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疏朗在顧白笙走後,也往自己的房間去。
不一樣的是,剛走到房門口,就看見了等在他門口的曾安蕊。
曾安蕊抱着手臂,看他:“你可是爲了她得罪了龔大師。”
曾疏朗被這樣提醒,開口:“龔大師行爲不檢,還想侮辱笙笙,得罪了就得罪了,我總做不到見死不救。”
“你就是不救她,也不見得她會死。”曾安蕊道。
曾疏朗看向她:“話是這樣說,但到底是丢了曾家的顔面,龔大師讓笙笙去陪酒,這是折辱笙笙,也是折辱我們曾家。”
曾安蕊聽了冷笑的更厲害:“我們曾家?是我們的曾家嗎?”
她嘲諷的看着曾疏朗:“不是我們的曾家,是她的曾家,一爲了曾家的顔面得罪了龔大師,以後你的公司需要跟龔大師一起的合作,統統都會受影響。
你爲了她做到這樣的地步,值得嗎?”
這是曾安蕊最想問曾疏朗的話。
值得嗎?
爲了一個顧白笙,值得這麽做嗎?
“值得。”
曾安蕊清晰無比的聽見了曾疏朗的回答。
曾疏朗眼神清明的看向她,由衷開口:“值得的,她是我的妹妹,我身爲兄長,保護妹妹是理所應當的。”
聽着曾疏朗這樣說,曾安蕊的火氣就從腳底闆蹭的一下給竄了起來。
“我才是你妹妹!”
她沖曾之亞吼。
曾之亞不爲所動:“她也是。”
“曾疏朗!我才是跟你從小一起長得,她算什麽?”
曾安蕊生氣的厲害,控制不住情緒的手指指着顧白笙所在的房間方向,問他,“她才回到曾家幾天?才跟你見過幾次面?怎麽你就把她當成了你的妹妹?”
曾安蕊不能理解,爲什麽曾疏朗會把顧白笙當做是妹妹,還能如此的保護她。
他們之間,有她曾安蕊跟他之間的親情深厚嗎?
他們才是打小就一起長大的兄妹!
曾疏朗不認同她的說法:“不管她回家幾天,跟我見過幾次面,隻要她是爸爸媽媽的女兒,就是我的妹妹,我就有義務保護她。”
曾疏朗不卑不亢,說的天經地義。
而曾安蕊聽着,越聽越是難受。
忍不住陰陽怪氣的罵他:“你真是個好哥哥。”
曾安蕊生氣的厲害,說完就走了。
曾疏朗氣走了曾安蕊,忍不住低頭,歎了口氣。
正好看見一道影子,從眼角移開。
他轉頭,看向影子離開的方向,眼中神色莫測了些許。
…………
肖玄站在顧白笙的房門口,想着剛才無意間聽到的那對兄妹之間的談話,忍不住有些懷疑。
“進來。”
顧白笙沒等肖玄敲門,便已經開口喊她進來。
肖玄推門走進來:“你怎麽知道我在房門口?”
顧白笙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道:“沒到這個時候,你都會給我端熱牛奶過來。”
肖玄放下手裏端來的熱牛奶,道:“那你可真是洞察。”
“嗯。”
顧白笙笑。
見他放下牛奶之後,便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顧白笙便知道他有話要說:“你要同我說什麽?”
肖玄想了幾秒,才道:“我剛才聽見曾安蕊跟曾疏朗之間的談話了。”
一說是曾安蕊跟曾疏朗之間的談話,顧白笙也多了幾分興趣:“他們之間說了什麽?”
“曾安蕊很生氣。”肖玄道。
“爲什麽生氣?”
顧白笙問。
肖玄答:“你應該知道的。”
顧白笙是聰明的,眼睛微轉,便想到了:“因爲他在會所保護我?”
“是啊。”想到剛才偷聽到的話,肖玄就繼續說起來,“曾安蕊這次是真的很生氣,因爲曾疏朗護着你。”
“曾疏朗也把我當做妹妹。”想到曾疏朗跟她說的那些兄妹情深的話,顧白笙忍不住笑,“他是個好哥哥。”
他對她這個尚且見面幾次的妹妹都如此好,那麽之前,對曾安蕊應當也非常好。
而肖玄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因爲曾疏朗對你太好,搞得曾安蕊有點攀比心理,所以現在更恨你了。”
“恨我搶走了她的哥哥?”
顧白笙問。
肖玄點頭:“不然你以爲呢?”
“那她的确是更恨我了。”
顧白笙多少能明白一些了。
“你以後可得小心一點,曾安蕊被你接二連三的搶走東西,說不定會狗急跳牆的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說完這個。
肖玄又想到了在周濟島的事情。
“你說,你在周濟島差點葬身火海的事情,是不是曾安蕊幹的?”
顧白笙搖搖頭:“我不知道。”
周濟島酒店火災的事情,她一直都在查,但是始終沒有什麽眉目。
那場火災僞裝的非常自然,任何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所以,顧白笙也不知道幕後策劃了那場大火的人究竟是誰。
也因此,她現在覺得事情越發複雜了起來。
“既然不知道,那身邊的所有人就都要小心了。”
肖玄是關心她的。
顧白笙心裏也明白,點了點頭:“我會注意。”
得罪了龔大師的事情,終歸是要解決。
龔大師在曾之亞這邊惡人告了狀之後,便跟曾之亞一直鬧着别扭。
倚老賣老,不肯善罷甘休。
無奈,曾之亞隻能去找顧白笙,讓她低頭。
“笙笙啊,龔大師已經年紀大了,你們小輩的人,要尊重她的。”
顧白笙一聽,便知道是什麽意思,開口:“我會跟龔大師道歉的。”
“雖然這事兒是疏朗惹得,不過,龔大師指明要你去親自道歉。”
顧白笙心裏一片冷意。
這個龔大師,還要讓她親自去道歉,看來不少把戲啊。
“這是我給龔大師準備的禮物,你都帶着,就當做是道歉的禮物。”曾之亞說完,又道,“對了,疏朗今天下午不在,你就讓老李把你送過去,跟龔大師道過謙之後,再回來。”
“嗯。”
顧白笙不能違逆父親的指示,所以接下了父親讓她去道歉的要求。
并且立刻讓老李送她去了龔大師的家裏面。
在去龔大師的家裏面之前,她接了一份郵件。
看過郵件之後,忽然就笑了。
沒人知道她在笑什麽。
但是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
這次道歉,變得簡單卻又有趣了起來。
龔大師的家裏。
曾安蕊喝了杯茶。
龔大師穿着睡袍,看着面前年輕貌美的曾家養女,道:“我還以爲這個項目你不跟了之後,就再也不會過來看我了。”
“伯父是長輩,就算是我不再跟這個項目,也會來拜訪看望您的。”
曾安蕊嘴甜,而且做出了一副尊老的好模樣。
言談舉止,都是對龔大師十分尊重的。
龔大師這樣的人,本就是覺得自己地位很高,要受人尊重的。
曾安蕊做出了這樣的姿态,自然是讨他歡心的。
“你放心吧,雖然現在你父親把安城項目交給了你那個姐姐做,不過,我不喜歡她,她太不懂事了。”
龔大師一說這個,曾安蕊就笑起來:“是啊,我這個姐姐是不太懂事,不過,伯父不要怪罪她,她剛回到曾家,還是什麽都不懂得,等以後都懂得了,也就好了。”
曾安蕊這樣說。
龔大師也沒有不怪罪顧白笙的意思,還是有些咄咄逼人,不肯放過:“我已經跟你父親說了,若是不來給我道歉,這個安城項目不做也罷。”
“姐姐若是爲了大局着想,就一定會來跟您道歉的。”
龔大師得意的笑起來:“就算她是曾家的千金,卻也還是個小輩,你父親已經答應讓她今天下午來給我道歉。”
“那麽,伯父可要留我這個姐姐吃頓飯才好。”
曾安蕊笑:“畢竟,我這個姐姐第一次來伯父家裏,不招呼姐姐吃頓飯,姐姐回頭要說伯父您小氣了,竟然連頓飯也不舍得留她在這兒吃。”
龔大師笑:“我怎麽還會招待不起這一頓飯。”
曾安蕊聽龔大師這樣說了,立刻轉身,從禮盒裏面拿出來一瓶紅酒:“這是我前陣子回英國,偶然得到了一瓶好酒,聽聞伯父喜歡紅酒,所以今天就帶來了。”
“你太客氣了。”
龔大師看到拿瓶紅酒,就已經知道價格不菲,心裏喜歡極了。
曾安蕊笑着将紅酒遞過去,給龔大師看:“伯父您瞧瞧,這瓶酒用來做今晚的餐前酒如何?”
龔大師接過去,越看越是喜歡。
正開口要誇,忽然發現了什麽一樣,微微怔了一下。
曾安蕊見他發現了,就道:“伯父,您覺得我是投其所好了嗎?”
龔大師的臉上表情有些變換,臉上依舊是老者的德高望重,眼睛裏卻是貪婪狡詐的淫邪。
“自然。”
他開了口,對曾安蕊連番誇贊:“蕊蕊才應該是曾家的第一繼承人啊,聰明又懂事,誰跟蕊蕊相處合作,也是極其開心的,可惜啊,你父親竟然做這樣的糊塗決定,竟然把安城項目這麽大的事兒交給你那個剛找回來的姐姐。”
“那是父親的決定,我也無力改變。”
曾安蕊歎氣。
龔大師笑:“不必着急,今晚過後,你父親會改變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