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蕊在浴缸裏泡着,本已經要昏昏欲睡,卻猛地從浴缸裏睜開了眼睛。
身體往浴缸裏蓦的滑了一下,整個人就宛如溺水一樣,撲騰着攀住了浴缸的邊緣,從裏面掙紮了出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面有人扼住她的咽喉,把她狠狠的摁在水裏面。
她隔着水面去看那個人的面容,隐隐約約的認出來,那個人是顧白笙。
她心有餘悸。
驚恐未消。
眼睛睜大看着前方,腦子裏面有些驚恐跟空白。
顧白笙……
顧白笙!
曾安蕊咬牙,火速從浴缸裏面出來,車子浴巾裹住自己,匆匆去拿了手機過來,撥了電話跟那邊的人講話:“你讓她消失!”
“怎麽忽然又說這個?”
那邊男人的聲音還算溫和。
曾安蕊卻仍舊重複剛才的話:“你讓她死,你一定要讓她死!”
“我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你不要再管。”
“不行!”不管對方如何安撫,都不能使曾安蕊的心得到平複,她極力的要求,“你幫我把她除掉!立刻馬上!”
“你自己冷靜一下。”
對方不再聽她的胡言亂語,将電話挂斷了。
曾安蕊聽着電話被挂斷後傳來的忙音,失神了一下。
随即,更加瘋狂的撥打通訊錄裏面的電話,企圖能夠從中找出一個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然而,電話一直翻到最後一個通訊人,她才看到了一絲希望。
是李雯昕的電話。
她将電話撥出去。
聽着那邊傳來接通的聲音,立刻激動的開口:“李小姐!”
“曾安蕊?”
曾安蕊被吓了一跳。
因爲對面說話的聲音并不屬于李雯昕,而是一個男人。
并且,她在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之後,火速的辨認出了這個男人的聲音屬于誰。
是宋霜!
對面這個說話的男人的聲音是宋霜!
“怎麽是你?”
宋霜聽到她驚訝的發問,忍不住笑了一下,不乏警告之意:“意外嗎?曾小姐?”
曾安蕊恨得咬牙。
既然打給李雯昕的電話會被宋霜截住,顯而易見,那就是李雯昕現在已經在宋霜的手裏。
宋霜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能把李雯昕給牢牢的攥在手裏。
“李雯昕呢?”
“李雯昕可能暫時跟你合作不了了,”宋霜直戳她的要害,“所以,不如曾小姐跟我合作?”
曾安蕊哪裏會跟宋霜繼續聊下去,直接就把手機通話給挂斷了。
宋霜這麽聰明的人,寥寥幾句話,就已經能夠讓她明白,如今她跟李雯昕已經沒有任何合作的機會。
不僅如此,李雯昕還非常可能再也沒有出現在北城的機會了。
李雯昕,是怎麽了?
曾安蕊心中有對李雯昕的一點點擔憂。
但是,這一點點的擔憂很快就被她自己擔心自己的心思而取代了。
她已經被宋霜發現害顧白笙了。
這下,要怎麽辦才好?
宋霜将李雯昕的手機扔給她。
李雯昕看着被仍在地闆上的手機,并沒有上前去撿。
而是看着宋霜,咒罵嘲笑:“就算是你把我控制起來又有什麽用?還是有很多人看顧白笙不順眼,還是會沖她下手,你根本就保護不了她!”
李雯昕說什麽,宋霜并不在乎。
李雯昕看宋霜的臉上神情沒有一分的波動,咬牙切齒:“你到底什麽時候放我走?”
“等着。”
宋霜隻留給她兩個字。
至于等着要等到什麽時候,完全沒有一個準确的期限。
李雯昕擔心自己的母親,夜夜不能入睡。
看着宋霜要離開,有追上去,抱住他的腿問:“我母親怎麽樣了?”
宋霜嫌棄的低頭看她。
旁邊的張衡見宋霜皺眉,立刻上前去吧李雯昕抱着宋霜的那雙手給掰開了。
李雯昕的手被掰開,整個人又跌倒了房間的地闆上。
宋霜沒有回答她,就從房間裏離開了。
李雯昕想要追上去再問,但是房間門擋住了她接下來糾纏的行爲。
李雯昕不肯善罷甘休,在房間裏大聲的叫罵。
宋霜走出去幾步,聽着李雯昕的叫罵聲透過房門傳出來,腳步稍稍頓了一下。
張衡聽着覺得有些辣耳朵,問宋霜:“宋先生,我去把她的嘴堵上。”
“不用。”
宋霜并不在乎李雯昕叫罵什麽,因爲不管李雯昕叫罵什麽,都無法改變現在的事情進展。
“那秦萬慈……”
張衡也有些好奇宋霜把秦萬慈跟李雯昕分開的原因。
這兩個人是母女,宋霜把李雯昕給接了過來,卻把秦萬慈留在那裏,到底是什麽緣故呢?
宋霜并不解釋。
因爲事情的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她并無解釋的必要。
秦萬慈自從跟女兒分開之後,因爲跟女兒所謀劃的事情已經被趙铎全都知道。
所以在趙家吃了不少的苦。
趙金鬥卧病在床管不了,趙铎對秦萬慈心狠手辣。
秦萬慈隻不過是在趙家獨自待了三天,就已經恨不得一死了之。
而趙铎卻是整日辱罵折磨她,并沒有要她命的意思。
因爲李雯昕忽然失蹤,趙氏集團的高層之前跟李雯昕聯系過甚。
秦萬慈不肯把那些聯系的人都說出來,趙铎便打她。
秦萬慈實在是撐不住打了,所以才把那些人給一個個的都說了出來。
待她全部說出來之後,趙铎就想方設法的整治了集團高層裏的人。
但是,這樣做卻使得高層變動,内部不合,趙氏集團的股票也在股市一路下跌。
頓時,整個趙氏集團都開始變得晃動不安起來。
因爲這事兒,秦萬慈便又成了趙铎發洩怒氣的對象。
趙铎把她當傭人使喚不說,還非打即罵。
這天晚上。
趙铎從外面受了一肚子氣回來,回家之後就打了秦萬慈一頓。
秦萬慈這樣以往都是過着貴婦人生活的女人,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大。
在看趙铎喝了幾瓶酒,開始越來越糊塗之後。
就抄起了廚房裏面的水果刀,沖着喝醉的趙铎一步步的挪了過去。
趙铎背對着秦萬慈,并未看見秦萬慈一點點的靠近她。
等到看見秦萬慈舉刀的影子之後,才忽然回頭。
就這樣,秦萬慈的水果刀落下來,一下子劃在了趙铎的臉上。
鮮血四濺。
趙铎的慘叫聲瞬間就在整個大宅裏面回蕩了起來。
傭人聽見慘叫聲,急忙出來,卻看見,秦萬慈正在發狠的沖着趙铎的胸口狂插刀子。
兩個人的身上都是血。
這事兒在晚上被爆出來。
趙铎被即刻送往了醫院,而秦萬慈也因爲持刀傷人而被立刻逮捕。
事情傳得快,一下子就傳到了北城的圈子裏。
不管是成家,宋家,還是曾家,都知道了這件事。
成壁聞言,不過是眯了眯眼,開始暗地裏面聯系趙氏集團的老人。
而宋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這樣的結果,在事情發生之後,既沒有對趙铎表示任何關心,也沒有對秦萬慈表示任何好奇。
隻是讓助理定了包機,離開北城。
曾之亞跟卓闵柔知道這件事之後,難掩驚訝。
曾疏朗更是親自去了醫院一趟。
他去醫院的時候,趙铎還躺在醫院裏被半死不活的搶救着。
醫生給他的答複也很是不确定。
曾疏朗回來之後,就跟父母實話實說:“醫生說趙铎受了很多刀傷,有可能挺不過來。”
卓闵柔聽了,驚歎于這件事的離奇之處。
而曾之亞趁機去接觸了不少趙氏集團的人。
趙氏集團父子兩個先後·進入醫院,顯然,他們父子兩個很難在短時間内投入精力到趙氏集團。
趙氏集團恐怕是要變天了。
顧白笙睡得迷迷糊糊。
門外,忽然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顧白笙聽見,睜開眼睛。
外面馬上就響起了金流夏的聲音:“醒醒,該起床了。”
顧白笙看了看時間,是早上的六點鍾。
金流夏在這裏的田園生活倒是十分的規律,每天早上六點鍾都會準時起床。
她起身,給金流夏開了門。
金流夏的手上端着早餐:“我做好了早餐,你拿進去吃吧。”
顧白笙謝過之後,伸手要接過來。
而金流夏卻又兀自決定:“還是我給你端進去吧。”
她将托盤給顧白笙端進去。
顧白笙請她進門之後,便去衛生間裏面洗漱。
她一邊洗漱,一邊聽見金流夏跟她說話:“北城的新聞你看了嗎?”
顧白笙昨天在農場着實是累着了。
并未關注北城的事情。
不過,既然金流夏如此說,顧白笙就覺得,北城必然是出了什麽事。
所以,她問:“北城出什麽事了?”
“趙铎差點死了。”
金流夏一說這個,顧白笙刷牙的動作就頓了頓。
趙铎?
趙氏集團?
她擰了擰眉,火速漱口,從衛生間裏出來:“怎麽回事?”
她問金流夏,金流夏就知無不言的開口:“昨晚,秦萬慈拿水果刀捅了趙铎,現在趙氏集團群龍無首,已經亂套了。”
秦萬慈拿着水果刀捅了趙铎。
這……
顧白笙想到了一個人,卻又不太敢去确定。
金流夏托着腮看她:“你覺得這事兒奇怪不奇怪?秦萬慈爲什麽會忽然去捅趙铎呢?”
顧白笙心中有所猜測,卻不好說出來,隻是道:“奇怪,我也想知道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