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律師也懇切的勸着。
可是魏春華就是哭說:“他都已經非常嚴肅的跟我說了,家裏面什麽事情都可以依着我。就是離婚這事情不行,他不會離婚的。嚴詞跟我說了之後,還說,讓理解理解他,不要計較這個。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說,他的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了。他還會一輩子都對我好的。不要求我别的什麽,隻求我不要讓他去跟前面那個離婚。”
“那這真是……那他至少也要告訴你,爲什麽不能和那位離婚吧?你們在一起這都快十年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都已經知道了,至少也要坐在一起聊聊這個事情吧。”
江映月現在對這個事情,好奇心可是越來越強烈了。
“其實除了想要委托你們打官司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一旦起訴,你們就可以調查他老婆到底是誰,是哪兒的人了。十年了,他應該也是沒有去見的他老婆的。找到人了,我就自然會去找人談了。到時候,就算是他不願意離這個婚,那邊隻怕也要跟他離啊。
沒有什麽夫妻,十年了不見了,外面還有我和我孩子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能湊到一起過日子吧?他們鐵定是不能在一起了,既然他們不能了,總得要讓我們好好的過下去吧?”
江映月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和範先生好好過日子的是吧。現在也是想要把結婚證給領了,啧,說真的,我們律所還真的是沒有接過這種案子的。這既不能告重婚,你也沒有立場起訴讓她們離婚,這才是這個官司的麻煩之處。”
原本江映月就已經提了建議了,這建議,至少也可以達到魏春華現在想要的這個目的的。可現在,魏春華根本就不想這樣起訴重婚的問題。
既不能起訴重婚,有沒有立場起訴讓人家夫妻離婚。所以,正當途徑之下,江映月和張律師這要上哪兒去給她查範先生的妻子在哪兒,是誰,是什麽樣的人?
這不是出難題麽?
“江律師,你說,這麻煩,怎麽麻煩啊?”
“麻煩就是,你沒辦法起訴的這些,也沒有辦法讓我們通過正當途徑去把你找範先生的妻子在哪兒,是誰,明白嗎?”
魏春華聽了之後,看向了張律師,張律師倒是給她解釋了一下。
然後,魏春華就懂了。
懂了之後,就哭得更兇了。就好像是誰欺負了她一樣,弄得江映月都心疼肝兒顫了。
江映月捧着紙巾盒,趕緊就遞給了張律師。
“魏阿姨,你别哭,别哭。你這樣哭起來,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魏阿姨,總能想辦法的,是不是?”
“還能有辦法嗎?”
魏春華哭着,卻看向了江映月。
江映月深吸一口氣,不是沒有别的辦法。
“這個……正當途徑的沒有辦法,那個,你若是真想要查的話,你倒是可以委托外面的那種調查啊咨詢的公司去幫你做這個事情。到時候,查到人在哪兒了,找到人了,事情也是可以聊的。到時候若真是範先生或者那位都不願意離婚的話,你再考慮起訴重婚?”
江映月這就算是把結果都給了魏春華了。
要麽,範先生願意離婚,和她在一起。
要麽,幹脆鬧騰起來,再看範先生怎麽選擇。
當然,這個選擇,就有可能到時候魏春華是人财兩空的地步。但是,也有可能,人家夫妻真的是十年沒有感情了,就離婚了,她也可以正經的和範先生結婚。
當然了,這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要麽她就幹脆忍了,聽那位範先生的,不哭不鬧,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無非就是想辦法把孩子的戶口問題給解決了,也好準備着上學了。範先生人呢,是她的。範先生賺的錢呢,也是她的。
可就是,沒有正經的名分了。
當然,這是連江映月都有好奇心的,好奇爲什麽範先生不願意離婚。好奇他的那位妻子,到底是什麽情況。連十年不回家的人,妻子也不會找,也不說離婚,範先生更不說離婚。
江映月都這麽好奇了,這魏春華還是當事人,還是局中人,她怎麽可能不想知道呢。
就沒有那個女人,會不想弄清楚自己男人的那點事情的。
所以,江映月幾乎都不用猜,就知道,魏春華一定是會去調查的。
“那個,我這也沒有這方面認識的人啊,我要到哪裏去找這種公司呢?”
魏春華看着江映月,問她來着。
江映月想着,果然還是要查啊。
于是,江映月看向了張律師。
這畢竟是張律師的當事人,而且還是熟人。這種公司,還是讓張律師去給她介紹吧。畢竟,介紹公司這種,好歹也是有些謝禮的,江映月就不好參合了。
結果不想江映月看着張律師,張律師卻連忙搖頭。
“江律師,我也沒有這方面的資源的,更不認識這方面的人。”
江映月一怔:“不是吧,你來我這兒之前,不是已經都是從實習到助理過來的正式律師了嗎?你跟你以前帶你的老師那兒,就一點兒資源人脈什麽的,都沒有攢下來?”
這可是有些讓人意外了。
張律師尴尬的笑了笑,她确實是沒攢到這方面的資源和人脈。
之前帶她的老師,都是很能藏手的。而且實習的那家律所也是不打算留她們這種沒有關系沒門路的小人物的。自然老師帶的時候,也不會那麽用心了。隻求混夠了時間,自己就揍人了。
巧的是,剛好走人之後,就遇上了這邊律所在招人了。
而且還是大範圍的擴招,于是,她才有這個機會能來到江藍律所的。
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江映月看張律師連這層關系都沒有,就知道,怕是她之前的境遇和汪千語都差不多了。是不太被老師喜歡的那種了,應該也是沒什麽背景隻有背影的存在了。
“行吧,那我給你推薦一家。我一個朋友,剛剛才開了一家這樣的公司。我給你寫個電話号碼,你去聯系她吧。等調查出來之後,你在決定是讓你家範先生來起訴離婚,或者是你起訴他重婚,都來得及的。”
魏春華點點頭,等着江映月寫給她的電話号碼,拿到之後,才離開了。
人走了之後,江映月就先給羅梓嘉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那邊的情況。
羅梓嘉之前就已經有組建律所的經驗,這一次江映月這邊給的資金也是十分充足。所以羅梓嘉組建新的公司也還是挺快的。
不過,羅梓嘉也不敢把步伐跨的太大了。畢竟,她是沒錢投入的,公司能做到什麽程度,自己也不知道。索性,還是和當初組建律所的時候一樣,弄了個小的。
租了一處很小的辦公地點,也面試請了兩個人。
看起來,實在是寒酸了。可是沒辦法,前期,也沒有多少業務來支撐不是麽?總不能沒有進項,就靠着江映月出的那一筆錢來養活閑人養活一個大辦公室空置着吧。
她都已經做過那麽對不起江映月的事情了,江映月還如此待她,羅梓嘉自己心裏面也是有些愧疚的。所以,事事也都是小心謹慎的。不想,再一次辜負了她。
羅梓嘉也知道,自己若是再辜負江映月的話,不但自己心裏面過意不去。就是藍心,也會徹底讨厭自己恨透了自己的。
江映月打電話過來問,羅梓嘉就把情況都說了。
江映月也告訴了羅梓嘉,推薦了一個人過來。
不過,隻是一個小單子。
有單子,羅梓嘉就高興的不得了,别說是小單子了。
魏春華的事情,律所這邊也暫時不用接管了。江映月晚上回家之後,閑着無聊就跟楚先生聊到了。
餐桌旁邊的玉嫂也跟那兒聽着呢。
“這事情倒是真的奇怪,想不到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
江映月點頭說:“可不是嗎?我也覺得好奇怪來着,這畢竟也是在一起了的。這都十年了,孩子都快要上小學了。男人對這女人也不錯,幹嘛就不能離婚和她結婚呢?”
楚寒城聽着都笑了:“這官司都沒有接,你倒是比對你接的案子還要關心了。”
江映月聽着也是笑了笑:“是啊,就是覺得有趣而已。”
“太太做律師,估計能碰到好多這些稀奇古怪的婚姻和關系吧?”
玉嫂也在旁邊說話。
江映月說:“是啊,遇到過不少别扭的關系。隻是,好歹來找我打官司的,都是正常的離婚官司吧。出格一點就是第三者是被害者,被欺騙了,來讨個公道的。 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好了,别人家的事情,别那麽放在心上。你不是已經交給羅梓嘉去查了麽,哦,對了,羅梓嘉去查,這好嗎?”
“師姐也有些關系的,查這種事情,還是很方便的。”
楚寒城點點頭:“嗯,好。”
旁邊,玉嫂倒是把故事聽進去了,聽得都跟江映月一樣好奇了。
等吃完了飯,收拾碗筷的時候,玉嫂腦子裏面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想着想着,就問江映月:“太太,你說,這個男人,到底是出于什麽情況不能和自己分開了十年的老婆離婚呢?”
另一位玉嫂就搶答了。
“這該不會是前面那個老婆身體有什麽殘疾吧,他這是對前面那個負責任,所以不肯離婚?”
江映月笑道:“負什麽責任啊,魏女士說,他賺的每一分錢,都給了她。十年了,也沒有回去看看前面一個。夫妻二人十年沒見,他又在外面有了魏女士和孩子的。”
“那這就奇怪了啊,孩子也是有的,心也是向着現在這一個的。這何必不離婚呢?拖着現在這個也不名正言順,連孩子上戶口都麻煩。真是,也不怕被外人知道了,連孩子都跟着一起遭殃被人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