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驚雷

相對于日常,這并不是個有何特殊之處的一天。并非某個國立的紀念日,也不是哪位名人的誕辰,人們依舊忙碌地在人行道間穿梭奔波,各自忙着爲生活而應盡的事務,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爲這正是年複一年中某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尋常日子。

然而,就在這一天,在廟堂,在陰影,在世界各處,在某些人群之中,都已經被一個不知來源的消息攪得徹底沸騰。

…………

龍區,帝都

富麗,堂皇,奢侈,巨大的黃金之城,每當談及此處,人們通常都會用到這些類似的詞彙,來形容這座位于帝都中心的皇城宮殿,而這裏,正是聯合帝國唯一領袖,在數十年前成功赢得戰争統一全球的偉大之人——帝首的行宮。

匆忙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金色長廊中回蕩,内廷總管眉頭緊皺,他不确定自己将要告知給主人的這個情報,是否會招緻後者怒火的牽連。古人常言,伴君如伴虎,在他之前的幾十年裏,已經差不多有兩位數以上的總管因爲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被凄慘處死,一想到自己在刀尖上跳舞的這幾年工作經曆,他那本就蒼白的臉龐此時更是如粉刷過後一般。

“止步。”

全副武裝的衛士擡手示意,總管停下來腳步,習以爲常地接受着門禁嚴密的檢查。在這裏生活了接近十年,幾乎掌握了内廷所有的工作運轉,但是,【信任】對他來說依舊是一種奢望,無論何時,無論什麽身份,想要面見帝首,都必須經過這重重關卡的盤查檢索,隻要發現有一丁點不對勁的地方,當事者以及之前放行通過的關卡守衛都會被當場拿下,推出宮門之外杖斃而死,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在這條走廊之前,總管已經接受了不下十幾次的盤問,所幸,這是最後的了。

交叉的雙戟在身前移開,總管咽了口唾沫,伸手推開了這處于内廷最深處的房間的大門。

老舊的門軸帶着尖銳的聲響轉動,沒有打開燈光的房間被門外的光線微微照亮,總管關上大門,小心翼翼地在這雜亂的地面上挪動腳步。說來奇怪,皇城的内廷用來居住的房間數不勝數,每一間的内部裝飾已經環境構造,都可以用登峰造極的藝術品來形容,然而,帝首殿下最常待的休憩之地,竟然是這樣一個占地不到八十多平米、還沒有最狹窄的雜物間寬大的陰暗小屋,這是總管怎麽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房間中央,老式的黑白電視将牆壁照得忽明忽暗,偶爾有雪花閃過的屏幕之中,正上演着經典的西部電影,《正午》。

電視對面,華麗而巨大的單人沙發背對着總管,一隻在酒紅色睡袍中鑽出健壯手臂正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搖晃的冰塊在杯壁上微微碰響,那握着威士忌酒杯的大手輕敲杯沿,那個男人以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問道,“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傑克斯。我很不喜歡在劇情到高潮的時候被人打擾。”

“帝首殿下,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憩。”傑克斯連忙單膝下跪,腦袋幾乎低到貼上地面,“您誠實的仆人,剛剛接到來自前線所截獲的一則重要情報。”

“講。”帝首用明顯不耐煩的語氣冷冷吐出一個字,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算作【重要】的事了。

“是,殿下。”傑克斯總管迅速在腕表上輕點了幾下,瑩藍色的光影便立即投射到了電視機上方的空白牆壁之間,那是一段視頻。視頻的開始鍵被點開,下一瞬間,混亂而嘈雜的風聲便立刻充斥了這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帝首卻絲毫沒有發作,因爲在視頻中那個人影出現的刹那,他的注意力便全部被徹底奪走了。堅硬的水晶酒杯瞬間被收攏的五指捏爆,殘餘的酒液混着劃破的鮮血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緩緩流淌,傑克斯驚恐地退後,他從未見過帝首殿下露出過像現在這樣怒火昂然的暴怒尊容。

手心中尖銳的碎片在無意識下越發收緊,鮮血淋漓而下,帝首死死的盯着屏幕上那道浮空的人影,猛虎般的低咆在喉間赫然滾動。

爲什麽?時隔二十年,你爲什麽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明明……我親眼看着你……

你這,該死的怪物——!!

…………

白頭鷹區,芝加哥。

“你覺得消息可靠嗎?”

西裝革履的男人反複看着手機中所播放的視頻,極其模糊的畫面之中,身處高空的黑袍身影俯沖而下,帶着無解的沖擊力一拳擊碎大地,使整個屏幕畫面都被氣浪與塵霧所遮蔽,并綻出數道裂紋。

“能做到那種程度的,除了他還有誰?”

在他身旁,纖長的黑衣女人仔細擦拭着被鮮血染紅的指甲,鋒銳的高跟鞋猛地踏下,最後一名還在徒勞掙紮的保镖被一腳踩爆心肺,瞬間斷去了氣息。

“這麽說,他居然能在二十多年前那場戰鬥中活下來?啧,真是可怕。”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男人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恐懼,正相反,扭曲的猙獰笑容爬上了他那張本來還算英俊的面孔。

“老大,東西已經拿到手了。”戴着圓形眼鏡的青年合上電腦,走到男人身旁俯身低語。“辛苦你了。”他點了點頭,随即站起身來,大步走過橫屍遍地的血泊,黑衣女人與青年緊随其後,而在門外,無數黑衣人已經将燃油在房屋周邊各個角落潑灑完畢。 一支火柴劃過,邁進車裏的男人點燃香煙,随即揮手向窗外一扔,巨大的火光與濃煙立即升騰而起,背對着熊熊烈火,他微笑着吐出淡淡青霧——

我有種預感。

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前輩。

…………

南美,帝國反抗軍【自由意志】前線。

“報告指揮室!敵人火力壓制太強了!我軍無法推進!請求下一步指示!”子彈在戰壕邊緣的坑沿上濺起一路塵浪,反抗軍的戰士使勁蜷縮在坑道之中,爆炸揚起的土灰撲簌簌地淋落而下,小隊的隊長對着通訊的電台嘶聲大吼,強力的彈幕在其上方的天空中飛速交錯。未等通訊設備中傳來指示,隻見一名探頭偵查的戰士突然跌坐在地,在其凝滿血灰的臉上,驚恐的表情正在迅速蔓延:“隊長!快撤!快撤!敵方裝甲部隊抵達戰場了!!”

“什麽?!”

隊長心中一驚,這速度比預計的提前了至少半個小時,情報出錯了!他一把扔下電台麥克風,拾起望遠鏡向着敵方陣地看去,隻見彌漫的濃郁硝煙之間,機械特有的金屬摩擦聲響起,一隻組合精密的機甲腳腕猛地踏出,搭載着六輪轉管重機槍的金屬雙臂撕破煙塵,駕駛員的獰笑聲在擴音設備的作用下在戰場上空轟然震響,反抗軍戰士們的視線中,一具高達六米以上的機械巨人正式加入了戰場!

【芬裏爾】機甲獵人,以北歐神話中擊殺神王奧丁的弑神巨狼爲名,帝國所研發出的最強單兵作戰載具。

隻有一挺,是擱置在附近備用的嗎……但還是完全沒有勝算,這種東西絕對不是現有火力可以抗衡的!躊躇的瞬間,隻見槍輪轉動,每分鍾射速高達數千發子彈的重機槍開始發揮恐怖的本色,無數掩體被這破壞力巨大的彈雨直接淹沒,血霧接連爆起,反抗軍戰士的慘嚎聲如尖刀般插在隊長的心中。

不行了!必須得撤退了!就算指揮中心降下懲罰也無所謂,不能讓我的兄弟們……

悲痛的決斷當即決定,隊長擡起手來,正要做出撤退的手勢,忽然,戰壕外的一道背影使他徹底愣住了。

他……他怎麽會在這裏?!

黑色軍靴,迷彩長褲,包裹着健碩肌肉的純黑背心,斑駁的軍牌,以及剃着利落短發的剛毅面孔,槍林彈雨之中,這個男人卻如同行走在雨後的後花園中那般若無其事,任由緻命的子彈以各種極其危險的角度與自己擦肩而過。目光鎖定遠處的機甲巨人,男人微笑着扳響了手指。

“你,阻擋老子奔向自由了。”

與此同時,反抗軍指揮部已然陷入了混亂,因爲他們的領袖,同時也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指揮室。正當衆人驚慌失措之時,正處于危機之中的前線地帶卻突然傳來了狂喜的通報——

“報告指揮室!危機解除,危機解除!我軍已突破敵方防禦網!正在跟随領袖的腳步向勝利進發——!!”

跟、跟随領袖的腳步?

參謀與士兵長們皆是面面相觑。

帝國的國旗熊熊燃燒,激昂的戰士們湧出掩體戰壕,紛紛狂吼着向着潰敗的敵軍進擊,在報廢的機甲殘骸之上,男人一腳踏碎駕駛室的防彈外層,在駕駛員驚恐的目光之中狂笑着揮舞那幅象征着自由的旗幟,然而,盈眶的熱淚卻在其臉上滾滾而下。

軒一,原來你還活着。

來找我吧,來跟我一起反抗着不自由的世界吧!以我們昔日的榮光——【七傑】之名!爲自由而戰吧!!

…………

白頭鷹區,費城。

有人在酒醉之中蒼涼大笑。

風車區,阿姆斯特丹。

甯靜的街頭,傳來陣陣口風琴之聲。

太平洋,某處海域。

一支無帆小船悠悠漂泊,身着潛水服的身影一躍而下,前往深海執着地進行尋找。

…………

曾經,一隻南美洲的蝴蝶一如既往地扇動了一下翅膀,這股微不足道的氣流在幾周之後,卻引發了幾百公裏以外的巨大龍卷風,科學家們把這種奇妙的連鎖反應稱之爲“蝴蝶效應”。

而在今天,因爲軒一的現身,整個世界的格局都将爲之巨變,即将到來新時代的浪潮,已經悄悄推動了命運的齒輪…………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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