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般都是女性長輩的工作麽?
江映月不生氣,反倒是一下子就笑了。
楚先生看着就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了。
“楚太太,你想現在生二胎嗎?”
江映月搖搖頭:“現在不想,現在生,那明年的婚禮不又要推遲了?再說了,現在也忙。等婚禮之後吧,我不想婚禮的時候,自己生孩子身材恢複不過來,穿不上好看的婚紗。”
一輩子一次的婚禮,江映月還是沒打算要将就的。
更何況,無論是她還是楚先生,都有能力辦一個終生難忘的婚禮。她不想,她終身難忘的婚禮,是伴随了自己不完美的身材。
“嗯,我們先辦婚禮,再考慮要孩子。”
反正年輕,就按三年抱兩來算,就是要個足球隊,都是來得及的。
至于現在嘛,那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呗。
“那,爺爺那邊呢,你怎麽跟他說?”
江映月既已經知道,大約也是了解老爺子的心意的。
如今,江映月還有自己的律所,有自己忙碌的工作。這是既不肯回歸家庭,也是不肯放下工作的。
老爺子怕是這就着急了,想要子孫滿堂什麽的,如今 也隻能指望楚寒城了。
想來也是,江映月就沒見過比楚家更加人丁稀少豪門家庭了。
不過,她也是碰巧喜歡孩子,在她看來,孩子和工作也是可以兼顧的。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條件比她當初帶着圖圖的時候已經好了不止百倍,所以,多要幾個孩子,她是願意也是高興的。
但,老爺子那邊着急看到成效,江映月也就沒辦法了。
這種事情,哪兒能有着急得來的?
着急了,就能有大孫子?開玩笑,怎麽可能。
江映月覺得,和老爺子商量一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不過,楚先生卻聳聳肩,不太在意的樣子:“我就說了,送他回老宅好了。你看他在我們這裏,無聊成什麽樣了?都沒人給他怼,也沒人陪他下棋喝茶。我看他喝着我的頂級茶葉,都是浪費。這好茶如好酒,得和懂得人一起品。”
江映月啧啧兩聲,鄙視的看了一眼楚先生。
“難怪爺爺都說你是不孝孫呢,你是不懂品茶呢還是不懂下棋呢?反正周末,你陪陪他能要命麽?”
“我?楚太太,你太異想天開了。不是我不想陪他,是他根本就瞧不上我陪。他嫌棄我下棋沒技術含量,也嫌棄我糟蹋他的好茶葉。”
江映月笑着看着楚先生:“原來,楚先生你也是有被嫌棄的時候啊。”
“現在知道我和老爺子之間爲什麽氣場奇怪了吧?”
“知道了,主要是爺爺他老人家比較嫌棄你。”
江映月一針見血。
楚寒城心疼,這可是親媳婦啊,親親親的親媳婦啊,哎……就這麽的,把自己不當人啊。
算了,有點傷心。
“我還是把老頭子送回老宅吧,不然我們的周末過得也太無聊了。”
說完,楚寒城就自己拿主意跑出去找老爺子了。
不過很明顯,老爺子并不買賬。
楚寒城這邊剛說要送老爺子回去,老爺子就火了。
“嘿,我說你個小兔崽子。你這就是翅膀長硬了是吧,我到你這邊來過周末,那是給你面子,你知道吧?”
“是是是,您老人家不用給我面子的,真的。我不那麽在意面子這個東西,你不用給我這個。”
楚寒城擺明了就想過二人世界。
老爺子怒瞪他一眼,瞧着這油鹽不進的家夥,開始裝血壓上來了。
他老人家往沙發上一靠:“哎喲,我這血壓,哎喲,我這頭昏眼花,哎喲……”
行,楚寒城算是見識了,算是怕了。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都不帶這樣的呀。
哪有勸說不成,直接上威脅的。
“行行行,我怕你,我怕你行吧?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吧?不過,約法三章,不準提生孩子的事情,這事兒我們自己有計劃,你參合這個不合适。你要是真想要楚家枝繁葉茂,你可以親自動手嘛。第二,晚上不準扒房門。我說老頭,你羞不羞,一大把年紀了,扒孫子門縫,好意思嗎你?”
“小兔崽子,怎麽了,還不準老子監督了?這可是關系到咱們楚家百年大計的,不是能開玩笑的事。”
“行啊,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老宅的。反正,你是比較喜歡住在老宅的,我知道。”
行,威脅,這麽快就學會了。
老爺子沒話說,這就算是默認答應了。
楚寒城繼續道:“第三條,不準幹涉家務,挑剔太甚。”
這老頭子的嘴,挑剔了幾十年。老宅曾經的廚師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那可不就是和他老人家有關系的嗎?
老爺子不爽的看着楚寒城:“還不準挑剔,怎麽着,想虐待我,讓我在這兒過不下去了,自己回去老宅啊?”
“沒這個意思,我這邊玉嫂做飯已經算是很好吃的了。但你那張嘴,各種會挑剔,兩位玉嫂是我和映月用慣了的人。我們用的也很放心,你要是把人給氣走了,我跟你說,那你以後就别來了。”
“行了行了,我當是什麽大事兒呢。我挑她們,那也教她們知道麽?你爺爺我這兒的經驗,教誰,那誰不得乖乖受教啊?”
老爺子自信非常。
楚寒城則是嗤之以鼻:“呵呵,你也自信太過了點。诶,我說,你要不然幹脆找個老伴吧。也不至于你需要跑到我們這邊來打發無聊時光啊。”
老爺子一聽這話,立馬就不高興了。
“什麽叫我來打發無聊時光啊,我這是爲了楚家百年大計來的。無聊?誰無聊,你才無聊呢,不知道我一天時間安排的多滿。還有,我告訴你,你臭小子要是敢自己做主給我找老伴兒什麽的,别怪我翻臉啊。”
“老倔頭,你就是再找個老伴,我奶奶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怪你的。”
“你又知道了?你懂個屁,滾蛋,别煩我。”
老爺子半輩子最不能提的,就是去世多年的妻子。以他的身份,那樣早就沒了妻子,要續弦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更何況,他也并非是沒有紅顔知己的。
可是,對妻子深深的愧疚,讓他甯願承受這半生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