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離開之後,就直接回了成家。
在回家之前,他已經讓小春去找葉嫂嫂。
葉嫂嫂在機場被小春給堵住,帶回了成家。
此刻,見到成壁,葉嫂嫂的身體有些發抖。
看向成壁的眼神也明顯是驚懼心虛的。
“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嗎?”
成壁問她。
葉嫂嫂搖搖頭:“不,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跑去仲夏那邊胡說了些什麽?”
葉嫂嫂被成壁這樣一問,瞬間破防。
吓得癱在了地上。
小春擰眉:“你跟仲夏說了什麽?”
“我……”葉嫂嫂開口,“我還是告訴仲夏小姐,她摔倒流産,是有人想要害她。”
“誰啊?”
成壁挑眉問葉嫂嫂。
葉嫂嫂開口:“是成先生的未婚妻。”
成壁蹙眉。
旁邊的小春一看成壁蹙眉的表情,就知道葉嫂嫂說的不是實話,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葉嫂嫂的衣服:“别在這兒糊弄我跟成哥。”
葉嫂嫂被小春這麽一吓唬,立刻指着天的發誓:“真的是曾小姐,是成先生的未婚妻,是她想要害仲小姐,她嫉妒仲小姐懷上了成先生的孩子,擔心仲小姐生下成先生的孩子之後,成先生的心裏面就全成了仲小姐,所以才這麽針對仲小姐,請成先生相信我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葉嫂嫂跪在地上,一臉懇切的請求成壁相信她。
成壁看着她那張老實人的臉,有些感歎:“誰讓你這麽栽贓她的?”
“不是栽贓,成先生你信我,這真不是栽贓!”
葉嫂嫂還是一口咬定,沒人讓她栽贓顧白笙。
成壁卻笑:“就是栽贓,别人可能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栽贓。”
葉嫂嫂不明白成壁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小春也有些不解。
隻聽成壁道:“因爲害她的人是……”
後面的那個字,成壁隻是張了嘴,卻沒有發出聲。
但是從成壁的口型來看,小春跟葉嫂嫂都知道了他說的什麽。
小春覺得難以置信。
葉嫂嫂更是驚訝的跟見了鬼一樣。
成壁笑了一下:“所以,現在能告訴我是誰指使你誣陷笙笙了嗎?”
葉嫂嫂被成壁所說的話吓癱。
她做夢都想不到,仲夏的流産會牽扯這麽多人,這麽多事。
“我不知道!”
葉嫂嫂辯解,“我隻是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人告訴我是成先生的未婚妻害了仲小姐,我在這個房子裏照顧了仲小姐這麽久,看不過去仲小姐吃這樣的虧,所以才去醫院告訴仲小姐是您的未婚妻要害她,我隻是信了那個人的話,并不是真的有意去誣陷您的未婚妻。”
成壁看小春。
小春從葉嫂嫂的包裏把手機給翻了出來。
成壁接過小春翻出來的手機,果然從手機上查出來一個電話号碼。
這個電話号碼跟葉嫂嫂所說的吻合。
隻不過,再撥回去的時候,卻已經是無人接聽了。
是誰跟葉嫂嫂說了這樣的話呢?
“成哥?”
小春喊了成壁一聲。
成壁看了一眼葉嫂嫂,道:“把那些解雇掉的傭人都喊回來問話,查這個電話号碼。”
“好。”
小春按照成壁安排的去辦事。
很快,那些解雇的傭人就被叫回來問話。
而那個電話号碼也查到了。
是本市的電話号碼。
最奇特的,這個電話号碼,居然是曾家的。
曾家的電話,這很難讓人不去聯想點什麽。
不過,出于對顧白笙的信任,成壁沒有繼續查下去。
喬四這個人,已經足夠讓他去查了。
…………
顧白笙在仲夏流産之後,并沒有頻繁前去探望。
不過,仲夏卻似乎在冷靜下來之後,非常想要見她。
雖然不知道是出于什麽樣的緣故,顧白笙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一到醫院。
仲夏見了她便笑了:“笙笙,你來了。”
顧白笙見她對自己笑,覺得有些反常。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還行吧。”
仲夏拍了拍自己的窗邊:“過來坐下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顧白笙并沒有坐在床邊,而是坐在了床對面的椅子上:“要跟我說什麽?”
“成哥來看過我了,知道我流産的事情,要我好好養身子。”
“你不要太傷心,首要任務的确是養好身子。”
顧白笙覺得仲夏現在的确應該把養好身子當做重中之重。
仲夏點點頭:“我也知道應該先把身子養好,可是,我的心裏總有些事情,讓我無法安心。”
“什麽事?”
顧白笙問。
仲夏就笑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這個孩子來的不容易,走的卻太過容易了一點,我想知道是誰害了她。”
“不是你摔下樓梯把孩子弄掉的嗎?”
顧白笙漸漸覺得不對勁兒。
仲夏悲傷的垂下眼睛:“的确是我摔下樓梯弄掉了孩子,可是,以前樓梯上的水都是擦得幹幹淨淨,爲什麽這一次卻流了水漬,沒有擦幹淨呢?”
“你被誤診的事情我知道,你流産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你當然不清楚,”仲夏扯了扯唇角,“就算是你清楚,你也不會跟我說的。”
“這些事情,成壁會幫你查清楚。”
顧白笙并不想插手。
仲夏腹中懷的是成壁的孩子,孩子沒了,成壁必然會幫她查個清楚。
這不是她想管的事。
她也不好奇。
“成哥不會幫我查的。”
仲夏歎息,“成哥有那麽重的私心,怎麽會幫我查是誰害了我?”
“你這話什麽意思?”
顧白笙直接問。
仲夏笑着看向她:“你不是很清楚嗎?成哥會包庇你,不管你犯了什麽樣的錯誤,成哥都會包庇你,不會追究你。”
顧白笙眯眼,站了起來:“你這個意思,是說我害你流産?”
“難道不是嗎?”
仲夏心裏激動,恨透了她,面上卻是摁着情緒的。
她隻是悲傷的看着她:“是你嫉妒我懷上了成哥的孩子,心裏面容不下我,表面上是在幫我,讓我住到成家去,但是卻在找機會讓我流産。”
“别把自己那些龌龊的猜測扣在我的頭上,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做過。”
顧白笙覺得已經跟仲夏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轉身就要走。
仲夏一看她要走,立刻從床上下來,抓住了她:“你心虛了是嗎?你的真面目被我拆穿,所以僞裝不下去了,是嗎?”
“你想多了。”
顧白笙完全沒有心虛。
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又何來心虛一說。
隻不過,她覺得她現在因爲失去孩子,而胡亂猜測害她孩子的人,已經有些瘋狂。
她繼續跟她解釋下去也無用,不如暫時離開比較好。
“我要回去了。”
顧白笙将她抓着自己的手掰開。
仲夏卻咬牙,手指又抓住了她的衣服:“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
“仲夏,如果你真的懷疑我害了你的孩子,可以拿出證據來跟我對質,如果沒有,就不要妄自猜測。”
顧白笙無心跟她糾纏,将她的手掰開之後,推了她一把。
她推這一把,隻是爲了讓仲夏不再糾纏她。
卻不想,這一推,好像是推的有些重了。
竟然讓仲夏向後倒去,頭也撞在了床尾上。
仲夏歪倒在地上,不動了。
顧白笙見她不動,心下緊張,立刻上前去扶她:“你怎麽了?”
仲夏沒有動。
顧白笙張口就要喊人。
仲夏這時候卻醒了過來,虛弱的開口:“你扶我起來。”
顧白笙不好讓她在地上一直躺到喊人來,動手把她扶起來。
仲夏被她扶着往床邊走,床邊的窗戶大開着,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吹得窗簾飄蕩,遮擋住了她們兩個人的身形。
仲夏在窗邊停下了腳步,她看着窗外,跟顧白笙說話:“你知道我有多喜歡成哥嗎?”
顧白笙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仲夏,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就自言自語道:“你絕對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成哥,我從見到成哥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愛上他了,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心中愛着的那個人已經死掉了。
隻要我在他身邊的時間夠長,我就一定能夠取代她,成哥就一定會愛上我。
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直到,你出現。”
仲夏的目光看向她:“你忽然出現,成哥的目光就再也沒有留在我身上了,她在看着你關注你,我知道,我沒有機會了,所以我拼盡全力,懷上了成哥的孩子。
我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帶給我一些改變,可以幫我抓住成哥的心。”
她苦笑,非常痛苦:“可是,連這個孩子,你也奪走了。”
“不是我害你。”
顧白笙解釋。
仲夏搖頭:“我不相信你,所有人都相信你,我也不相信你。”
說完,她像是又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開口:“我也不會讓别人相信你,我知道,成哥不會信我,不過,我要讓他永遠懷疑你。
并且,爲了讓他懷疑你,我願意犧牲掉我自己。”
她唇邊浮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顧白笙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想要抓住她。
但是,太晚了,仲夏将她的手一推,身體向後一翻,就從窗口躍了出去。
顧白笙震驚的撲倒窗邊。
仲夏像是一片羽毛一樣,笑着,重重落在了樓下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