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已經放棄掙紮,那種要繃到極限的理智讓他忍不住閉眼。
顧白笙就在他的身下。
唇.瓣貼在他的耳側。
他最想要的女人,就這樣與他擁抱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不閉上眼,她總覺得随時都可能會失控。
“我們慢慢說……”
顧白笙溫柔道。
宋霜的手,抱住了她的背。
他想聽她說。
說什麽都好。
…………
成壁大步進入酒店大廳。
大廳裏的人一看成壁,便覺得不好。
似乎是匆忙想要撥電話通知什麽人,結果被成壁身邊的小春一把按住了電話:“曾小姐在哪個房間?”
“這……”
前台不敢亂說。
但是,終究還是抵不過成壁的威壓。
成壁進入電梯,小春也要跟上去。
成壁卻拒絕了她:“你在樓下等着。”
小春有點擔心:“成哥,你一個人……”
萬一抓奸的時候大起來,吃虧怎麽辦?
成壁不理會她心裏想的這些,直接按鍵上樓。
小春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成壁把電梯門關上,一個人上了樓。
另一邊,電梯門打開。
兩個人離開,走的并不低調,但是此刻一心擔心成壁的小春卻沒有注意。
樓上,成壁刷開了顧白笙的套房門。
一進門,就看見那張明顯的大床上,有人在被子裏。
成壁霎時眯起了眼,一股怒火沖上頭。
越是火大,便越是壓抑。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果然,被子底下有人。
“你在幹什麽?”
有男人的聲音響起,不是預料中那人的聲音。
成壁驟然看向身後從浴室裏出來的男人,極度不悅:“你怎麽在這兒?”
肖玄看了看床上抱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自然的開口:“她喝多了,我在照顧她啊。”
顧白笙在床上睡得暈暈乎乎,根本就醒不過來。
肖玄走過來,用手裏的濕毛巾去擦顧白笙的臉。
顧白笙很不舒服,一把就推開了他。
肖玄無奈,要繼續去給她擦臉。
那邊成壁卻奪過了肖玄手裏的濕毛巾:“我來。”
肖玄隻能把濕毛巾給他。
成壁一言不發的捏着顧白笙的下巴給她擦臉,顧白笙被擦的滿臉痛苦,想要掙紮又掙不開。
隻抓着成壁的手哼哼唧唧的。
肖玄就在一邊看着,也不走。
成壁覺得他礙眼極了。
“你真是狗皮膏藥一樣,她走哪兒你跟哪兒。”
“名義上她是我的經紀人,實際上我是她的助理,去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他身邊不需要你這種多餘的助理。”
成壁不是第一次覺得肖玄礙眼想要趕他走了。
而肖玄,也早已經習慣了成壁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生活。
“那不是成先生能夠決定的,得讓大小姐自己跟我說。”
成壁側眸看他:“不識好歹。”
肖玄不吱聲。
但是眼神其實有點嚣張。
他不識好歹也是顧白笙慣得,隻要是顧白笙願意容忍他一天,他就可以不識好歹一天。
“是你把她從酒吧裏帶回來的?”
成壁問。
肖玄不隐瞞:“是宋霜。”
這便跟之前他知道的事情對上了。
“宋霜呢?”
成壁給顧白笙擦好了臉,像是照顧孩子一樣,又把被子給蓋上,認真的掖了掖被角。
顧白笙被毛巾擦得臉色發紅,睡着的模樣也有些嬌憨。
成壁看着,心裏就有些微微的旖動。
肖玄回答:“宋先生把大小姐送到酒店後就走了。”
成壁看顧白笙的模樣,也不像是跟宋霜發生了什麽的樣子,沒再問宋霜,而是對肖玄道:“你别留在這兒。”
肖玄又不傻,當然聽出這是趕人。
但是他腳踩在地上,一動不動。
“叫你走你聽不見?”
成壁嫌棄的問。
肖玄道:“她喝多了,我得照顧她。”
“你算是個什麽東西,輪得到你照顧?”
成壁覺得好笑。
肖玄被成壁如此屈辱的諷刺,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成壁看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便垂眼:“你倒是隻聽話的狗。”
肖玄的手在身側握緊了。
成壁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掀開被子,将顧白笙裹住,抱起來往外走。
“你帶她去哪兒?”
肖玄想要阻攔。
卻被成壁冷睨:“她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我能帶她去哪兒?”
肖玄在成壁說出自己是她未婚夫這個身份的時候,顯然沒了招架之力。
一個助理,就算是保護自己的老闆。
也不能手伸的那麽長,她的未婚夫,才是最有資格跟立場照顧她的人。
宋霜将顧白笙送進來。
成壁将顧白笙接出去。
前後兩個男人将她抱着進出這家酒店,令一直尾随的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還真是搶手。”
“先生?怎麽辦?”
“還是按照以前的辦吧,畢竟接下來,成壁也該反擊一下了。”
“成壁一直在找宋霜的漏洞麻煩,可是,宋霜早在對成家那邊下手的時候,就把自身的疏漏全都補好掩藏起來了,成壁一直都沒能找到攻擊宋氏的地方。”
“找不到不會制造一點嗎?”
他笑。
“真是笨呢。”
他是個旁觀者,上帝一樣俯瞰着宋氏跟成氏這兩個商業場上的巨人你來我往。
這兩個巨人的勢力太過旗鼓相當了一些。
本應該是平衡的,這樣才能你來我往的讓人看得有趣些。
不過,宋霜太聰明了。
他是個天生在商業場上可以大展拳腳的人,即便是放棄了多年的醫療行業。
短短在宋氏的這段時間,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他很看好他。
但是,卻不能讓他一直這樣無波無瀾。
因爲這樣,成氏集團那邊就無法挾制宋家了。
一家獨大,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不喜歡。
…………
宋霜深夜回了家。
沒了那個假的宋太太顧白笙,家中安靜了許多。
他在浴室沖了澡,想到顧白笙在他耳邊同他說的那些話,眼神就變的幽沉了許多。
笙笙都已經發現了。
她果然很聰明。
隻不過,這個法子管用嗎?能用嗎?
他這邊多少有些懷疑。
可是,再懷疑,現在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可以用了。
除此之外,并無什麽旁的好辦法。
顧白笙被成壁帶回家。
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
翻了個身,身邊便是已經穿戴好,正在戴着細邊眼鏡看文件的成壁。
成壁擡眼,看她的臉:“醒了?”
他言語冷漠,很是不爽。
顧白笙聽出來了,扶了扶腦袋,臉上閃現出宿醉後的痛苦:“我頭好疼。”
“當然疼,你昨天喝了不少酒。”成壁将手裏正在看的安城項目的文件放在一邊,沖她招了招手。
顧白笙要下床。
被他伸手拉住,拉到了懷裏。
顧白笙坐在他的腿上。
成壁輕輕給她揉太陽穴。
一邊緩解她宿醉後的頭痛,一邊問:“安城項目的事情有好好看嗎?”
“有,不過看不太懂。”
顧白笙老實回答。
成壁笑:“你不是那麽笨的人,是不是沒用心看?”
顧白笙被拆穿,沒應聲。
“不好好看也沒關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教你,剛好,這段時間曾家也沒什麽事,不如你幹脆就搬到我這裏來,我一邊教你,一邊跟你培養一下感情,讓你提早适應婚後的生活。”
顧白笙聽見這個,立刻轉頭:“不行。”
“嗯?”
成壁給她揉太陽穴的手停下了:“怎麽不行?”
他倒是很想知道,爲什麽不行。
“我這麽搬過來不合适,都還沒有舉行婚禮,說出去不好聽。”
“你早晚都是成家的媳婦兒,早點搬過來又怎麽樣?”成壁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如果你覺得沒辦婚禮就搬過來很麻煩,那就提前把婚禮辦了。”
“别,”顧白笙依舊拒絕,“我爸跟我媽最近鬧離婚,忙不過來。”
“把你的婚禮辦了,讓他們一起忙一陣,說不定就不鬧離婚了,再說了,你.媽跟你爸鬧離婚,不也是因爲不想把你嫁給我,到時候你嫁給我了,問題也不用再傷神費腦的去解決了,不是更好。”
成壁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顧白笙不能這麽做。
她昨晚才剛跟宋霜說好了。
“不能搬,也不能提前訂婚。”
她固執道。
成壁眼神一暗,飓風驟起,聲音也重了幾分:“昨晚跟宋霜做什麽了?”
顧白笙擡眼,看向他。
“是不是你跟他又出了什麽茬子,所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他眼神又暗又冷,顯然是極度的不悅,“怎麽,你們舊情複燃了?昨天喝酒之後是不是又滾在一起了?”
顧白笙眼睛睜大,瞬間感覺被羞辱到,惱怒的從他身上要起來。
成壁哪裏能讓她走,把她一把抱起來就扔到了床上。
顧白笙爬起來就要走。
成壁按住她的肩膀,就欺身吻了下去。
他的唇壓着她的。
火熱的氣息讓顧白笙渾身戰栗。
成壁很兇悍。
從他的吻,到他的氣息,都給人一種被桎梏壓迫的強大感。
甚至,在這個火熱的吻延伸的時候,讓她覺得有種獸性破籠而出。
顧白笙知道掙紮不開。
索性放棄。
任他去做。
在成壁深入這個吻的時候,顧白笙忽然咬了他一下。
成壁猝不及防。
惱火的放開了她。
顧白笙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睛裏情緒複雜。
翻身,将他的血水吐到地上。
轉過頭看他,眼裏帶上了嘲諷:“你也對仲夏這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