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笙立刻做出了決定:“我要親自見他一面。”
成壁看向顧白笙。
顧白笙也跟成壁要求:“請你幫我安排一下。”
她想要見喬七,可能沒有什麽理由。
可是,如果成壁要見喬七,就非常容易。
成壁跟趙家是有些往來的,而且,喬七現在跟趙铎之間交往密切。
趙铎名下的資産又轉移到了喬七的名下。
這些資産之中,有一家公司是跟成家常年有合作關系的。
成壁利用公司上的事情爲借口,要求跟喬七見一面,會非常簡單。
“我讓人給你安排。”
對于顧白笙要見喬七這件事,成壁沒有反對。
但是,也看不出有多麽支持。
隻是道:“你去的時候,要跟在我身邊。”
“好。”
顧白笙應聲。
成壁的助理辦事效率很高,被成壁支會了一聲,很快就辦好了這件事。
跟成壁說了喬七那邊同意了。
宴會場所定在外灘的西餐廳。
因爲助理說的見面時間是在晚上。
當天晚上,顧白笙就選了一件黑色單肩晚禮服跟成壁一起去赴約。
整個西餐廳已經被包了下來。
進門之後,是優雅的小提琴樂聲。
整個餐廳空氣清新,顧白笙跟成壁對視一眼。
就往室内看去。
室内是侍者跟演奏者的餐廳之中。
先前訂下就餐地點的時候,成壁并未有包下整廳的意思。
卻不想,這位喬七先生動作更快,更喜歡這樣優雅的用餐環境。
竟然把整個餐廳都包了下來。
兩個人被侍者引着進入了餐廳,找到位置入座之後,卻并未在座位上見到喬七本人。
成壁轉頭去看。
顧白笙也去尋找喬七的所在。
“他耍什麽花招?”
成壁對于來到就餐地點,卻不見約定的人,而不悅。
顧白笙總覺得喬七不是一個會遲到的人,所以目光在往遠處看的時候,也同成壁道:“他不會遲到的。”
“那就是說他現在在這個餐廳裏?”
成壁本來隻是随口一說。
但是,話說出來之後,成壁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跟顧白笙一起把目光轉移到了廳前台上演奏的小提琴手。
那位小提琴演奏者,身材修長,氣質優雅絕倫。
不用仔細看,隻是遠觀,便能看出他容貌經曆卓絕。
細細去看,更是覺得他的美麗讓人心驚。
顧白笙在見到他之後,更是心悸,震驚。
“他就是。”
她開了口。
“他是喬七?”
成壁眯着眼睛,看那位沉醉在樂聲之中的演奏者。
演奏者仿佛是感覺到了自己受到關注的事實,睜開眼睛,看向成壁跟顧白笙。
他的目光沒有在成壁的臉上過多的停留。
但是目光卻定格在了顧白笙的臉上。
他微笑演奏,樂聲時而輕柔深情,事兒靈動歡快。
譚暮白從演奏中聽出了什麽一般,輕輕擰起了眉毛。
一首曲子拉完。
他睜開眼睛,微笑着看向顧白笙:“成太太。”
顧白笙被稱呼爲成太太,自然更加确認他的身份。
成壁也看着他将手裏的小提琴交給了旁邊的侍者,道:“你就是喬七?”
“想必成先生已經看過我的資料照片了,怎麽,我跟照片上不太像嗎?”
喬七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
顧白笙看他的面容,努力想要從他臉上找出曾經的熟悉感。
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願。
她跟肖容容貌相似,一樣豔麗卓絕,令人一眼淪陷。
可是,卻又在氣質上跟肖容是截然不同的。
因爲氣質上明顯的不同,以至于讓她在第一時間,就能确認他并不是她所認識的肖容。
“我是不是長得像成太太認識的故人?”喬七見顧白笙一直盯着他看,就跟她開玩笑。
顧白笙被他這麽說,回答:“的确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很像很像。
非常像。
“是什麽樣的朋友?”
喬七問她,很感興趣的樣子。
顧白笙心中複雜,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倒是成壁在旁邊開口替她說了:“一個死去的朋友。”
喬七聽成壁這麽說,也不覺得晦氣。
隻是笑着問顧白笙:“不知道這個死氣的朋友對成太太來說,是不是很重要?”
顧白笙垂眸:“很重要,他是爲了救我才死去的。”
喬七聽了,歎了口氣:“那的确是很可惜。”
成壁看顧白笙垂眼,就道:“喬先生不認識我太太的那位朋友嗎?”
喬七聽見成壁所說的,略覺得好笑:“我怎麽會認識太太的那位朋友?”
他解釋:“我是混血,之前一直在國外生活。”
“那爲什麽現在來北城生活了?”
喬七笑:“北城是很好的城市,我打算在這裏安定下來。”
他要在北城安家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成壁看侍者已經開始上菜,就笑了一下:“北城的确是很好的城市,不過,想要安定下來可不容易。”
喬七擡眼。
成壁就說道:“不知道喬先生看中了哪一家要做自己的家?”
喬七聽他說的有意思,就笑了:“這話什麽意思?”
“不是很明顯的意思嗎?”成壁不客氣,“鸠占鵲巢啊。”
喬七知道成壁是說他從趙铎手中搶了許多産業的事情。
不由失笑:“這怎麽能叫做鸠占鵲巢,在北城,不就是弱肉強食勝者爲王嗎?”
喬七看起來俊美溫柔。
但是,說起這話來的時候,眼底有着掩飾不住的野性。
顧白笙看着他,越發覺得他于肖容是完全不一樣的。
肖容的眼中,從未出現過他這樣的眼神。
似乎是注意到了顧白笙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目光一轉,視線定格在了顧白笙的臉上,微笑面對她:“成太太,你說我說的對嗎?”
顧白笙垂眸,不再看他:“也是因爲這樣的信念,使得你要用一己之力,來撼動我們北城三家嗎?”
如今的北城是有四家大家族的。
宋家,肖家,成家,曾家。
排在第一的宋家,自然是在哥哥方面都要比其他三家更厲害的。
不管是财力,還是什麽别的,都是四家之中實力最強的。
而肖家,力有不逮,則是因爲肖容這個掌舵人的去世。
因爲肖容的去世,現在的肖家是由肖容的繼母來運作。
可是,她的繼母常年跟公司内的股東高層一起商議行事,做出來的決定多是求穩,并沒有向上發展的野心。
長此以往,自然隻能使得肖氏集團縮水,并不能擴大肖氏集團的版圖。
甚至于,肖氏集團因此而成爲了北城衆家之中,最低調的一個。
成家則是于肖家完全相反。
因爲成家是從蘇城轉移過來的,所以成家在北城發展迅猛。
從最開始到現在,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在迅速膨脹擴大。
現在,隻是比肖家略微弱那麽一點點。
再發展幾年,必然是跟宋家比肩的存在。
前面這三家,各有所長。
都還算是穩定強勢。
而曾家,則就弱了一些。
一來是因爲曾家多年來都在國外發展,忽然回到北城來發展,并不能迅速适應。
第二則是前面三家太過強勢,所以曾家比其他家族更有實力,卻無法跟前三家比。
顧白笙也因此,需要成爲曾家聯系其他家族的紐帶。
如今,她跟成壁成婚,使得曾家跟成家有了聯姻關系。
這兩家合作,就跟宋家能夠直接比肩。
喬七否認:“我怎麽會這樣自不量力?”
顧白笙跟成壁除了趙铎的話之外,沒有再多的證據來證明喬七就是背後的主使。
而曾安蕊跟曾疏朗的死,卻讓顧白笙格外在意。
她看着喬七,問:“喬先生既然願意來赴約,想必也從趙铎那裏知道了什麽吧?”
喬七扯了扯唇角:“一場誤會。”
他笑着解釋:“趙铎因爲最近接連受到打擊,所以精神有些問題,容易胡言亂語。”
成壁跟顧白笙都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的理由來搪塞。
“說來你們可能不相信,不過,趙铎是我的表弟,我是趙铎的表哥。”
顧白笙擰眉。
“這就跟趙铎攀起關系來了嗎?”
喬七很從容:“兩位查的還是不夠仔細,隻覺得我從趙铎那裏得了一些資産,就是要鸠占鵲巢,可實際上,卻是臨危受命,來保護這個趙家的。”
他歎氣:“若是兩位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親自聽我的表弟說一下。”
喬七給了身邊的助理一個眼色。
助理立刻點頭,去推了一個人過來。
那人坐在輪椅上,手上用白紗布抱着,雙.腿則是被毛毯蓋着。
眼神有些呆滞。
看見顧白笙的時候,眼神變了變,要從輪椅上站起來。
結果,卻被喬七走過去給按住了。
喬七看起來溫柔的安撫他:“哥哥看到成先生夫妻不用激動,好好把事情解釋給成先生聽,不然,外人都要誤會我們兄弟兩人了。”
趙铎被喬七剁掉一根手指。
現在被喬七拍着肩膀扶一下,都覺得像是被毒蛇的芯子舔了一樣,恐懼的厲害。
喬七讓他跟成壁夫妻解釋。
他艱難的看向成壁夫妻,嘴唇動了幾下,才啞聲吐出來幾個字:“這是我表弟喬七,來……來幫我打理公司裏的事物。”
“還有呢?”
喬七笑着提醒他。
趙铎被提醒,立刻乖乖開口:“我……我最近精神狀态不好,老是胡說八道,請兩位不要聽信我精神狀态不好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