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霜?”
白溪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一震。
“他爲什麽會對肖玄下這樣的狠手?”
成壁見他思索,回答道:“我一開始就覺得宋霜有點問題,想不到,他真的做出了傷害肖玄的事情。”
“肖玄是我們公司的藝人,也是宋霜的搖錢樹,宋霜爲什麽要做這種自損道行的事?”白溪不信,“他沒有這樣的理由。”
“肖玄是你身邊的人,”成壁扯了扯唇角,“宋霜這個人你還看不出來嗎?他用心不專,對你有意思。”
白溪眉眼不悅:“你别亂說。”
“我是亂說嗎?”成壁問她,“他看你的眼神你感覺不出來嗎?”
白溪回想宋霜看她的眼神,同她說過的話,心中确實覺得不太簡單。
宋霜對女人是否有意思,她跟他在一起這麽多年是最清楚的了。
宋霜對她換了個身份的殼子,的确很感興趣。
不然,不會在她拿下星耀的時候,硬要跟她一起做星耀的老闆。
“他跟你一起做星耀的老闆,表面上看着是看中了星耀的利益,但是實際上,不過是就想跟你多一些接觸而已,”成壁看的明白,“白小姐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他這點心思的。”
“我的确不明白,”白溪将背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冷冷,“我滿心都在肖玄的身上,宋霜是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還會對我有意思?”
“事實就是他仍舊對你有意思,而且他知道你喜歡肖玄,滿心滿眼裏都是肖玄,所以對肖玄下手。”
“這都是你的猜測。”白溪冷冷看他。
成壁嗤笑,“男人就像是野獸,對于争地盤搶配偶都是要把對手打到再也沒有競争能力了爲止的。”
“所以他要給肖玄毀容?”白溪反問。
成壁道:“不止。”
白溪看他。
成壁開口:“他還要殺了肖玄。”
“你是說,第二次來傷害肖玄的那個護士也是他派來的人?”白溪的眉深深擰了起來。
“嗯。”成壁很肯定。
“有什麽證據?”
“楊超就是最好的證據。”成壁覺得這個事情根本不需要出示什麽别的證據,“他第一次毀了肖玄的臉,沒能讓肖玄失去你的寵愛,接着才想要肖玄的命,讓他徹底消失在你面前,你總不會喜歡一個死人的,不是嗎?”
“楊超說了宋霜又指使别人來殺肖玄?”
白溪不肯輕易相信成壁的說辭。
成壁也感覺出來了:“你還是不信我說的?”
“總要有充足的證據證明。”
看她如此講究證據,成壁不禁懷疑:“你是不是對宋霜有意思?白溪?”
“我隻是不相信你毫無證據的推測而已,并不能說明我對宋霜有意思,”白溪腦子清晰,“再說了,第二次來殺肖玄的那個女護士,任務失敗之後就當場自殺了,搶救都沒能搶救過來,死無對證,你怎麽就能判定是宋霜把他派來的?”
“楊超說是宋霜指使他毀肖玄的容,如果他做不到,宋霜就會請人來要肖玄的命。”
成壁已經審出了楊超的話。
而白溪卻并不相信:“我不信,除非你讓楊超當着我的面說。”
“好,”成壁答應他,“我讓人把楊超送來。”
……
小春将走廊的保镖全撂在了地上。
一轉頭,就看見成壁出現在門口,面容陰沉。
“怎麽了?成哥?”
小春拍拍手,過去關心成壁。
成壁看她一眼,道:“她不信我。”
“那怎麽辦?”
小春也很擔憂。
成壁道:“你去我家裏,把楊超帶來。”
“楊超啊……”
小春道,“你要讓他過來當面對質?”
“嗯。”
“那我去辦。”
小春跟在成壁屁.股後面當馬仔當了很多年,雖然是個小丫頭,但是辦事比一大摞的老爺們還要好使。
這會兒得了成壁的吩咐,立刻就開車回去接人。
但是,到了成家的時候,卻發現仲夏正從楊超被關着的那個房間門口出來。
手上還端着空了的餐盤水杯。
“唉,仲小姐你進去了?”
仲夏溫柔的點點頭:“是啊。”
“他這人很危險的,你進去做什麽?”
仲夏笑笑:“好歹也是個人,他在裏面哭叫說口渴肚子餓,我就給他送了點東西。”
“以後不要管他,怎麽叫都别管他。”
小春囑咐了仲夏一句,就打開房門,進去把正吃飽了的楊超給拎了出來。
楊超之前在小春的手底下吃了足夠的苦頭,現在看見小春就頭皮發麻。
小春過來拎他,他更是抗拒。
“老實點,”小春可不給他抗拒掙紮的機會,一拳給他送到肚子上,看他沒了掙紮的力氣,才道,“跟我走一趟。”
“你要帶我去哪裏?”
楊超很害怕。
小春冷笑:“帶你去見見外面的花花世界。”
她才不會跟他說去哪兒。
隻管吓唬他:“你要是不老實,我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升起來。”
“你放開我啊!”
楊超又開始掙紮。
小春也不管他,就推着他的後衣領往外走。
在楊超尋死覓活的掙紮時,仲夏從他的身邊停下。
兩人對視一眼,楊超立刻老實了一下。
仲夏用眼神示意他配合。
楊超眼神害怕的閃躲了一下,才閉上嘴。
小春那邊還在納悶爲什麽楊超不掙紮了,一回頭,就看見仲夏的視線落在楊超的臉上。
“你怎麽了?”
小春看楊超很害怕,開口問他。
楊超縮了縮肩膀:“沒,沒事。”
“沒事就主動站起來走,你想讓我一直把你拖到外面的大馬路上嗎?給你屁.股拖出血,信不信?”
楊超沒想到小春這麽粗魯。
哽了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慢吞吞的跟着小春往前走。
小春受不了他這麽慢,伸手使勁兒推了他一把:“别磨磨蹭蹭的,給我走快點兒。”
楊超跟被管制的監獄囚犯一樣,隻能老老實實往前走。
仲夏一直在他們的身後看着,看小春把楊超塞到了車裏,車子絕塵而去,這才抿了抿唇,轉身往房間裏走。
她要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隻是,這樣真的能幫得了成哥嗎?
而且,這樣做真的會讓成哥娶她嗎?
小春把人帶到醫院的時候,病房裏面還是隻有成壁跟白溪兩個人。
“進去!”
楊超一看見坐在病床上的白溪跟旁邊站着的成壁,心頭就泛寒。
“楊超,”看小春把人推的一趔趄,白溪也不等他站穩了,就問;“你說的背後指使你給肖玄毀容的人是宋霜?”
楊超心虛的點點頭:“是。”
“真的嗎?”
白溪懷疑的問。
成壁盯着楊超。
楊超不敢擡頭去看成壁的視線,隻能點頭:“是,的确是宋霜。”
“有什麽證據?”
“沒……沒什麽證據……”
“楊超!”成壁沉沉喊他名字,不乏威脅的意味。
楊超一哆嗦,立刻主動道:“你可以把宋霜叫過來,我當場跟他對質。”
成壁擰眉:“你要跟宋霜對質?”
“是。”
楊超縮了縮脖子,覺得在成壁的眼皮子底下說話壓力很大,“隻要跟他當面對質,他肯定無從抵賴。”
成壁卻覺得楊超像是在耍花招。
剛要阻止。
白溪卻應了,“也好,既然是牽扯到宋霜的事,沒有别的證據可以證明宋霜在背後指使謀劃,那就隻能讓楊超跟他當場對質了。”
“小春……”成壁要吩咐小春去把宋霜請來。
白溪卻道:“不用了,我給宋霜打電話。”
白溪将自己的手機打開,給宋霜撥了電話過去。
但是,那邊的宋霜卻一直沒有接電話。
聽着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白溪也漸漸皺起了眉毛。
宋霜爲什麽不接電話?
是心虛,還是那邊出了什麽事?
正疑惑的時候,卓闵柔忽然推開了病房門:“溪溪?”
看見病房裏還有成壁跟小春,以及楊超。
卓闵柔立刻就火了,問成壁:“不是說了不讓你進來,你是怎麽進來的?”
成壁從容開口:“從門口走進來的,伯母。”
“你不要跟我油嘴滑舌,溪溪的病房裏不歡迎你,馬上離開!”
卓闵柔往外趕人。
成壁這次卻不害怕被趕走了,他用眼神指了指地上跪着還沒站起來的楊超,對卓闵柔道:“伯母,這就是給肖玄劃傷了臉的人。”
卓闵柔略一冷靜:“他怎麽在這兒?”
“我受了白溪的拜托,從他口中問背後指使他給肖玄毀容的人,剛才過來見白溪被您攔下,其實我也是想來告訴白溪結果得。”
一說這個,卓闵柔立刻關注道:“你問出來了?”
“當然。”成壁去真心審問的人,哪裏還有審不出來一說。
卓闵柔對于那個給肖玄毀容的人也是恨之入骨。
肖玄雖然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向來受白溪的重視。
白溪是他的女兒,白溪重視的人,她這個做母親的愛屋及烏,也很重視。
有人敢給肖玄毀容,她當然也不會放過。
“是誰?”卓闵柔也問。
成壁問她:“伯母還記得不記得我之前來見溪溪的時候,被誰攪了局?”
他這麽一說,卓闵柔瞬間反映了過來:“你是說,背後指使他給肖玄毀容的人是宋霜?”
“是。”
成壁點頭。
卓闵柔沒有立刻相信,也沒有不相信。
對于知道宋霜是背後指使的反應,卓闵柔跟白溪是如出一轍的。
“那就叫宋霜前來對質。”
卓闵柔做出的結果也跟白溪一樣。
“但是,宋霜的電話打不通。”
成壁見白溪握着手機一直沒有說話,就知道一定是手機沒有打通。
卓闵柔看向白溪。
白溪遺憾開口:“的确沒有打通。”
“現在可以更加确定是他指使的了。”成壁道,“畢竟,他連電話都不敢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