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笙看成壁要進書房,便也沒有跟着的意思,要回自己的客房準備休息。
成壁今晚留她在成家過夜,其實意思很簡單,就是讓她留宿成家,破一破他們兩個不合的傳聞而已。
她願意配合他,也願意留在這裏。
隻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并未按照她所預測的那樣發展。
她本以爲成壁公事繁忙,會一直在書房裏熬到深夜。
或許整晚都不會過來看她一眼,這樣,她第二天天一亮,陪他吃個早飯,便能走人。
卻不想,晚上,她剛洗漱完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成壁已經等在她的卧室裏。
她很難不被吓到。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還以爲會相安無事一整夜,看來,她是想的太簡單了一些。
“不高興我出現在這裏?”
成壁問她。
顧白笙搖搖頭:“也不是。”
她知道成壁,萬事都是尊重她的,不會亂來。
“過來。”
成壁沖她伸手。
她将手伸過去,成壁一拉她的手,就把她拉到了懷裏。
兩個人瞬時滾在了床上。
有什麽緊張暧.昧的清晰,在兩人鼻息相聞間要一觸即發。
顧白笙的心跳的厲害。
成壁看着她,一點點湊近她。
就在唇.瓣也碰到她的唇.瓣時,顧白笙忽然扭開了頭。
她這樣的反應讓成壁愕然一怔。
随即,便隐忍又憤怒的慢慢放開了她的肩膀。
顧白笙心跳的厲害,她不敢扭頭去看成壁。
成壁已經起身坐在了她旁邊。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可是彼此的呼吸都不平穩。
顧白笙是因爲心中的迷惘跟緊張。
而成壁,卻是隐忍而嫉妒的。
顧白笙如此不情願,他認定了她的心中肯定是又宋霜存在。
若不是有宋霜,她怎麽會對自己如此抗拒。
成壁起身,要負氣離開。
可是,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忽然改變了決定,重新朝着床邊走了過來。
顧白笙原本聽着他要出門的腳步聲已經放松了一些。
現下,又忽然聽見了他折返回來的聲音,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要做什麽?
她驚詫的看向他。
成壁對上她小鹿一樣濕潤卻又靈動惶恐的眼,彎腰,一把将她抱了起來。
“成壁你……”她的手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這樣才能在他懷中更穩固些,她很害怕摔下去。
隻是他要抱着自己去哪裏?
成壁像是知道她心中沒有問出來的疑惑,道:“你在書房陪我。”
他今晚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想要放下這些事來陪她,可又放不得。
不來陪她,卻又想的緊,難得她會出現在他的家中留宿。
這一.夜,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掉的。
所以,他要她在書房陪着他。
顧白笙被成壁一路抱着往書房裏面走,家中的傭人管家卻都看見了。
書房的房門一開一閉,房間裏就隻有顧白笙跟成壁兩個人。
成壁将她放在書房的沙發上。
然後用沙發上的毛毯像是裹一個小孩子一樣,将她給包了起來。
顧白笙看他:“你要忙多久?”
他把她抱到書房裏面來,隻是想要讓自己陪着他?
“不困了就睡,”成壁看着她,卻要求,“不過,隻能睡在這裏,哪兒都不許去。”
她隻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哪兒都不需要。
不能去宋霜哪裏。
“好。”
顧白笙應了。
成壁還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動,輕輕湊上前去,一點點的去靠近她。
顧白笙能夠感覺到他漸漸的靠近自己。
能夠感覺到他的鼻尖輕輕的觸着自己的鼻尖。
所以,在他抓住自己的肩膀時,慢慢閉上了眼睛。
成壁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
顧白笙感覺到他的手一把将自己抱進在懷裏面。
感受到他的氣息一下灼熱的不可收拾。
有些害怕的睜開眼睛,抵住了成壁的胸膛:“你不是要忙?”
“嗯。”
成壁其實一點都不想忙。
他想跟她在一起,跟她擁抱着度過這漫漫長夜。
可是,顯然現在是不行的。
顧白笙的手慢慢從他的胸口拿開,成壁也在盡量平複自己的情緒。
好一會兒之後,顧白笙才把自己縮進了毯子裏面。
而成壁,也回到了書桌後面,重新去忙。
書房之中變得靜谧了起來。
顧白笙懶懶的打着哈欠。
貓兒一樣裹着毛毯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成壁忙一會兒,覺得累了,便會捏着眉心去看她一眼。
顧白笙很快睡過去,面色紅潤,睡得安穩。
成壁看着她的睡顔,看了好一會兒,也不覺得膩。
他想,就算是這樣看她睡覺看一輩子,他心裏也是滿足而開心的。
他願意與她在一起,也喜歡與她在一起。
她隻要好好的留在他的身邊,他就覺得歡喜極了。
顧白笙睡得還算是安穩,夢裏面,恍恍惚惚又夢見了宋霜。
她聽見宋霜在跟一個女兒吵架。
吵得聲音很大。
她去找他,聽見了她們吵架的聲音。
宋霜發現了她,看她的眼神很可怕。
顧白笙被夢中宋霜的眼神給吓到了,猛地驚醒過來。
正看見面前抱着自己的成壁。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還有些從夢裏回不過神來,有些恍惚。
成壁瞧見她這樣子,輕聲問:“做噩夢了?”
顧白笙回過神,看着成壁的臉,點了點頭:“嗯。”
是做噩夢了。
“夢見什麽了?”
成壁問她。
顧白笙心裏很清楚,他必然是不喜歡從她口中說出的‘夢見宋霜’這幾個字。
所以,她撒了謊:“記不得了。”
成壁也不追究,也不要她一定要想起來。
隻是道:“夜還長的很。”
顧白笙便昏昏沉沉的又閉上了眼睛:“那我再睡會兒。”
她有些乏,有些累,要多睡會兒。
成壁聽見了,輕輕道:“安心睡。‘
隻要他在她的身邊,她也還算是安心。
顧白笙又睡過去。
夜色越變越濃,越變越深。
城西。
趙家的别墅裏。
李雯昕臉色難看的看着趙铎将家中名貴的瓷器摔碎在地上,有些不高興:“你不開心,拿這些東西撒氣做什麽?”
家裏這些東西,都是極其值錢的,爲什麽趙铎在動手的時候,就不能動動腦子呢?
“這些東西是我的,我想拿來撒氣,就拿來撒氣,你少給我指手畫腳的。”
趙铎的脾氣一旦壞起來,李雯昕也是攔不住的。
不過,就算是攔不住,她也要說一句:“話是這樣說,但是,你摔東西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一說這個,趙铎就更生氣了:“那你說,怎麽着才能解決問題?”
李雯昕略一思索,道:“不是曾家針對趙家嗎?我們就找個人幫忙。”
“幫忙?”
趙铎覺得可笑:“現在誰能幫我們?”
趙铎一想集團裏面那些老家夥,就更憤怒:“你知道老東西一倒下,集團裏面那些老不死的一個個都怎麽對我?”
根本不用聽趙铎說,李雯昕就能猜到那些老不死的怎麽對他的。
趙氏集團是趙金鬥一手把控的,雖然說現在已經在趙金鬥倒下之後,轉到了趙铎的手裏面。
但是,趙氏集團的老狐狸們并不服管。
趙铎這點本事,根本就壓不住趙氏集團那些老家夥。
那些老家夥還處處爲難趙铎。
趙铎本來就是個愛玩樂的草包,現在被這些老家夥一爲難,隻會無能狂怒,别的什麽也不會。
尤其是現在趙家給了他内有,曾氏集團還給了他外患。
趙铎摔着摔着東西,就氣得在房間裏來回走。
一邊走,一邊想不通的問李雯昕:“你說我們跟曾家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爲什麽曾家會忽然矛頭對準了我們呢?”
趙铎心煩的厲害。
李雯昕被他這樣問道,也有些不解。
這件事,她早就已經在考慮了。
趙家跟曾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這一次,卻不知道爲什麽,曾家忽然就來爲難趙家,那個勁頭,活像是趙家做了什麽不能讓曾家容忍的事情一樣。
曾家來勢兇猛,像是要把趙家給整垮才罷休。
李雯昕心中隐隐有些猜測,覺得這事兒可能會跟自己有關。
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趙铎說。
若是讓趙铎知道了是她這個禍水害得他内憂外患焦頭爛額的。
他這種沒有人性的渣男,爲了解決目前的困境,殺了她幾天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不僅不能讓她知道,還要跟他說怎麽對付曾家。
“老公,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既然現在趙家有這樣的麻煩,不如我們就去找那個人來幫我們,跟我們合作。”
“那個人?”趙铎不明白李雯昕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你說的是哪個人?”
李雯昕道:“宋霜。”
李雯昕如此一說,讓趙铎瞬間覺得不明白起來:“我們跟宋霜合作?我們不是在跟成家合作嗎?”
“成家現在跟曾家一起了,他還會記得跟你的合作嗎?現在曾家是你的敵人,成家肯定也同仇敵忾,我們跟成家的合作關系已經徹底了結了,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跟成家的敵人宋家合作。”
“宋家,會跟我們合作嗎?”
趙铎仍舊心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