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糊之中,忽然覺得有人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想要睜開眼睛去看對方,卻又困倦的厲害。
無奈之下,便閉着眼睛繼續睡。
房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顧白笙聽見了,并未起身。
因爲那個敲門聲隻持續了兩聲。
接着,便是蓦然緊張起來的氛圍。
端着甜品盤子出現在門口的金流夏,在看見顧白笙的床邊坐着一個男人的時候,立刻就停下了腳步。
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出現在房間裏的男人。
難以相信,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裏。
“你……”
她的話并未說出來,就被男人豎起的手指給堵住了。
他的手指在唇邊豎起,示意她噤聲的動作是那麽帥氣。
但是,眼神卻讓她覺得心裏都在發寒。
“成壁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金流夏在轉身出了房間之後,面對跟出來的成壁,惡狠狠的問:“你把我家當做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雖然她現在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對着成壁發問。
不過,真正使她心生恐懼的是他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了她的家中。
就像是一陣風,一點防備都沒有給她,就出現在了這裏。
他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裏,那麽,她剛才在廚房裏面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了嗎?
“突然出現在金小姐的家裏的确是吓到金小姐了,不過,我跟笙笙稍微鬧了點别扭,所以,還是想要在她睡着的時候看看她,畢竟,這裏想念的緊。”
成壁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髒處。
金流夏恨恨咬牙:“那你也不應該不打招呼就出現在我家裏。”
“金小姐請原諒我,我保證,下一次一定會跟金小姐打招呼。”
成壁禮貌的跟金流夏道完了歉,卻不等金流夏松一口氣,便笑着問:“金小姐這麽緊張我突然出現在你家裏,是因爲我突然出現,會發現金小姐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嗎?”
成壁問她的時候是開玩笑的語氣。
但是卻讓金流夏的臉上神色瞬間僵了一下。
她很不自然的否認:“當然不是。”
事實卻是,她就是害怕成壁突然出現在她家裏,會發現她的秘密。
會發現她對顧白笙住在這裏,是懷着險惡的用心。
“既然不是,那就是我錯怪金小姐了。”
成壁微笑。
金流夏的手捏着托盤,已經想不出還能跟成壁說些什麽。
成壁卻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她做的甜品:“這是金小姐的手藝嗎?”
金流夏看見成壁的目光放在自己手裏端着的托盤上,立刻害怕成壁去吃自己做的東西一樣,馬上移開了盤子:“這是我專門給笙笙做的,就不給成先生品嘗了。”
“那就留在笙笙的房間吧。”
“不了,我要放在冰箱裏。”
金流夏趕緊端着甜品離開。
而成壁看着她離開的緊張不發,卻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金小姐做東西給笙笙吃的時候,可千萬要好好選材,笙笙吃東西很挑剔,而且對很多東西都容易過敏,若是笙笙在金小姐這裏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出了什麽不該出的事情,我可是不會饒恕金小姐的失誤的。”
金流夏聽着成壁對她的警告,身體立刻僵硬了一下。
但是在氣勢上不能太心虛,所以她立刻出聲:“成先生請放心,笙笙在我這裏,必然是安全的很,我絕對不會讓她又任何的閃失。”
成壁都已經對她說了這樣的話,若是她真的讓顧白笙有個什麽閃失,成壁一定會讓她吃不了兜着走吧。
成壁,成家。
她隻是稍微想一想,就覺得頭都要炸了。
金流夏把甜品重新放回了廚房裏面,但是他并不知道成壁是什麽時候離開金家的。
隻是在确定廚房外面沒有人偷聽之後,才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那邊的人也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事情辦得怎麽樣?”
“不行。”
她立刻就開口了:“我不能動她。”
“怎麽了?你不是說計劃要随着變化變嗎?”
那邊的人雖然這樣說,金流夏卻立刻就扶住頭,嚴肅而苦惱的開口:“成壁剛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笙笙的房間裏,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家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金流夏的心裏也覺得不安。
“他對你說了什麽嗎?”
那邊的人似乎是猜到了成壁對她的警告,所以才問她。
金流夏也不隐瞞,直接道:“成壁看我端着甜品去找笙笙,就告訴我,如果笙笙在我的家中出了什麽事情,絕對不會饒恕我。”
那邊的人聽見她所說的,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金流夏也因爲這樣的笑聲,而有些生氣:“他可是在警告我,這種時候,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爲什麽笑不出來?”
“怎麽辦?”金流夏滿腦子裏面都是想的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要怎麽辦。
“不是很簡單嗎。”
那邊的人卻對她心中的擔憂覺得一點都不擔心。
“這種事情,你還說得出簡單二字?”
金流夏都覺得電話那邊的人不正常。
而電話那邊的人卻道:“其實,這件事可以在今天之内就完美的解決。”
“怎麽說?”
金流夏想要聽聽他說的完美解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解決辦法。
“你把做的甜品給成壁,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金流夏聽見,更加憤怒了:“你明知道我的甜品裏面放了什麽東西,你居然還敢讓我把東西給成壁吃。”
當她看見成壁去看她做的甜品的時候,心可是都要跳到嗓子眼來了。
“那甜品有問題,如果成壁在我這裏出了什麽事,成家一定會把這裏夷爲平地。”
“在成家這麽做之前,我會先把你轉移走,讓你去安全的地方,你何必這樣擔憂,我又不會放着你不管?”
那邊的人說出來的話,看似對她十分關心。
金流夏卻搖頭:“不行,我不能這麽做,我也不敢這麽做。”
讓她去對着成壁下手,她還沒有這樣的膽量。
“成壁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怎麽辦,要把笙笙立刻送回去嗎?”
金流夏希望得到那邊那人的肯定。
她是想要立刻把笙笙給送回去的。
隻要笙笙回到了北城,是死是活,就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不能。”
“爲什麽不能?”金流夏簡直要瘋了:“現在成壁已經知道我要對笙笙做的事情了,成壁一定在等我下手,隻要我下手,成壁就不會饒了我,我繼續動手,隻能是死路一條。”
“如果你不下手,那就不是死路一條了嗎?”
那邊的人把她瞬間問住了。
金流夏愣愣的。
那邊的人微笑:“别忘了,我們約定過什麽。”
金流夏咬了咬嘴唇,不再說放棄不做的事情,隻是在沉默片刻之後,道:“我會讓你滿意的。”
那邊依舊是一聲輕笑,但是已經能夠聽出,這輕笑聲裏面的愉悅。
顯然,金流夏的答案是他想要的答案。
……
顧白笙這一覺睡得沉,但是卻兵不舒服。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沉下來。
金流夏在房門外面敲門:“笙笙。”
顧白笙聽見金流夏的聲音,立刻就起床去開門。
金流夏看見笙笙把房門打開,就道:“今晚陪我一起吃晚飯。”
“好。”
笙笙點了頭。
要下樓去,卻覺得腳步有些虛浮,有些站不穩。
頭也有些暈。
她皺眉,不知道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金流夏卻立刻扶住了她:“我扶着你下樓,你沒事吧?”
顧白笙擺擺手。
兩個人下了樓之後,金流夏看她的情況很不好,便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
顧白笙想到自己在睡醒後腳步虛浮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便道:“可能是在這裏住的有些水土不服,不用擔心,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她能想到的,就是水土不服所導緻的腳步發虛。
而金流夏看她堅持不肯去就醫,就沒有再勸,而是去廚房裏面取出了自己做的甜品來。
給顧白笙放在面前:“這是我做的布丁,還有蛋糕,你嘗嘗。”
“甜品不是應該飯後再吃嗎?”
顧白笙對于金流夏在飯前讓自己吃甜品,略略有些不解。
而金流夏也像是忽然發現了這樣不妥一樣,忍不住笑了一下,抱歉道:“因爲這次做的甜品我覺得特别好吃,所以有些忍不住,想要立刻讓你嘗嘗。”
“也是啊,飯前吃甜品就吃不下去什麽飯了,還是飯後吃會比較好。”說着,金流夏就要把甜品收起來。
而顧白笙聽她說了這些,卻擡手,攔住了她:“先别收了,我吃一口嘗嘗吧。”
既然是金流夏特意做的,顧白笙自然不好讓人立刻收起來。
而金流夏聽見顧白笙所說的,也沒有繼續将甜品收起來,而是看着顧白笙,等着她去品嘗這甜品。
顧白笙用蛋糕叉将蛋糕放到嘴邊。
剛張口要吃,金流夏忽然緊張的開口:“等一等。”
顧白笙被攔住,有些奇怪的看她:“怎麽了?”
“你臉上有點東西,我幫你擦一下。”
金流夏伸手,幫她擦臉。
心裏緊張的很。
擦完之後,才催促:“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