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麽見外,叫我流夏就好了。”
金流夏将托盤裏的酸奶布丁遞給她,并且給了她一隻銀色的小叉子。
顧白笙接過叉子跟布丁,吃了一口。
口感酸甜,奶香濃郁,十分的香甜好吃。
“好吃的。”
顧白笙開口贊歎。
金流夏微笑:“你喜歡就好。”
“金小姐,不是……”顧白笙一喊出這個見外的稱呼來,就立刻改了口:“流夏,你很喜歡這裏的生活吧?”
顧白笙問的無意,仿佛隻是随口閑談。
金流夏聽見她問,也沒有多想别的,笑了一下,便回答:“我的确很喜歡這裏的生活。”
顧白笙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并不意外,因爲金流夏的農場跟房間裏,每一處角落,每一個細節,都能顯現出她的精心仔細。
若不是因爲太過喜歡這樣的生活,又怎麽會對農場跟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都這樣在乎呢。
“不過,就算是喜歡,我也是應該生活在枝繁葉茂的城市裏的。”
金流夏微微笑了一下,有些感慨,有些無奈。
顧白笙聽着她所說的,就問:“枝繁葉茂?”
“那些鋼筋水泥構建的城市裏,不是看起來也是樹木蔥郁,枝繁葉茂嗎?”
金流夏反問。
顧白笙若有所思:“的确是。”
“隻不過,那些城市裏的枝繁葉茂,叔母蔥郁,都是人刻意營造出來的,自然田園的氣息,并不是城市裏那些刻意營造出來的綠意能夠取代的。”
顧白笙這麽說,金流夏便笑了:“是啊。”
“那你做完安城項目,打算怎麽辦?”
顧白笙想要了解一下她未來的計劃。
若是金流夏這樣的人才在未來刻意一直爲曾家所用,必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若是她沒有這樣的想法,現在也可以潛移默化的示好,讓她在最後做選擇的時候能夠考慮一下曾氏。
哪知道,金流夏給出的回答卻令人愕然。
“沒打算。”
她說的利落。
顧白笙聽着卻是極其意外:“沒有打算?”
“是的,她笑的豁達坦誠,安城項目之後的事情,便之後再說吧,我現在不作考慮。”
金流夏跟她說完這個,又問:“你對我給未來做出的計劃很感興趣?”
“是。”顧白笙不隐瞞,她的确對于金流夏未來的計劃很感興趣。
“充滿了利益的算計,”金流夏笑,“我現在才不過是剛認識你而已,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金流夏笑呵呵的起身,見酸奶布丁已經被顧白笙邊說話邊吃完了,就笑着道:“這個布丁好吃吧?”
顧白笙被她又重新将話題拉回到了布丁上,低頭一看,就發現手裏的布丁果然是被自己都吃完了。
“好吃,若是不好吃,我也不會都吃完了。”
顧白笙見她要走,起身把布丁盒子放回了旁邊的桌子上。
金流夏順手把托盤跟布丁盒端起來:“早點睡吧,今天也累到你了,好好休息。”
金流夏從顧白笙的房間離去。
顧白笙送金流夏出了門口。
在關上門之後,擡手微微撫了撫胸口,接着就無聲且迅速的進入了衛生間。
衛生間門關閉之後,裏面傳來了顧白笙嘔吐的聲音。
而金流夏将托盤放回廚房之後,也是看着制作布丁的鮮牛奶,想起了今天教顧白笙擠牛奶的場景。
這個姑娘漂亮好學,而且性格極好。
有人喜歡,也在所難免。
隻不過……
她沒有繼續想下去,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轉頭去房間裏休息了。
七天的時間,現在才不過是第一天而已。
還有六天的時間跟這個姑娘相處呢。
…………
曾疏朗一下飛機,就看見了曾之亞派到機場裏接他的助理。
助理瞧見曾疏朗終于出來了,興奮的立刻就迎了上去:“少爺,您終于出來了。”
曾疏朗見到助理激動的模樣,臉上并無什麽變化。
将手上的文件交給了助理。
助理看見曾疏朗交給自己的文件,就問:“少爺,這是……”
“你給我父親,他知道這是什麽。”
助理聽話的點頭。
見曾疏朗并不打算上他開來的車,有些奇怪:“少爺,您不回曾家嗎?”
曾疏朗的西裝外套在手臂上搭着,人站的筆挺,遠遠看就是十分有氣質的男人。
所以,他站在機場裏跟助理說話的時候,引起了不少年輕女孩子的主意。
助理并未在意那些從他身邊經過的年輕女孩子在說些什麽。
然而,曾疏朗卻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
盡管周圍人生嘈雜。
他仍舊聽見了那兩個走過的女孩子耳語玩笑的聲音————
“好帥一男的。”
“怎麽,芳心大動了?”
“這麽絕一男的,你不會芳心大動?”
“我會啊。”
“那我給你一個認識帥哥的機會,你去跟他要聯系方式。”
女孩之間的話帶着些認真。
顯然,是真的對他很感興趣。
然而,另一個女孩卻笑着搖了搖頭:“我不去。”
“爲什麽?你不是做這事兒最拿手嗎??什麽樣的帥哥你搞不定啊。”
“名草有主的帥哥我搞不定。”
這麽一說。
那個女孩子立刻驚訝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說他名草有主了?”
“是啊。”
“怎麽會?你憑什麽這麽說?”
女孩子不相信,也不願意認輸。
另一個女孩卻道:“你看他的襯衣上有口紅印,而且,我剛才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聞見了香水味,隻有女人才會用的那種香水味兒。”
“你可真是狗鼻子,”女孩有些失望,緊接着遺憾的看了一眼曾疏朗,“這麽絕一男的,可惜注定是得不到我了。”
另一個女生聽着她說的話大笑了起來。
并且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曾疏朗。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發現曾疏朗的視線就在她倆的身上,似乎剛才她們兩個之間說的話,都被他給一字不漏的聽見了。
女孩的心突突直跳,不知道爲什麽,竟然覺得有些恐懼。
而另一個神經大條一些的女孩子則是對此一無所知。
還是被同伴拉着快步離開的機場。
助理發現曾疏朗的目光看着遠處已經消失在人流裏的兩個女孩子,問曾疏朗:“少爺遇見熟人了嗎?”
曾疏朗将衣領稍微整理了一下,巧妙的将一點紅痕藏了起來。
“沒有。”曾疏朗說完,叮囑他,“趕緊把東西給我父親送回去吧,我坐飛機有些累,想要先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就不跟你一同過去了。”
助理見曾疏朗都已經這麽說了,自然也不好再讓曾疏朗一定去見曾之亞。
所以拿了東西就去給曾之亞交差。
曾之亞接過助理手裏面的東西,看了一眼,就高興起來,連連誇贊曾疏朗跟顧白笙:“做得好,這兩個孩子做的好啊!”
曾之亞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在經過了龔大師這一事之後,有迅速的轉危爲安,心裏面自然是高興的。
他連連贊歎,引起了開門進來的卓闵柔的注意。
卓闵柔看見他手裏拿着的文件,便問:“什麽事情,竟然讓你這麽高興?”
“夫人快來看。”
曾之亞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跟自己的妻子一起分享。
卓闵柔見他要跟自己分享這份文件,便湊過去去看。
在看清楚了文件上的内容之後,也忍不住露出了喜色:“金流夏居然如此輕易的就願意來北城了,笙笙跟疏朗辦的事兒真是好。”
“何止是好,簡直就是完美。”
曾之亞還是美滋滋的。
卓闵柔道:“我聽聞,這個金流夏雖然有才華,但是脾氣性格非常古怪,我還以爲笙笙跟疏朗過去也搞不定她的,想不到,如此簡單,居然就把事情給辦好了。”
“是啊。”
曾之亞很是欣慰。
卓闵柔卻發現了蹊跷的地方:“這文件不是疏朗親自從英國帶回來的嗎??怎麽不見他人?”
這麽一說,曾之亞才解釋道:“疏朗從英國不眠不休的趕回來也累了,東西交給我之後,就回去休息了。”
卓闵柔覺得曾疏朗的确也是辛苦了,便道:“那等他休息好了,一定要好好跟他吃頓飯。”
“是啊。”
曾之亞應聲。
卓闵柔關心完了自己的養子,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笙笙什麽時候回來?”
曾之亞道:“笙笙要等些時間才能回來了。”
“要多久?”卓闵柔思女心切。
畢竟女兒才找回來沒有多久,她是恨不得女兒時時刻刻都陪伴在她身邊的。
“大概六七天吧。”曾之亞安慰她,“别擔心,笙笙在那邊陪着金流夏收拾收拾東西,過些日子就回來了,沒有别的事兒。”
卓闵柔點點頭。
心中放心了許多。
而那邊。
曾疏朗在回家後,沒有立刻休息。
而是在洗完澡之後,看着自己換下來的襯衣上的口紅印子陷入了沉思。
她是什麽意思?
居然留了印子在他的衣服上,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他皺眉思索,一時之間找不出一個答案來。
腦海裏,卻忍不住又想起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