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壁專門找了人去跟着顧白笙。
得知她在酒吧門口跟宋霜彙合,頓時覺得自己頭頂一片青青草原。
江蓉看他陰沉着個臉,心中也猜到了不少。
所以,主動去給他送了暖胃粥。
還是聽了别人的話,仿了仲夏的手藝做出來的暖胃粥。
奈何,成壁看見她端上來的粥,别說嘗一口,就是看一眼都嫌棄的很:“端走。”
江蓉委委屈屈的去端走。
剛端起來,卻又被成壁抓住了手。
江蓉一愣。
就看見成壁正目光冷銳的看着她。
她心口發緊,唯恐成壁這個時候問她什麽。
卻不想,成壁隻是這樣抓了她幾秒,就松開了手。
江蓉心裏一直起落後怕。
趕緊端着粥就想走人。
走到門口的時候,意外傳來了成壁的聲音:“今晚來我房間。”
江蓉詫異。
睜大了眼睛,一瞬間心髒都有些激動的停跳。
另一邊。
宋霜跟顧白笙在包廂内喝酒。
兩個人拿着酒杯,卻沒有一個人喝酒。
而且,水杯裏面連茶都不是。
顧白笙杯子裏被很離譜的倒了一杯鮮榨果汁。
宋霜則是在喝着白開水,跟她将安城項目的事情。
“如果成壁跟你的傳言繼續這樣愈演愈烈,安城項目又被上面收回的風險。”
如此一說,顧白笙就覺得更奇怪了。
“既然是這樣,那爲什麽成壁不積極的跟我一起辟謠呢?他對安城項目也是有興趣的,而且,隻要安城項目拿下來,對成家有利無害。”
“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安城項目。”
宋霜思索。
顧白笙問:“那他在乎什麽?”
“你說呢?”宋霜笑着問她。
顧白笙握着自己手裏的果汁杯,将背往沙發背上一倚,思緒轉動:“該不會是隻在乎我吧?”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宋霜不否認她這個猜測。
而且還覺得非常符合實情。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那又怎麽會找了一個仲夏的替身放在身邊?”
顧白笙覺得很沒道理。
成壁喜歡她的話,是絕對不會找其他女人在身邊的。
“可能……”
宋霜已經有了猜測。
隻不過,剛要說,門外就傳來了急促不耐的敲門聲:“檢查,開門!”
一說檢查,顧白笙跟宋霜就對視了一眼。
這裏可是合法經營的酒吧。
怎麽會有人這時候上門檢查。
宋霜問顧白笙:“開門嗎?”
“開。”
顧白笙沒有過多猶豫。
宋霜起身,過去開門。
在開之前,轉頭看了顧白笙一眼。
顧白笙所有所覺,很是配合的将領口的扣子扯了扯,頭發都揉了兩把,弄得淩亂了一些。
活像是剛剛做了什麽。
宋霜看見她這樣,笑:“你這不是在抹黑自己嗎?”
明明兩個人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卻偏偏做出這樣一幅淩亂的姿态來。
可不就是故意讓人誤會的嘛。
“不這麽做,你有更好的辦法?”
顧白笙問。
宋霜笑着拉開門:“沒有。”
咔嚓一聲。
門鎖打開。
房門被大力推開。
除了前來檢查的警官,在警官的身後,居然還跟了拍照的狗仔。
“例行檢查,有人舉報你們在這邊吃藥,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警官冷着臉看他們。
雖然知道他們一個死曾家的大小姐,一個是宋家的繼承人。
但是也沒有露出八卦的神情。
隻是在看見顧白笙那淩亂的領口跟頭發的時候,擰了擰眉。
“我們願意配合,請随意檢查。”
顧白笙很配合,讓了路給警官。
讓警官進房檢查。
在拿着拍照設備的狗仔卻仿佛看見了金山銀山一樣,對着顧白笙的開始狂拍。
宋霜也配合。
将她護在懷裏,用身體擋着她,不讓那些狗仔亂拍。
不擋還好。
這一擋,直接讓那些狗仔更加興奮了。
對着他們就更用力的拍起來。
警官很快從房間裏檢查完出來。
違法亂紀的事情他是沒有查到,就連房間裏的酒都不是酒,而是果汁開水。
這讓他覺得疑惑。
更覺得今晚那個舉報的人是在耍他。
警官憤然離去。
宋霜将房門一關,堵住了那些狗仔的瘋狂拍攝。
轉頭問從她懷裏出來,并着手整理衣服的顧白笙:“明天我們可能就要上頭條了。”
“你總不會覺得今天舉報我們違法亂紀的人是成壁吧?”
顧白笙問宋霜。
宋霜自然不會想的這麽簡單:“當然沒這麽簡單。”
“你猜猜會是誰?”
顧白笙讓他猜。
宋霜暫時并無明确的懷疑對象。
所以輕輕搖了搖頭:“我猜不出來。”
“那就等明天吧。”
…………
曾家。
曾疏朗将手機關機,喝了睡前安神的牛奶,準備拉上被子睡覺。
房門卻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似乎是在試探他是否已經睡着。
“是誰?”
他問。
曾疏朗便起身:“爸?”
他打開了門。
果然是曾之亞站在門外。
曾之亞看長子已經是一副打算睡覺的模樣,有些抱歉:“打擾你休息了吧?”
“沒有,還沒睡着。”曾疏朗禮貌的請父親進門,“進來說吧,爸爸。”
曾之亞點點頭,進了兒子的房間。
看見兒子的房間裏,在床頭櫃上擺放着一副合照。
合照是他們一家四口的。
那時候的曾安蕊還沒被他們知道并非親生。
所以,四個人聚在一起拍全家福的時候,曾安蕊像是小公主一樣,被他們夫妻兩個滿眼寵溺的看着。
而身爲哥哥的曾疏朗,眼中也是對這個妹妹的喜愛跟關懷。
曾之亞看着這幅合照,很是感歎。
曾疏朗看父親看着那副合照,便笑:“現在我們是一家五口了,什麽時候有空,應該去重拍一張全家福,我這個相框裏的合照也該更新一下了。”
曾之亞聽了他說的,也是笑着點頭:“是啊,你現在有兩個妹妹了,我們也不是一家四口了,而是一家五口了。”
曾疏朗微笑:“能多一個妹妹,我很開心。”
“我多了一個女兒,也是很開心的,”曾之亞笑着坐下,看見桌上放着的空牛奶杯,便問:“你現在睡前還是要喝牛奶?”
“是啊,習慣了。”
曾疏朗回答。
曾之亞搖搖頭:“都怪蕊蕊小時候不懂事。”
“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爸您也别放在心上。”
“我怎麽能不放在心上,要不是蕊蕊,你也不會這麽多年了一直睡前都要靠藥物安神。”
其實,曾疏朗喝的這杯牛奶,并不是單純的牛奶。
而是在牛奶杯裏面還放了安眠藥。
曾疏朗從小時候就有依賴安眠藥入眠的毛病了。
而且,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還得怪曾安蕊。
“爸爸不要怪蕊蕊了,蕊蕊那個時候也是年紀小,不懂事。”
“就是小孩子氣,一點都不和善。”
曾之亞想起來就覺得感歎。
那時候的曾安蕊有點排外,長到七八歲也是被她們夫妻當做掌上明珠一樣寵着長大的。
但是,雖然在她三歲的時候就領養了比她年長幾歲的哥哥曾疏朗。
可是,不知道她從哪裏得知曾疏朗是收養的,不是跟她血脈相連的親哥哥。
她就開始排斥起了這個便宜哥哥。
并且多次叫嚷着要曾疏朗離開曾家。
一直到了七八歲,還是這個樣子。
并且,随着年齡變大,也開始做的事情變本加厲起來。
她在八歲的那年冬天,将曾疏朗鎖在了車庫裏面一晚上。
曾疏朗在黑暗寒冷的車庫裏面呼救了一晚上,恐懼到了極點。
暈厥過去後的第二天才被傭人發現。
從那個時候開始,曾疏朗就留下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導緻晚上看見黑暗就難以入眠。
就算是依靠藥物睡下了,也經常多夢驚醒。
這讓他在少年時代非常的痛苦。
随着年齡漸漸變大,經過了數次的心理疏導跟治療,才漸漸好了一些。
但是,仍舊要依賴藥物,才能入眠。
而且就算是睡着了,房間裏面的燈也是通宵都亮着的。
現在想來,其實是有些可笑的。
曾安蕊因爲他不是曾家的親生兒子,所以排斥他,看低他。
卻不想,一直确信自己是曾家親生女兒的她,如今也變成了一個外人。
真是天道輪回的笑話。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早已經原諒蕊蕊了。”
曾疏朗跟父親解釋,并且請求父親,“請爸爸也不要将這件事一直挂在心上了。”
“你原諒她了就好,現在你們大了,也不應該有心結,畢竟都是曾家的兒女,要互幫互助。”
曾之亞語重心長的說教。
曾疏朗點頭:“是,爸爸,我都記得。”
“嗯,你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曾之亞十分看好這個兒子。
曾疏朗微笑:“父親若是能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告訴我。”
這些年,爲了讓曾安蕊寬心,他一直沒有接觸曾家的半分産業。
曾疏朗爲了解除他們兄妹之間的利益矛盾,也沒有強行讓曾疏朗插手過曾家的産業。
現在曾安蕊的身份發生了變化。
曾之亞到了有了幾分讓曾疏朗來爲曾家分憂的想法。
“蕊蕊在處理英國那邊的事情,國内一部分蕊蕊原先負責的項目,她忙不過來了,不如交給你來做,怎麽樣?”
曾疏朗一聽,先是怔了一下。
随後便笑的毫無心機的應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