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一笑,臉上沒有笑意,隻有無盡的冰冷寒意。
謝雨璇啊謝雨璇,去過她家别墅不少次呢。那時候,秦雪也去的。
江映月傻呀,她的母親也傻。
母女兩個,還掏心掏肺的。 江太太一介家庭主婦,常年在家裏面,别的事情或許做的不精,可是,那一手好廚藝卻是沒的說的。
當然,她也不是一日三餐的都親手下廚。
家裏面是有專門做飯的阿姨來着。
早餐她不怎麽做,午餐基本上江映月父女兩個都不在家裏面吃,她也是不做飯的。阿姨做什麽,她就簡單的吃點什麽。
到了晚上,江弘文不回家吃飯的話,她也不下廚房。可是隻要是自己丈夫回家吃飯,作爲江太太,她就一定會自己下廚房去做一些拿手好菜的。
要是在到假期啊周末什麽的,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回家了,那家裏面的餐桌上,可就更是豐富不已了。
若是江映月提前打個電話說要帶蕭青魚和同宿舍外地兩個回不了家的姑娘來家裏面吃飯,那江太太下廚的熱情就更高了。
原本家裏面也就不缺錢,那餐桌上的美食質量,就更是别提了。
就是江太太的一手好廚藝,才使得江映月到現在都還挑食着呢。
可是,到家裏面蹭飯的同學,謝雨璇,卻劍走偏鋒了。
江映月一想起是自己把這個同學帶回家,引狼入室,才弄得最後和母親一起把謝雨璇跟自己的父親捉奸在床,才弄得最後母親自殺而亡,江映月的心,就像是紮了無數針在上面一樣。
不流血都能痛的欲生欲死。
做夢都想不到,這就是自己的同學,這就是自己的朋友啊。
江映月眨了眨眼睛,将已經包在眼眶中的眼淚,都給咽了回去。
她怎麽能哭呢?
她怎麽能學母親一樣,懦弱的隻能躲在一邊哭泣呢?
不,她不是母親,她也從未那樣的軟弱過。
更何況,她現在還懷着孩子,怎麽能爲了那個賤人掉自己的眼淚,讓自己傷心難過呢?
不值得,簡直太不值得了。
咽下自己的眼淚,江映月把杯子放下來。
最近自己事情挺多的,都讓她已經快要忽略掉那邊那倆個‘罪人’了。
每當想起那邊的那兩個人,江映月就恨不得立馬制訂一套‘報複’計劃。甚至在回國之前,她都已經想着,回來之後,一定要狠狠的報複這兩個人。
但是,回來之後,她忙着各種事情,完全沒把那兩個人放在心上。
然而,現在,江映月也就是随便想想,她如今,依舊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理會這兩個人。
等着吧,既然是麻煩,就沒有道理讓她一直忍受下去的。
江映月現在,耐心很不錯。
律所下班之後,江映月給楚寒城打了電話,她晚上不回去吃飯,準備去夏女士那邊蹭飯。
嗯,順便,也蹭一下媽。
高女士那是楚先生的親生母親,江映月能蹭到的也是婆媳之間的關系。
但是夏女士不一樣,夏女士沒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對楚寒城和江映月倒是能夠更加公平一些。
蹭媽,蹭媽家裏的飯。
下班後,跟楚先生說了之後,江映月就給夏女士打了電話,在楚氏集團樓下等着了。
夏女士倒是高興,上班一整天累了之後,還能有個說得上話的約着一起吃個飯什麽的,無疑是開心的。
“怎麽今天想起約我一起吃晚飯了?不是城兒每天都按時過來接送你的嗎?”
“實在是不想讓他接了回家繼續吃什麽營養餐,吃的我都快要沒什麽胃口了。想來想去,就你那兒的廚娘,手藝最好了,我跟着你去蹭個飯什麽的,改善改善胃口。”
江映月這麽一說,夏雪都忍不住笑了。
“懷孕這段時間最是貪吃了,寶寶也不大,胃口也好真是福氣了。等等我讓家裏廚娘趕緊着再多加兩個菜,晚上,也讓你吃高興。”
江映月偷笑着問:“你就不怕被楚寒城知道你私下投喂我?”
“知道又怎麽了,天天吃那一層不變的營養餐也該是要換換口味的。孕婦嘛,有的時候不管有沒有營養,最重要的是能吃得下。”
說完,夏雪就打電話給家裏面加菜了。
原本平日夏雪都習慣了自己開車上下班,可是要帶江映月一起回去,夏雪還是把自己的司機叫過來了。
她那個技術,實在是不怎麽樣,開了這麽些時間了,雖然熟練一些了,也覺得可以夠用了。而且車子安全系數很高,要是真的技術不行碰撞一下也就碰撞了,那個新手還能沒碰撞過的呢,反正她也不心疼那車。
可是,江映月這個寶貝坐在車上,夏雪就不敢開玩笑了。
碰撞一下,車壞了倒是沒什麽,萬一江映月受到驚吓或者是怎麽了,那可就嚴重了。
等司機到了之後,夏雪才帶着江映月一起回了家。
前兩天周一的中午,楚寒城還跟江映月說去找過高女士問過。于是,既然她人都已經來了,怎麽能完全不提呢?
坐在夏雪家的客廳裏面,江映月喝着夏雪倒的水,忽然說道了工作上的事情。
“我今天在看電視台那邊給的節目資料的時候看到了對頭,我原本還想着讓電視台那邊把這對嘉賓給掐了。結果,那邊說,那是電視台高層領導塞進來的人,掐不了。我心情就挺煩躁的,完全不想和她們夫妻同台。而且,原本還是同學這樣的關系,節目播出的話,很容易被網友挖的。”
畢竟,網友或者觀衆裏面,也是會有同學的。
所以,江映月是真心抵制這種情況的發生的。
夏雪也很意外, 江映月坐下來會跟她聊工作上的事情。
其實,江映月的身世,楚家這邊也都是知道的。
她的同學,嫁給了自己的父親。而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因爲這件事情自殺而亡的。
所以,當江映月提到同學和對頭這樣的字眼的時候,夏雪就想到,估計是和江映月原生家庭有關系的人了。
“她們是想,上你在的那擋離婚節目?”
江映月點頭:“是啊,我目前還在和電視台那邊溝通。要麽,她們上節目,要麽,我上節目。是找人代班一次,也沒什麽關系的。”
反正,江映月就是沒辦法和秦雪夫妻兩個人一起同台。
夏雪倒是挺意外,江映月過來蹭飯不是最重要的。她今天是想要找一個可以聊天的人,大約,是因爲夏雪年長了那麽一些,看人看事和江映月會有完全不同的态度跟角度吧,所以,江映月來找她了。
“其實,我挺榮幸能聽你聊這些的。隻是,你不想同台的這位同學,是和你父親那位有關系嗎?”
要說經曆過這種非同尋常的婚姻的,夏雪也算是有經驗了。
江映月點點頭道:“我父親那位,名叫謝雨璇。要上節目的這位,叫秦雪。她們兩個人是閨蜜吧,是那種可以互相背黑鍋的閨蜜。嗯,也不算是互相吧,秦雪大學畢業之後就和同學結婚了,經濟狀況稍微差一點,基本上和謝雨璇來往,都隻有她替謝雨璇背黑鍋的份兒吧。”
江映月說的挺清楚的,夏雪也聽明白了。
一旦站到電視台的舞台上面,恐怕江映月和這位秦同學之間的關系就會别拿出來看了。不管外界會不會挖出秦雪和謝雨璇以及江映月之間的關系。光是江映月在節目上,要拿捏好把同學當成是嘉賓的這個尺度,都是不容易的。
加上明顯聽起來江映月和這位秦同學的關系就不怎麽好的樣子。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最好還是不要同台了。如果你這邊跟電視台那兒溝通起來有什麽困難的話,你就交給城兒去。他處理這種複雜的問題一向是很拿手的,加上我們楚氏集團這邊和電視台每年也都有很多的廣告合作。即便是高層,也要掂量着楚氏集團這邊每年的廣告費以及各種贊助。”
夏雪的話可不是随随便便說說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對楚氏集團的業務還是了解了很多的。
她雖然不親自經手這些東西,但是該了解該知道的,也都是了解也都是清楚知道的。
江映月的這個問題,在她看來,也不算是什麽大事兒。
“你說得對,不同台是最好的選擇。無論如何,這一期節目,有她們就沒我,有我,就沒她們吧。”
“所以,你就是因爲這個,下午都不太開心的樣子嗎?我下午也從辦公室裏面看到你了,一個人坐在那邊發呆來着。”
江映月淡淡一笑,沒想到夏女士還看到了。
“我媽媽當年,就那麽去了,從那以後,雖然小姨疼我如親生女兒一般,可這終究是我一聲的遺憾和痛。媽,當初,你也經曆過了婚姻的挫折,你知道高女士的時候,那會兒,是什麽樣的感覺?”
江映月的問題,彎轉的一點痕迹都沒有。
夏女士也被她帶到這個話題裏面去了。
畢竟是經曆過的,雖然說時間已經很是久遠了,不過卻也是記憶猶新的。
“我?呵呵,我啊,你知道的,我和城兒他爸爸的感情原本就不好。我們之間你也明白的,商業聯姻嘛,隻要聯姻存在就可以了。至于感情或者是外面的女人,都不重要。”
夏雪如此說,江映月其實也爲她感到難過的。
她曾經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的難過,就算是夏雪和楚寒城的父親夫妻關系淡薄。隻怕,夏雪也是難過的,否則,在楚天南去世之後那麽多年裏面,夏女士也不必對高女士那樣針對了。
隻是,她比自己的母親,更加堅強罷了。
而自己的母親,一個常年不曾工作,以丈夫孩子爲生活全部的女人,在婚姻遭到背叛的時候,便被摧毀了最後一絲求生欲望。
“聽起來是不怎麽重要,可是,你真的不難過嗎?畢竟,你們的婚姻,才是真正受法律保護的。即便是沒有感情,你,也是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