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疏朗出現在倉庫門口,見到被綁的顧白笙。
忍不住咬牙,上前兩步,揚起手就對着曾安蕊的臉上連甩了兩巴掌。
曾安蕊頓時就被打懵了:“你瘋了?!”
她怒罵曾疏朗。
曾疏朗此刻也顧不得風度,咬牙切齒道:“你居然做出綁架笙笙的事情,我真是小看了你!”
曾安蕊被打的發懵。
一聽曾疏朗如此說,頓時激動的轉過頭,指着顧白笙道:“她就是自導自演誣陷我的!你居然信她!”
曾疏朗不管曾安蕊說什麽,都是不信她的。
他走上前,擔憂的問顧白笙:“你沒事吧?”
顧白笙在宋霜的懷裏,狐疑的看着曾疏朗:“哥哥的消息好靈通啊,爲什麽我被綁架的事情,您會知道的這麽快?”
曾疏朗被問住。
顧白笙轉頭,看向宋霜:“是你告訴他的嗎?”
“我接到消息立刻趕來,沒有時間通知曾先生。”
宋霜答得冷漠。
顧白笙看曾疏朗的視線越發的冷銳起來:“哥哥,你是怎麽知道我被綁架的?”
曾疏朗避無可避,咬牙含恨看了一眼不成器的曾安蕊:“我派人監視了蕊蕊。”
曾安蕊聽見曾疏朗說的,更激動:“你既然派人監視我,就應該知道,這事兒不是我做的!”
曾安蕊從地上爬起來,拉扯曾疏朗:“你知道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這段日子我聽你的話,什麽都沒敢對她做!”
曾疏朗被曾安蕊拉扯的心煩,一甩手,就把她推在了地上。
曾安蕊被推在地上,懷恨在心,幹脆撕破了臉,指着曾疏朗怒道:“你說過會幫我收拾她!你說過的,你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過的!”
曾疏朗被這樣一說,臉色一白。
顧白笙跟宋霜的面色也一變。
此刻,曾安蕊才像是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麽一樣,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剛才在說什麽?
難道……
她雖然電花火石的反應了過來,卻一切都晚了。
顧白笙從宋霜的懷裏走出來,看着曾疏朗,敵意深深:“是你做的?”
曾疏朗臉色緩和:“怎麽可能?”
他的面色看起來平靜,顧白笙跟宋霜卻都看得出來。
他在佯裝鎮定。
“爲什麽這麽做?”
“怎麽可能會是我做的?”曾疏朗仍舊在繞圈子否認。
顧白笙忽然厲聲質問:“我問你爲什麽這麽做?!”
他是她的兄長,雖然身上沒有血緣的聯系,但是她仍舊把他看作是兄長。
但是他呢?
他在做什麽?
他做出來的又是什麽事情?
“爲什麽認定是我?”
曾疏朗見顧白笙執意認定了是他做的,有些無奈一般,歎氣問她。
顧白笙被他如此淡定卻又含着幾分失望的眼神給弄得發笑:“她不是說了嗎?”
顧白笙的手指指向曾安蕊。
曾安蕊現在仿佛把來龍去脈都理清楚了,大眼睛看着顧白笙跟曾疏朗對質,捂着嘴一句話也不敢說。
“她說你那天晚上答應過她。”
“哪天晚上?”
曾疏朗面上神色淡然如水。
眼波絲毫不驚。
顧白笙都快要被他騙過去了,可是宋霜卻開了口:“你從這裏回國的飛機比你跟笙笙說的航班晚了一些。”
“那是航空公司出了問題,導緻飛機晚點。”曾疏朗道。
“是嗎?”宋霜問的饒有趣味。
顧白笙覺得心下有些難過,本不想說出那些事情,卻又不得不說:“哥哥回家的時候,襯衣上又口紅印子。”
曾疏朗眼中神色一蕩。
顧白笙苦笑:“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麽會知道這個吧?”
曾疏朗仍舊是風度泰然:“願聞其詳。”
“爸爸身邊的助理,我打電話去問過,因爲你乘坐的飛機比告訴我的飛機抵達北城的時間晚點太多,所以,我去問了助理,有沒有發現你有什麽異樣。
他并未發現你的異樣,不過,他發現你的衣服上有口紅印。”
“這又怎樣?”
曾疏朗反問。
“我不曾聽說哥哥有女朋友。”
顧白笙問過自己的父母,說起過曾疏朗。
曾疏朗這麽多年以來都潔身自好不近女色。
那麽,這個給他身上衣服留了口紅印的女人會是誰呢?
曾疏朗垂眼:“我在異國邂逅了一位美麗的姑娘,春風一度,不必跟家裏人報告吧。”
“這位美麗的姑娘,是誰呢?”
顧白笙的目光轉移,落在了旁邊咬唇不語的曾安蕊身上。
曾疏朗眯眼,瞳孔微縮。
顧白笙感覺到了危險。
立刻要後退。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即便是宋霜已經極快的伸手去拉她,卻還是遲了。
曾疏朗忽然把她拉過去,用手裏的匕首挾持了顧白笙。
顧白笙沒有想到曾疏朗會随身攜帶這麽危險的東西,眼睛側目,去看曾疏朗:“你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曾疏朗唇角冷冷一勾,聲音冷硬:“我是跑不了,所以,我沒打算殺你。”
他目光看向周圍逼近過來的宋霜帶來的保镖。
那些人已經在想辦法趁他不注意,把他打倒。
曾疏朗卻對宋霜道:“你不想讓她有事吧?”
他的匕首很鋒利,是特制的軍刀。
利刃逼近道顧白笙的脖頸上,貼着她的頸動脈,一動就可以割斷她的喉管命脈。
“你要比比是你的人快,還是我快嗎?”
見宋霜手底下那些人仍舊拿着武器,想要伺機攻擊,曾疏朗覺得有些好笑:“我保證,他們沒有我快。”
他的手不過是輕輕一動,顧白笙脖頸上的肌膚就劃出了一道口子。
不深,卻也不淺,血迹迅速的從雪白的皮膚裏滲透出來。
“你放開她,我讓你走。”
宋霜明白曾疏朗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想脫身而已,傷害她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況且,那個陪你春風一度讓你這麽多年不近女色的人,還在我的手裏。”
宋霜示意手下的人丢掉武器。
張衡等人立刻丢掉了手裏的武器。
但是也立刻就把曾安蕊給扯了過去。
曾安蕊看向曾疏朗的眼神很複雜。
曾疏朗看她的眼神很淡漠,仿佛跟她之間并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可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溫度的。
“你要保證她的安全,我就保證笙笙的安全。”
宋霜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示意人散開。
曾疏朗挾持着顧白笙往後退,一邊走,一邊道:“把她推過來。”
顯然,是說的曾安蕊。
宋霜道:“一個換一個。”
“她對我可能并不那麽重要,但是笙笙對于宋霜你,不是一般的重要吧?”
曾疏朗問。
宋霜不答。
曾疏朗便繼續道:“比起笙笙,曾安蕊的命會有多值錢?”
宋霜對張衡道:“放開她。”
張衡有些擔心:“宋先生,如果他耍詐不放人……”
“放開。”
宋霜堅持讓張衡放人。
張衡并不太願意放。
不過,有宋霜這句話,她又不得不放人,隻能恨恨把曾安蕊給放了。
曾安蕊被一下推到曾疏朗這邊。
曾疏朗看向曾安蕊,仍舊不滿:“你太沉不住氣了。”
曾安蕊依舊争辯:“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顧白笙看着曾安蕊着急辯白的模樣,并不覺得她說的是假話。
而曾疏朗,卻也神态可疑。
他們一直往後退。
到了倉庫的門口,看見車子了,曾安蕊趕緊過去開門上車,啓動車子。
張衡有些急了:“宋先生,如果他們傷害少夫人……”
“那他就要把命留在這裏。”
他相信,曾疏朗不會幹這種蠢事。
“我的命,還要好好留着。”
曾疏朗放開顧白笙,将她猛地往前一推。
于此同時,曾安蕊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立刻狂奔出去。
宋霜上前去接顧白笙。
顧白笙被這麽用力的往前一推,也是踉跄了兩步,差點摔倒。
在被宋霜扶住之後,她立刻擡頭道:“去追!”
一定要追!
決不能放過他們兩個!
張衡早已經明白宋霜的意思,帶着人驅車就去追!
顧白笙站穩之後,仍舊有些被挾持的狼狽,脖子上雖然在流血,眼裏卻狠光不減:“居然是曾疏朗在後面扮豬吃老虎,他竟然策劃這麽久了嗎?”
宋霜聽着顧白笙所說的,寬慰他:“事情仍舊有很多疑點,曾安蕊咬定這件事不是她做的,而我們認定這件事是曾疏朗做的,可是從曾疏朗責備曾安蕊沉不住氣來說,這件事似乎也不是曾疏朗在背後操縱。”
顧白笙回想剛才曾疏朗的反應,心中也有此疑惑。
“所以要抓住他們,不抓住他們,事情搞不清楚。”
她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可能是曾安蕊做的,但是卻裝無辜扮可憐,嘴硬不承認。
也許是曾疏朗做的,表面做出認爲是曾安蕊做的假象,實際上在背後操控設計了這一切,隻讓曾安蕊背鍋。
可是,也有可能這件事,的确跟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
如果事情是第一種第二種可能,那麽很好解決,隻要除掉這個隐患就好了。
如果事情是第三種可能,那就麻煩了。
還有一個人在背後操控他們?
并且把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