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送這麽大的禮物,簡直讓人反應不過來。最重要的是,這态度突然的莫名其妙。
真的如她所說那樣?還是另有原因?
江映月本質善良,她是願意相信,楚家已經正式對外宣布自己和楚寒城的婚姻,夏女士也是真的徹底接受自己這個兒媳。
“真是傻孩子,我不知道老爺子對你的事業有沒有規劃。不過現在他既然讓你繼續做着你的律所,我也沒話可說。但是,你們公布婚訊,你就是楚家的少奶奶,穿戴這方面,還是應該有些貴重的珠寶首飾。”
“好,我知道了。”
江映月有些不太願意聽下去了,因爲和夏雪女士,基本上沒有這方面的共同話題。
太難了……
夏雪也感覺到江映月似乎在這方面和她沒有多少話題,看了看時間,自己也來了有一會兒了。想着,江映月大約還要應酬啊工作什麽的,夏雪也不好繼續多留,就起身跟江映月說了兩句就走了。
把夏雪送出門,江映月這才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走了。”
看着電梯下去,江映月才站在律所門口嘀咕了一句。
一旁走過來的方怡儀往電梯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回頭來看江映月。
“江律師,我怎麽覺得你每一次見這位夫人,都特别的緊張呢?你可是我們律所最厲害的律師了,無論見誰也沒見你像是這樣的如臨大敵啊?這位夫人,到底是什麽來路啊,很厲害嗎?”
方怡儀前兩次都忍不住想問了,不過沒敢開口。
律所裏面,其他人也都并不知道這位神秘來客到底是什麽身份,總之,不敢說,也不敢問。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今天,眼看着江大律師都親自出來送人了,方怡儀還是沒忍住就問了一聲。
“她?我最近的爸爸!”
江映月心情不明,随口一句,反而是把方怡儀聽得更迷茫了。
“啊?”
可不是爸爸麽,明明今天情緒都還挺不錯的 ,結果, 這位一來之後,江映月的情緒明顯有些下沉。
回到辦公室,江映月坐在辦公桌邊,一時間,連工作的情緒都沒有了。
她看着擺在面前的盒子,看着盒子裏面的原石,腦子一陣懵。這玩意兒,這麽大,質地又如此的淨透幹淨。不用說,比她這律所不知道要值好多個律所了。江映月看着東西,這會兒,讓她把東西放在辦公室,都覺得有些擔心。
想了想,江映月幹脆拿出手機,把原石擺在桌子上,對着就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楚寒城。
很快,楚先生那麽就收到了回複。
“夏女士給你的?”
嗬,居然還看出來了。
江映月回過去:是啊,夏女士親自送過來的。
親自送來,還跟她唠了一會兒嗑。
楚寒城這時候還待在家裏書房,看着照片上那塊原石,心裏想的是,這塊石頭淨度和純度都非常高。切割出來做成首飾的話,該怎麽設計,才更能突顯他家楚太太的美呢?
大約意識到楚太太還在電話那邊等着他回消息,于是,楚先生随手回了一句:收好就行,回頭我給你找手藝最好的師傅切割打磨出來,鑲嵌首飾。
江映月看着楚先生回過來的信息,直接就懵了一下。
他怎麽說的,跟夏女士說的,都沒什麽差别呢?
這……
江映月:楚先生,劃重點,不是首飾,不是首飾,不是首飾!
江映月連續說了三遍,楚先生看明白了。
“兒媳婦禮,收着吧,不管有沒有别的意思,我們都當成是賀禮。”
楚先生那邊消息回複過來的時候,江映月看着,稍微明白了一些。也沒有那麽糾結了,反正,也确實是沒什麽好糾結的,就當成是婆婆送兒媳婦的見面禮吧。
真要是有别的意思,難道,還能不認這個婆婆了?
江映月:知道了。
把原石裝進盒子裏面,收好放進了自己包裏面,江映月這才把心思轉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最近其他案子江映月基本上都沒接,無非也就是那些瑣碎的官司。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接來打,并非是一定要她親自出馬才能搞定的那種。也沒有雙方有冤枉到讓江映月完全看不下去,必須要接下來幫助的人。
所以,秦姝允的案子,在江映月的手頭上,如今就是重中之重,也是唯一的。
要從極度喜悅的情緒中調整過來認真工作,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因爲有夏女士的小意外,江映月現在整個人又能很認真很認真的去工作了。
中午時分,江映月想起羅梓嘉和藍心兩人要請吃飯的事情,就問了楚先生一句,楚先生很快回了今天晚上要帶她回老宅吃飯。
于是,趁着午間休息的時候,江映月就回了羅梓嘉和藍心。
原本以爲,下午所有時間都可以拿來工作,結果,竟又有意外登門了。
“對不起小姐,我們江律師真的,真的不接單了。她手上已有的案子都已經做不過來了。”
前台,方怡儀已經無數次強調了江大律師目前暫時都不會接單了。可是對方兩個人就那麽站在那兒完全都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還直言,見不到江律師,是一定不會離開的。
方怡儀實在是沒辦法對付了,最後把電話打到了江映月的辦公室。
江映月正在檢審藍心那邊交待過來的資料,這些不管是第一次談判還是直接上庭,到時候江映月都是要知道的。
接到方怡儀電話的時候,江映月皺了皺眉。
都已經解釋了,自己這邊暫時不接單了。結果還在那邊鬧着不走,方怡儀沒辦法,江映月也隻能先讓方怡儀把人給帶過來了。
不然,還能怎麽辦?先看看情況,她雖然是接不過來了,但是律所這邊應該還能接下來。
“兩位女士,這邊請吧。江律師在她辦公室裏面等你們。”
方怡儀得到江映月那邊同意之後,把人帶到了江映月的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方怡儀就跟江映月說道:“江律師,人來了。”
江映月一擡頭,眼前一片錯愕。
眉頭微蹙,江映月看到眼前的人,有些不舒服。
方怡儀跟江映月共事也有這麽長時間了,于是,她看到江映月變化的眉眼神情的時候,就知道江律師這個時候應該是不高興了。
“江律師?”
方怡儀喊了一聲,然後看着江映月的臉色。
江映月目光從方怡儀身邊兩個人的身上轉了過來,對着方怡儀說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方怡儀已經感覺到了房間裏面的低氣壓,但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門帶上的那一瞬間,江映月重新坐了回去。
“我是離婚律師,兩位該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了,映月你現在名氣這麽大,誰還能不知道你是離婚律師呢。不過,我今天是來恭賀你的。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消息,我怎麽能不過來道一聲賀呢?”
謝雨璇說着,就在江映月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江映月看着她,臉色依舊不善。
“很抱歉,上班時間,我這裏隻接離婚案。謝女士你想要離婚的話,沒問題,趁着我心情好,可以幫你打個八折。”
謝雨璇聽着江映月這麽說話就不高興了,直接站了起來。
“江映月,你夠了!你就那麽看不得我和你爸爸感情好嗎?我今天是特意來給你道喜的,你就這麽對待給你道喜的人?”
“喜不喜的,我好像都不太需要你的道喜。不過,既然你來的目的是道喜的話,現在,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江映月最不想看到的人,竟然還特意湊到了她的面前來。這讓江映月心裏面實在是不爽得很,現在她都明顯的趕人了,可是謝雨璇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也不止是給你道喜,秦雪遇到點兒麻煩,所以來找你幫忙。”
“愛莫能助,我這裏能幫得上的,隻有離婚。”
“我就是要離婚。”
秦雪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她站了出來,跟江映月表明态度。
“我不是什麽人的案子都接的,抱歉,愛莫能助。”
秦雪是誰,不就是這麽多年來站在謝雨璇那邊,是不是幫謝雨璇做點惡心的事情嗎?
怎麽,這還是真的鬧離婚了?
“映月,你就看在我們是多年老同學的份兒上,幫幫我吧。你的律師費,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的。”
江映月聽到她這句話,沒忍住的譏诮道:“你知道我收費标準嗎?不對,好像,我收費就沒有标準,接單按照心情來,心情若是被人破壞了,基本上就是按照心情來收費了。”
“映月,你這話說的。你要是看不慣我來沒關系,我可以走啊。反正我來就是恭喜你的,咱們家最近啊,這好事成雙的,真是讓人覺得喜慶。”
“雨璇,你能讓我先說嗎?”
秦雪看了看謝雨璇,大約是覺得寫謝雨璇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她來找江映月幫忙,是很着急很迫切的事情。
可是明顯看到謝雨璇就是爲了在江映月面前來顯擺的。
江映看着這兩人,冷冷一笑:“第一,你們家不管有多少事情,和我無關,不要把我算到你們家那邊去。第二,我說過了,我手裏的官司搞定之前,都不會再接離婚官司。二位,聽明白了嗎?”
江映月這麽說,明顯就是已經不耐煩這兩個人待在這兒了。
秦雪很着急,她之前也找了别的律師。可是,都很明确的告訴過了秦雪,官司可以打,但是不确定最後的結果。就算是确定結果,也絕對不可能達到秦雪理想的效果。秦雪當時還跟律師發脾氣來着,結果人家就給了她一句,有本事去找離婚律師界的金牌律師江映月。
這話,莫名的,還當真是點醒了秦雪。
江映月,好歹也是同學啊。
可是,秦雪就不确定,江映月會不會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