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陽光明媚的刺眼。
旁邊是正在打瞌睡的宋霜。
顧白笙瞧他。
宋霜卻有所察覺一樣,睜開了眼睛。
“醒了?”
“金流夏呢?”
若不是看宋霜還穿着跟昨晚一樣的衣服,她就要以爲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了。
“你旁邊。”
顧白笙被他指引,轉頭一看,果然瞧見了睡在旁邊床上的金流夏。
金流夏也穿着昨晚的衣服。
顧白笙好奇:“昨晚我們不是都經曆了爆炸?”
“打火機沒有引起爆炸,倒是你們兩個,先燃氣中毒暈過去了。”
“那房子?”
“的确是爆炸了。”
宋霜回答。
“怎麽會?”
“我帶你們離開之後,房子就立刻爆炸了,不是金流夏炸的,有人點燃了房子。”
顧白笙覺得這事撲朔迷離:“是誰?”
“還不清楚,要等她醒來之後問。”
宋霜看着金流夏。
顧白笙也在考慮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現在,他們都以爲我們已經死了?”
顧白笙問宋霜。
宋霜搖頭:“不,房子裏面沒有屍體,既然搜救的人發現不了屍體,那我們就還活着。”
顧白笙咬了咬唇:“我們現在不能回去。”
宋霜與她是一樣的想法:“敵在暗,我們在明,先等等看會有什麽消息。”
消息來得快。
張衡是第一個聯系上宋霜的。
聯系到他的第一時間,便把所有的消息都與宋霜說了。
“曾之亞夫婦已經到了鎮上,得知爆炸事件之後非常傷心,所以責罵曾疏朗跟曾安蕊,曾疏朗跟曾安蕊都已經清醒,曾疏朗在被責罵的時候,自己承認了傷害綁架曾大小姐的事情,曾之亞夫婦已經報警,要嚴懲曾疏朗。”
“還有,胡慧也已經到了這裏,但是暫時在成壁那裏休息,聽說搜救方搜出屍體之後,她去辨認屍體,當場就暈了過去。”
說到這裏,顧白笙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頭:“搜救的人發現屍體了?”
他們明明還活着,搜救的人是怎麽發現屍體的呢?
“聽說是發現了兩具屍體,不過我讓人去看過了,是從别處運過來的屍體,都是男屍,如果仔細辨認,就能辨認出來,那具男屍不是你們三位中的任何一位。”
顧白笙明白胡慧的心情。
得知親生女兒遇害,看見屍體就已經心理防線崩塌了,如何還能仔細辨認。
“屍體是誰安排的?”
宋霜問。
張衡那邊略微猶豫之後,回答:“是成壁。”
“成壁……”
顧白笙念着成壁的名字,忽然有些搞不懂成壁爲什麽要這麽做了。
“既然是成壁準備了屍體,那麽點燃房子緻使房子爆炸的人,會不會是……”
張衡在那邊猜測。
顧白笙立刻打斷了他:“不可能!”
她不相信成壁會派人去做這種事。
宋霜不語,張衡卻覺得顧白笙是被遮住了眼睛。
“小姐,您想一想,宋先生能夠如此輕易的把您從成壁的眼皮子底下接出來,這就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您在進了房子之後,又發生爆炸,爆炸後,成壁還讓人準備了屍體去欺騙胡慧女士,這一切,很可能都是成壁做的啊。”
張衡所分析的,的确讓成壁顯得很可疑。
但是顧白笙卻覺得,成壁沒有狠心到如此地步。
他不會親手去殺自己。
“一定有誤會。”
顧白笙還是不信張衡所說的,她把希望押在了還未醒來的金流夏身上。
“最初想要點燃房子的人是金流夏,後來點燃房子的人肯定也跟金流夏有關系,等金流夏醒過來,問清楚是誰指使他傷害我,就能明白是誰點燃了房子。”
顧白笙如此說,張衡也無言再去懷疑成壁。
顧白笙隻能等金流夏醒過來。
可金流夏卻遲遲沒有醒過來的迹象。
一直到七個小時以後。
金流夏才終于有了蘇醒的迹象。
顧白笙立刻去抓她的手:“金流夏?”
金流夏慢慢睜開眼睛,看見顧白笙跟宋霜都在她的床前。
金流夏的意識也仍舊停留在拿出打火機要點燃的那一刻,她疑惑的看着顧白笙:“我死了嗎?”
她不能确認面前的顧白笙是不是活人。
而顧白笙,也沒有開口回答。
而是揚手給了金流夏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打在金流夏的臉上,讓金流夏頓時疼的半邊臉火.辣辣的。
她也是個驕傲的人,多年來也沒人動手打過她的臉。
現在被顧白笙一巴掌打在臉上,頓時就怒道:“你打我?”
“現在知道自己活着了嗎?”
顧白笙這一巴掌讓金流夏感覺到了疼痛。
金流夏也因爲這一巴掌,意識到了自己仍舊活着。
她更疑惑,坐起來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沒有死?
他們明明應該都死在了農場的房子裏面啊。
“因爲自己沒有死,所以覺得很驚訝嗎?”
顧白笙問金流夏。
金流夏喃喃:“我們應該都死了的。”
“但是你先燃氣中毒昏了過去,所以并沒有點燃房子。”
顧白笙跟她說出實情。
金流夏意識到是這樣,便問她:“你是不是想知道是誰指使我這樣做?”
顧白笙跟宋霜自然都想問。
金流夏笑起來:“我告訴你好了,是成壁,是成壁指使我這樣做的。”
不等顧白笙問出口,金流夏就自己先說了。
顧白笙眯眼:“你撒謊。”
“怎麽,你不相信嗎?”
金流夏覺得好笑:“除了成壁,你覺得還有誰會這樣對你這個濫情的女人?”
“濫情……”
顧白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辱罵。
金流夏笑她:“難道你不濫情嗎?你明明已經是成壁的未婚妻,卻跟宋霜糾纏個沒完沒了,這不是濫情是什麽?”
顧白笙被她這樣罵,意識到自己的确是有錯誤之處。
可是,她跟宋霜在一起,是有正事的。
“就是成壁指使我,你愛信不信。”
金流夏一口咬定了成壁。
即便是顧白笙懷疑她撒謊,竟然也一時半會兒的尋不出她撒謊的緣由。
“我親自回去問成壁。”
顧白笙不願意繼續留在這裏,她要回去問問成壁是怎麽回事。
宋霜讓人把金流夏暫時控制了起來。
既然該問金流夏的事情也已經問出來了,那麽,金流夏所說的是真是假,就要以後驗證确認。
顧白笙說要回去親自問成壁,宋霜也并無阻攔之意。
“我送你回去,你父母跟阿姨應該已經非常擔心。”
顧白笙出事,首當其沖傷心的,便是曾之亞跟卓闵柔,還有胡慧。
顧白笙久久不回去,他們傷心的就越是厲害。
早些把顧白笙送回去,也能讓他們少一些傷心擔憂。
宋霜讓張衡來接她們。
顧白笙被先送回卓闵柔跟曾之亞所在的醫院。
因爲醫院裏面有曾安蕊在,所以卓闵柔情緒不穩定,也留在了醫院裏。
聽見有人來告訴她說顧白笙回來了。
卓闵柔第一反應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等顧白笙好好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跟她擁抱俗說自己逃生的事情時,卓闵柔才有了女兒還活着的真實感。
她擁抱着女兒,跟女兒哭泣:“你這孩子,吓死我了。”
“我沒事,媽。”
顧白笙看母親爲自己擔憂傷心,也充滿了歉疚。
“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卓闵柔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放開女兒之後,就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女兒的身體。
确認女兒真的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不适之處之後,才高興的擦了擦眼淚,對着女兒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媽媽真是擔心死你了。”
顧白笙跟母親道歉:“對不起,媽。”
“不要道歉,你沒事就是最好的事情。”
曾之亞在旁邊看着他們母女抱在一起哭泣,也開口:“你們爲什麽會在金流夏的房子裏啊?”
顧白笙被問起出現在金流夏房子中的原因,就主動開口解釋:“因爲金流夏綁架我,我不确定綁架我的人到底是不是曾疏朗跟曾安蕊,所以去找她,親自問她。”
“她說了嗎?”
曾之亞問。
顧白笙搖搖頭。
金流夏一口咬定了點燃房子的人是成壁,但是對于綁架她的人到底是誰,卻始終不肯給她一個明确的答案。
隻要去問,她開口便說是‘曾疏朗跟曾安蕊’。
而曾疏朗跟曾安蕊明顯是互相認爲這件事是對方做的。
所以,這件事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之中的任何一個做的。
既然不是他們做的,那又是誰?
顧白笙因爲這件事,而被攪的滿心疑惑。
卓闵柔跟曾之亞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宋霜。
卓闵柔知道宋霜是跟女兒一起去金流夏家裏的,所以有些責備:“爲什麽你跟我女兒在一起,大半夜的往金流夏家裏跑?”
聽見母親責備宋霜,顧白笙便解釋:“媽,這件事不怪他,怪我,是我感覺金流夏可能在農場裏,非要讓他跟我一起去的,我還害他差點跟我一起喪命在哪裏,都是我的錯。”
卓闵柔哪裏舍得責怪自己的女兒。
隻能不跟宋霜計較。
但是,顧白笙活着見了自己的父母,卻又馬上想到了胡慧。
“媽,我得去成壁那邊走一趟。”
最起碼,要看看胡慧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