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的臉色十分陰沉。
連帶着明亮的主卧裏,陽光都變得黯淡陰沉了許多。
顧白笙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小心的問“我的胳膊好像脫……啊!”
話都沒能全說完,宋霜的手臂用力,一托,一捏,就給她把脫臼的左胳膊給裝上了。
但是他之在給她裝之前,半句話都沒說。
也沒提醒她要給她弄胳膊,這忽然一下子給她裝上,疼的他忍不住嘶聲喊了出來!
搞得整個房子裏都是她的慘叫聲。
宋霜厭惡的皺了皺俊逸清冷的長眉,接着起身,将自己的外套拿起來,回頭看她“脖子扭到了,得去醫院。”
“哦……”
顧白笙自己本身也是有十年左右行醫經驗的老醫生了。
當然知道脖子扭到了,在家裏弄不好,還得去醫院帶護頸。
隻是,她很怕宋霜秋後算賬。
她惴惴不安的跟着宋霜下樓,一路上都龇牙咧嘴的疼的倒吸氣。
手更是捂着自己扭到的脖子不敢松。
但是,很奇怪的是,宋霜居然沒有追問她剛才在衛生間的底層櫃子裏到底在找什麽。
隻是一路沉默的陰沉着臉,把她送到了二院裏。
二院的人都認識宋霜跟白笙笙。
知道白笙笙是個不知廉恥勾·引了科室副主任的狐狸精。
所以,對她跟宋霜一塊兒來醫院,都覺得很稀奇。
可到這兒來工作的,也都是人精,職場上精明的很。
看宋霜臉色難看,嫌棄她就跟嫌棄一坨狗屎一樣。
當然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更沒人去問宋霜會爲什麽會送白笙笙來醫院。
隻是,給白笙笙拍了片子之後,給她按部就班的做治療。
宋霜沒有耐心陪着白笙笙在這兒等。
他本來今天就是休班有事的,看白笙笙去拍片子,就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顧白笙拍完片子出來,看宋霜不見了,抿了抿唇,心裏有點失落,卻也毫不意外。
她現在借屍還魂,是白笙笙的身體容貌。
又不是顧白笙了,宋霜對她好才奇了怪了。
說起來,好像宋霜從念書的時候開始,除了對她會和顔悅色一些之外,對别的女孩子都是沒什麽多餘表情的。
疏冷,又不失禮貌的那一種。
她去診室裏找醫生看傳過去的片子。
醫生問了一句“名字?”
“顧白……”她說到一半,意識到部隊,才咬了咬唇,改了口,“白笙笙。”
既然身體已經換了。
她也應該學着忘記顧白笙這個名字才是。
她沒有辦法再以顧白笙這個身份繼續生活下去了,隻能用白笙笙的身份跟身體,以後好好的生活。
醫生是個三十來歲的女醫生,好像久聞大名一樣,扶了扶眼鏡框,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原來勾·引李主任的那個實習醫生就是你啊?”
她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個白笙笙還真是臭名遠揚啊。
……
此時的家中。
宋霜從琉璃台的櫃子底部,一塊接着一塊的摸出了十幾塊包裝嚴實的嬰兒小肥皂。
看着這些小肥皂,宋霜的眼神先是一怔。
接着,越來越冷。
琉璃黑色的眼珠,仿佛能凍死人一樣,冷的叫人心底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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