位滿臉戒備的執行官說道,“我來這裏,隻是爲了還一個人情。”
“人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記得有幫過你什麽。”墨瑟冷笑一聲,在他那隐藏在皮膚之下的鋼鐵之軀各處,微小的調試聲響正在不時地輕輕傳出,爲了以防萬一,他正在讓自己由普通模式慢慢朝戰鬥模式的機身開始過渡,“如果隻是爲了這件事的話,那我恐怕要讓你離開了,這個地區亂賊方除,現在正在清掃反叛軍的殘黨,而你的存在……已經大大影響到了此地的恢複進程了。你是想自己體面的離開,還是我幫你【體面的】離開?”
“那麽,如果我說,我這一次的行動目标,是你的頂頭上司——圓環執行局局長,菲尼克斯呢?”接過酒保遞來的新一杯啤酒,諾蘭德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着,一邊張開嘴想要再次痛飲一口,然而在刹那之間,隻見在其右側,一束翡翠色的強光毫無征兆地驟然爆發,諾蘭德所身處的座位、吧台、以及另一側整面的牆壁以及靠牆的酒櫃在一瞬之間被一股震撼至極能量沖擊當場轟碎,破裂的牆磚碎塊随着沖擊波的慣力如流星般墜落在遠處的馬路以及巴士底廣場之上。
純白風衣以及華貴的西服迅速褪下,一股蒸汽在身體的表面噴薄而出,将鋼鐵之軀完全展現而出的墨瑟将手炮重新組裝回五指形态,随即望着面前那滿地的磚塊瓦礫,并開始四下掃動視線,用搭載着熱量探測儀的電子眼球來尋找着那個男人的蹤迹,在那同時,他還在大聲地朝着四周開口道:“那就什麽都不用多說了,貝爾·諾蘭德!此時此刻,你我已經是敵人了!”
尖銳的女性慘叫後知後覺地響起,在這場突發戰鬥的面前,原本停留在四周以及室内的民衆們再短暫的目瞪口呆之後立刻如夢初醒,随即開始如同無頭蒼蠅般瘋狂地四散奔逃,大量雜亂的生命體征幹擾了墨瑟對敵人蹤影的尋找,但是,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在其頭頂上方,那平穩的聲音卻再次若無其事地開口出聲道:“這件事是必然發生的,所以我認同你的說法。”
果然,方才的突襲被提前識破了。
小型沖擊波在腳底引爆,借助這瞬間猛漲的彈跳力,墨瑟驟然升空而起,而出現在他眼前的,則是全身上下毫發無損、此時正抱着雙臂百無聊賴地立在路燈之上的諾蘭德,而後者則慢悠悠地又做了一個看表的動作,随即扭過頭來,對着正要做出拳狀的墨瑟輕輕搖頭道——
“在動手前,能不能先聽我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