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如果真的處理不了了,一定要告訴我。”
除了姨媽一家,江映月也沒有别的關系親近的親人了。
“會的,我不會冒着失去圖圖的風險自己硬抗任何麻煩的,放心吧小姨媽。”
江映月很清醒,特别是在兒子的事情上。
“江律師,李先生的律師找你。”
“李先生?”
江映月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誰是李先生呢。
汪千語一看江映月那眼神,立馬就明白了。
“就是王美麗的丈夫,他和他的律師來了。”
“月兒,你這兒有工作,那我就先走了。記住姨媽的話,有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放心吧姨媽,我會的。”
送走了小姨媽,江映月暫時把兒子的事情存檔。展開她江律師的氣勢和氣場,端坐在她的辦公桌前面,等待着汪千語把人給帶過來。
“江律師,又見面了,這離婚律師界,還真是小啊,兜兩圈,咱們就又碰上了。”
門口走近的中年男人,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油膩感。不過好在江映月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他了。
臉上端着标準式的微笑,江映月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是啊,這離婚律師界還真小。小到隔不良兩天,姚律師就要輸一場官司給我。”
江映月此話一出,旁邊的男人瞬間不淡定了。
“你是她的手下敗将?你之前怎麽沒說清楚呢?”
姚天河一下子臉上挂不住,沒錯,前幾天他才輸了一場官司給江映月呢。
“李先生,你稍安勿躁。你是朋友介紹過來的,應該知道我的能力的。這位江律師回國才沒多久,以前那是不了解,被她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鑽了空子。現在嘛……”
姚天河說着,看向江映月,語氣上帶了點不善。
“江律師,這一次,我可不會讓着你了。”
江映月聽得好笑,讓?
“呵呵……姚律師可真會開玩笑。好了,咱們直接談正事兒吧。兩位特地來找我,有什麽事兒嗎?沒有提前預約,也沒有走正式流程,我有點兒不太明白姚律師這是在幹什麽呢。”
“我帶我的當事人過來就是看看,了解了解。對了,我的當事人李先生忽然就聯系不上他太太了,不知道江律師你能……”
“我當然不能,考慮到李先生有暴力行爲傾向,在王女士身體和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她不願意和李先生連心,我自然幫不上什麽忙。”
江映月直接打斷了姚天河的話。
姚天河的本事,上一次,江映月也已經‘見識’過了。
想必李毅成也是剛剛才找了姚天河做他的律師,這算是上她這兒來探底來了。
“她是我太太,你怎麽可以把她給藏起來?”
李毅成脾氣确實是不怎麽好,一兩句話,他就能立馬發飙了。
江映月雙手一攤,淡定應對。
“抱歉,你說的什麽把你太太藏起來,完全沒有的事兒。你太太是成年人,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無所謂藏與不藏這樣的話。而且根據之前她報案的情況來看,她如果請求警方對她進行人身安全保護,這也有可能呐,李先生,成年人,就要爲成年人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江映月氣勢依舊,這又不是什麽正常流程的見面,她沒有必要和他們說這場官司。
找人找到她這兒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把人拉出來見面談話什麽的。
“我太太肯定是被你給藏起來了,她身份證都在我手上,她不可能去住酒店。我打電話問遍了她的親戚,她哪兒都沒去。除了你,她不認識别人。”
江映月聽着這話,實在是替她的當事人感到難過。
一個婚姻生活,讓她得到一個經常家暴她的男人以外,她便什麽都沒有了。沒有事業,沒有朋友,甚至有家不能回的時候,當真是悲劇。
一個讓女人失去一切得到的婚姻,當真是可悲。
“李先生,她爲什麽不認識别人呢?她和你比起來,也不算差。她也有學曆,也曾經有一份算是體面的工作,也有幾個同學朋友,可是爲什麽跟你結婚之後,什麽都沒有了呢?”
江映月說着,搖了搖頭:“抛開你暴力型的人格不談,你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江映月做到今天這個地位的離婚律師,她早就可以随心所欲。對于自己看不過眼的案子,想要諷刺幾句那就諷刺幾句,隻要是在合理範圍内。她早就已經不是看人臉色做事的那種小律師了。
“你……你憑什麽這麽跟我說話。”
“就憑你是個人渣,人人都可以這麽說。姚律師,既然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帶着你的當事人回去吧。我們法庭上見,慢走不送。”
對付楚天河,江映月也算是有經驗了。
拿出鐵證,擺在那兒,看姚天河打官司有多麽流氓,他的一切小動作,那都是無用功罷了。
姚天河上次就跟江映月不對付,這次又接下了跟江映月對立的案子,臉色自然不好。
“法庭見?江律師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我的得意,一定會有姚律師你的功勞的。”
江映月說着,笑的更加滿意。
用姚天河的失敗來鑄她的得意,想想感覺就挺不錯的樣子。
“江律師在庭下嘴皮子功夫也這麽了得,姚某人也算是見識了。”
“姚律師現在才見識啊?我還以爲,上一次姚律師你就已經見識過了呢。”
姚天河被氣的不輕,可是當着新客戶的面,也不太好發作。并且他也知道,江映月的确是不好對付的主兒。
“江律師,咱們還是法庭上見真章吧。”
“慢走不送。”
江映月也懶得理會他。
目送姚天河帶着人離開,江映月把汪千語叫了進來。
“汪助理,麻煩你通知一下樓下保安,以後不要什麽人都往上面放。即便對方也是律師,如果沒有預約,讓他哪兒來回哪兒去。”
姚天河這會兒來,純粹就是惡心人來的。
李毅成是爲了找老婆來的,這個渣男,估計就是姚天河跟他說,她知道王美麗的行蹤。
“江律師,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告訴他們。”
什麽人都放上來,有事兒沒事兒的都放上來,江映月還要不要工作了。
“江律師,還有一件事情,你昨天接下來的第二個案子,還真的有點兒棘手。對方好像轉移财産了,這證據,恐怕是有些難以到手啊。”
整理了資料,汪千語大約也就知道江映月是怎麽計劃的。可是根據整理出來的材料,汪千語才發現,這女方當事人這邊,根本就沒有什麽錢。
江映月接這單,可是律師費最高的。不過依現在來看,要是官司打輸了,江映月有可能一毛錢都拿不到。因爲當事人都沒有錢可以付律師費。
“知道了,把整理好的資料發到我郵箱。”
賺錢,對于江映月來說,那是頂重要的事情。
所以這種事情,她絕對不允許她的當事人拿不到錢。
汪千語剛從江映月辦公室出來就遇上了羅梓嘉。
“剛才姚天河來幹什麽呢?”
“找江律師打戰前戰術呗,這是他慣用伎倆。不過,我看江律師應付得很好。”
汪千語之前怎麽說也是在姚天河那邊工作過的,對于姚天河來說,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剛才姚天河看到她的時候那見鬼了一般的表情,實在是讓汪千語有些擔心。姚天河這個人,有一股暗狠的勁兒,汪千語怕自己投奔到江映月這邊來,會惹得姚天河更加不高興,從而想什麽方法來報複。
畢竟,那是一個極小氣的人。
“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咱們江律師是誰。對了,你之前在姚天河那邊,他剛才看到你,沒說什麽吧?”
“說倒是沒說什麽,不過眼神不善的樣子。”
“他那個有小氣又斤斤計較,就是一個小人,你自己注意一點兒。”
“謝謝羅總,我會的。”
羅梓嘉雖然不是律所的老闆了,不過卻是大老闆楚寒城親自任命的管理人。關心下面的人,也屬于分内之事。
羅梓嘉敲響了江映月辦公室門,然後走了進去。
“做王美麗的案子呢?”
“不是,另一個。王美麗那案子,鐵闆釘釘的結果,上庭就結束的事兒,都不需要我費多少力氣。就這個麻煩,還有轉移财産的迹象,這關系到我能不能拿到律師費啊!”
江映月說着,拿着筆在指尖上轉了兩圈。
羅梓嘉看她對王美麗的案子那麽自信,卻在這兒擔心律師費的事情,忍不住搖搖頭。
“你呀,還跟以前一樣,财迷一個。我說你這麽财迷,當初幹嘛轉行啊,在國外找個學校讀你的金融經濟去啊,幹嘛要當這苦哈哈的律師?”
“苦嗎?我怎麽沒發現呢?難道因爲我是最貴的離婚律師,所以,小日子還算是滋潤?”
“過分了啊,我來是通知你一聲。咱們律所大老闆,楚先生剛才打來電話讓我安排,今天晚上他做東,請律所所有工作人員聚餐。”
“嗯?他也來?”
“來啊,人家出錢,當然要來了。”
“……”瘋了吧?她們律所大部分都是女人,楚寒城不是恐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