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模樣,兩人都有些微微發福,女的一身奢侈大牌,不過包裹發福的身材,有點兒略顯臃腫。但也凸出了一絲富态。
男的略有些斜頂,不過倒是并不影響他看起來的精明。應該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眼神中都有一種淩厲。
“吳先生吳太太,抱歉,我也是剛才在車上,接到你們電話才知道你們已經過來這邊了。我說過了,我這邊沒辦法疏通什麽,也沒辦法帶你們進去見吳慶先生。你們真的白跑一趟了,我這邊時間都快要差不多了,我得進去見吳慶先生,我得從他那邊了解更多案情的細節。”
羅梓嘉也是在車上受了江映月的教育,這事兒,她得強硬一些。
她是來幫忙打官司的,可是,她不是來被金錢壓迫的。
她是個律師,不是資本奴隸。
兩人一聽羅梓嘉還這麽說,當時那位吳太太就急了。
“你說什麽?羅律師啊,你别忽悠我啊,我們花了那麽多錢請你來給吳慶做律師,你怎麽能連這麽點小事情都辦不了呢?”
一旁,江映月聽到這句話,忍不住都皺了皺眉。
謝頂的吳先生也不爽的開口:“羅律師,難道這不是你分内之事嗎?怎麽還要我們三番五次的來請求你幫忙呢?”
吳太太跟着就說:“可不是嗎,羅律師,你要知道,我們可是看在江律師的面子上才找到你們律所找到你的。”
一旁的江律師表示,對不起,你們是誰?我、我真不認識!你們還也别真看我面子啊,我不需要這個面子。
羅梓嘉臉上表情一滞,她當然知道江映月名氣越來越大對律所帶來的好處。她也知道,她這麽久都沒有很好的案子到手,如今這麽一個賺錢的活找到她,多少都是因爲江映月的名氣。
可是被這兩人這麽明白的說,羅梓嘉臉上多少都有些挂不住了。
一旁的江映月眼看羅梓嘉臉上的神色微微變化,立馬就站了出來。
“二位,這真的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這也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如果你們希望當事人在拘留所裏面能過得好點的話,可以多去那邊多送一些衣服用品,以及給他多留點錢。”
江映月站出來說話,這邊老吳先生就很不爽了。
因爲江映月說話的時候,很明顯的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察言觀色還是很會的。
于是,老吳先生立馬不高興的問道:“你是誰啊 ,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我是羅律師處理這件官司的副手,我叫江映月。”
江映月先是說自己是羅梓嘉的副手,然後才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一邊的羅梓嘉,感激的看了看她。知道這是在給她撐場子,羅梓嘉心裏微暖。
吳先生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江映月是那塊小餅幹,倒是把羅梓嘉副手聽得很明白。
張口就是訓話的态度:“一個小小的副手,也敢……”
後面的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旁的吳太太就悄悄的拉住他後背的衣裳了。
吳先生不爽的回頭瞪了自己老婆一眼:“你拉什麽拉?”
江映月看見了,也不解,拉什麽呢?
有什麽好拉的?
吳太太沒理會吳先生,陪着笑臉向着江映月:“江律師,你就是江律師啊。幸會幸會,你剛才說,你是給羅律師當副手來着?這麽說,你也負責處理我兒子這個官司嗎?”
雖然不知道這位吳太太突然轉變的态度是怎麽回事兒,但是江映月還是點頭說道:“我是羅律師的副手,但是我不負責這個官司。我的主職是打離婚官司的,過來給羅律師當副手,是因爲官司涉及東西太多,羅律師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就是幫她整理資料的。”
這話,也沒有胡說,事實也是如此。
“哦,那也好,也好。江律師,你能幫忙,真是太好了。麻煩你,哦,不,求你,求你跟羅律師對我兒子這個官司多上點兒心吧。不管多少律師費,我們都沒問題的。隻要你們肯幫忙肯想辦法,不說保他無罪,至少讓他減到最低的刑罰吧。”
說着,吳太太這位老母親跟着就要落淚了。
一旁,吳先生雖然不爽,但是眼看自己老妻如此,也沒有多說什麽。
江映月雖然奇怪這對夫妻前後态度,但是也點頭說:“二位請放心吧,羅律師在這方面有着豐富的經驗,她知道怎麽處理的。”
江映月說完,就立馬看向了羅梓嘉。
羅梓嘉會意的看了看手表說道:“二位,實在是對不住。我們這邊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得進去了。耽誤一分鍾,那就要少聽到一個細節。現在,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成爲官司勝敗的關鍵因素。二位,對不起了,我們得進去了。”
羅梓嘉把江映月的話意思領會的很清楚。
江映月也跟着說:“兩位,與其在這兒耗時間,不如讓我們先進去吧。裏面那邊才是關鍵,案子的關鍵,官司的關鍵。”
吳太太收了情緒,點頭直說:“好,好的,你們去吧,趕緊去吧。”
也沒再說要跟着過來的話了。
這邊,江映月和羅梓嘉才得意脫身。
走遠之後,羅梓嘉才舒了一口氣。
“明知不可爲,還非要過來浪費時間。你說他們這腦子裏面裝的什麽呢,付給我錢,然後在這兒不分主次的浪費我的時間?”
“好了,别抱怨了,沒有再繼續糾纏就是好事兒了。我沒想到,這兩位不好應付。”
不過還好,雖然有點兒不好應付,但是也讓江映月和羅梓嘉進來了。
倒是外面,此刻看着羅梓嘉和江映月走遠了的吳太太才回頭瞪了一眼自家老公。
“你剛才耳朵是聾了嗎?你是聽不着還是怎麽的?”
“我聽見了,我說你拉我做什麽?不是你鬧着要進去見兒子嗎,這時候怎麽松口不去也是你?”
吳先生表示,很生氣!
“說你耳朵聾了你還反駁,她說她是江映月,是江映月。你忘了我們爲什麽找這個律所,爲什麽找羅律師給兒子打官司了?是江映月啊,楚氏集團的那個江映月,律所的那個金牌律師江映月。”
吳夫人這麽提醒之後,吳先生才猛然想起來。
“是……是她?”
“對,就是她。她居然參與了我們兒子的案子。這樣一來,兒子的案子,這就是有了保障了啊。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
吳太太松了一口氣,好像江映月進去之後,他的兒子至少都能減刑不少了似的。
“她不是離婚律師嗎?怎麽也接刑事官司了?”
“不是說了嗎,是副手,副手。”
“副手?不對啊,她才是她們律所的老大。她一個律所老闆,跑去給不是自己領域的律師當副手?這事情,不太可能吧?”
“哎,你管那麽多幹嘛呀,反正她是已經跟羅律師一起接手了官司,咱們兒子就多一些希望。說不定是你哪位朋友幫了忙,說了話,搭了關系。這個江律師可不容小觑,她自己就是個有本事的,背後還有那麽大的勢力,有她幫忙,咱們兒子這次,算是走了大運了。”
吳太太這麽說,吳先生也跟着點頭:“也好,也好。咱們就是沖着這個來的,沒想到,她竟然能幫忙。太好了,太好了。”
“走吧,咱們回去,江律師都說了見不到,咱們在這兒等着也肯定是見不了兒子的。”
“糊塗了吧,既然是江律師,咱們不是更應該等在這兒跟她好好打個招呼再走嗎?”
“人家明顯不想跟我們說太多,等回頭咱們去了律所問消息的時候再去打招呼吧。”
“也好,别做的太刻意了。”
“上次給兒子留的錢,夠用嗎?這在裏面,錢少了,會受欺負吧?要不,咱們再過去給他留點錢?”
吳太太建議,吳先生就跟着點頭了。
她們兩個雖然沒進過拘留所,但是也知道,這裏面住在一起的各種被拘留的,也有還沒判的兇犯。和那樣一群人待在一起,難免不受欺負。
有錢就好辦事了,有錢至少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欺負和麻煩。
于是夫妻兩個人麻溜的就過去存錢了。
另一邊,江映月和羅梓嘉一起來到了會面室。兩人坐在一排,對面吳慶還沒被帶過來。
門口有人守着,江映月和羅梓嘉倒也不着急。離約定好的時間,都還有十分鍾。
兩人等待的這十分鍾裏面,羅梓嘉把資料拿出來放在一邊,把準備要問的東西也都整理出來。
答應了兩份,給江映月也拿了一份。
一會兒,也要江映月幫忙做記錄的。
江映月看了看問題,又拿着筆迅速的在後面補充了幾個問題。都是她昨天下午看資料,看出來的問題。
羅梓嘉看了一眼,點點頭。
确實是她給疏漏了。
十分鍾之後,吳慶就被帶過來了。
因爲是殺人犯,吳慶手上戴着手铐。腳上也帶着腳铐,一進來之後,就被鎖在了固定的椅子上面。
吳慶剛一坐下來,就回頭問:“我能抽煙嗎?”
後面守着他的人點了點頭,給他點了一根煙遞過來。
“吳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吳慶拿着煙吸了一口,才像是緩過來點精神的樣子。
羅梓嘉是一秒鍾都不想浪費,哪怕是吳慶抽這一口煙的時間。
“可以。”吳慶突出煙圈說道。
羅梓嘉點頭開始,認真說道:“我是你的律師,之前已經遠遠的見過一次了。我叫羅梓嘉,旁邊這位是江律師。”
“開始吧。”吳慶抽了一口煙之後,拿着煙的手有些發抖。
煙霧後面,他一張看上去顯得有些邋遢蒼白的臉上,胡子拉碴。在裏面這幾天,顯然他過的并不好。
“吳先生,你能先跟我口述一遍當天發生的事情嗎?希望你能事無巨細,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包括每一個小細節都要十分清楚。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