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也無法相信,腹中的孩子居然跟宋霜沒有一點關系。
“他就是在算計你,算計着把我們李家搞垮。”秦萬慈還在她的耳邊絮叨,“可惜,你被他迷了心,讓他得逞。”
李雯昕忍不住垂淚,手摸着這個被自己細心照顧了幾個月的肚子,心中又愛又恨。
愛的是這個孩子是她的孩子,可是恨的,卻是這個孩子身上不會有宋霜的血脈。
“你現在可要想清楚,”秦萬慈道,“這孩子,也是一張好牌。”
李雯昕完全無心聽母親說些什麽。
但是,就在秦萬慈絮叨個不停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的聲音。
“聽說李小姐就住在這裏。”
“少爺……”傭人誠惶誠恐的,似乎是很害怕他,“老爺說了,您不能進去。”
“這裏是我的産業,我還不能進我的宅子了?”
說完,就推開傭人,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就跟在沙發上大着肚子垂淚的李雯昕撞了個正着。
四目相視的瞬間。
李雯昕一驚,趙铎卻一喜。
“趙铎?”秦萬慈認出趙铎,有些慌怒,“你來這裏做什麽?”
趙铎看見李雯昕這張臉,臉上就起了壞笑。
看見她的肚子,心裏更是壞水往外冒。
他當年可是追求過這個女人的,可惜那個時候,他趙家的财力還不及李家。
所以李雯昕根本就沒把他看在眼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李家已經破産了。
李雯昕現在不隻是個落魄千金,還是個破鞋,被人搞大了肚子沒人要。
他想到如今的李雯昕的身份落差,就冷笑:“我當是誰住在這裏,竟然連我都不能見,原來是老賤人生的小賤人啊!”
趙铎跟他老子趙金鬥是一樣的貨色,父子兩個都喜歡換女人。
沒想到的是,趙金鬥這次放着明星嫩模不找,偏偏找了一個老女人。
他對這個想做自己後媽的老女人當然沒有好臉色。
見秦萬慈擋在李雯昕的面前,不讓他接近李雯昕,更是不客氣的一把就将她推開了。
“媽!”
李雯昕見母親被趙铎不客氣的一把推開,立刻慌了神,站起來要去扶自己的母親。
趙铎卻無賴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幹嘛着急扶她,我又沒用力。”
雖然他嘴上說沒用力,但是秦萬慈被推開的時候,一把撲在了桌子角上,桌子角把她的額頭給磕破了,血都流了出來,觸目驚心的,很可怕。
李雯昕心疼母親,又憤怒與趙铎做的事,生氣的質問趙铎:“你想幹什麽?”
“你們一個老賤人,一個破鞋住在我家裏,我這麽幹淨的房子進了髒東西,你說我要幹嘛?”
李雯昕知道他要把她趕走。
立刻就要開口說‘自己走’。
然而,秦萬慈仿佛知道女兒要說什麽一樣,忙在她要沖口而出說離開的時候,沖她搖了搖頭。
他額角流着血,卻一臉懇求的搖着頭,示意她不要說離開。
李雯昕看見母親沖她搖頭,咬了咬嘴唇。
趙铎有趣的看着她們母女。
李雯昕恥辱的紅着眼睛,開口問他:“我們現在無處可去,趙公子怎麽才肯讓我們留下來?”
她想起了母親說的話,要留在趙家。
借助趙家東山再起,報複宋霜。
趙铎是個玩的花的,看見她大大的肚子跟顔值尚存的臉,猥瑣的摸着下巴笑了一下:“要留下來嘛,也很簡單。”
他像是在看下賤的流浪狗一樣,道:“你.媽這個老賤人跟了我父親,你這個小賤人,當然要跟我!”
說完,就把她一把推到了沙發上,連秦萬慈在場也不顧及,就這麽壓上去扯她的衣服。
秦萬慈含淚看着女兒掙紮,卻始終沒有上前去幫女兒推開趙铎。
她們母女要想生活下去,隻能這麽做了。
‘雯雯,你别怪母親狠心。’
秦萬慈不忍看着趙铎侮辱自己的女兒,轉身離開。
而李雯昕求救的目光在看到母親離開後,也喪失了掙紮的動力。
死屍一樣,一動不動的任憑趙铎爲所欲爲。
趙铎的奸笑在她耳畔回蕩,還說着令人作嘔的惡心話。
但是李雯昕完全沒有入耳。
她眼睛失神的看着天花闆,心裏怨毒的恨極了宋霜跟顧白笙。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兩個害她落到了這步田地。
絕對不放過他們,她要讓他們血償!
…………
卓闵柔安排的保镖将病房門口守得固若金湯。
成壁跟宋霜在病房門口徘徊許久,都沒有找到進入的辦法。
無奈,成壁跟宋霜隻能在不遠處繼續僵持。
卻不想,宋霜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匆忙離去。
如此,隻在病房周圍剩下了成壁一個人。
成壁看卓闵柔從病房裏出來了,就打電話叫了小春過來。
小春瞧見走廊上的幾個黑衣保镖,摸了摸自己細細的胳膊,擡頭看成壁:“成哥,我這幾天不練,感覺肌肉都要融化了。”
“這不是給你練的機會了?”
成壁示意她去收拾走廊上的保镖。
小春撇撇嘴:“我還以爲成哥是想我了,現在看來,成哥隻是把我當打手吧。”
“成哥也想你,”成壁一把将她從拐角推出去。
小春猝不及防。
成壁沖她道:“沖吧,小春,看你的了。”
小春給成壁比了個中指,然後才轉身,朝那幾個守門神一樣的保镖走過去。
保镖都很魁梧,一個個身高都高出了小春不止一截,小春在他們跟前,被襯托的無比較小,跟小學生一樣。
“這兒不能随便過來,一邊兒去。”
保镖見小春走過來,就粗聲粗氣的阻攔,想把她趕走。
小春卻仰起頭,看着那個兇神惡煞的保镖,天真道:“哥哥,我迷路了。”
保镖看她一臉迷蒙的模樣,半信半疑,伸手給她指路:“往那兒走。”
小春笑了一下:“謝謝。”
下一秒,不等保镖反應。
這小小的身闆就爆發了巨大的力量,一個過肩摔,嘭的一聲,把那個肌肉糾結,魁梧如山的保镖給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小春有點可惜直起腰,拇指戳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冷笑:“看來,一個個的都是外強中幹呢。”
她目中無人的看向周圍的保镖。
周圍的保镖完全沒想到小春是個怪力少女,一個個都看蒙了。
在短暫的懵比之後,保镖們才憤怒的朝小春都沖了過來。
小春拉開架勢,就跟他們在走廊上打了起來。
伴随着打架弄出來的巨大聲音,成壁趁着騷亂,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了白溪的病房。
白溪正在病房裏跟肖容說話。
一擡眼,看見成壁走進來,還關了房門,就眉毛一擰:“你怎麽來了?”
肖玄也朝他看了過來。
成壁看見肖玄出現在白溪的身邊就心煩,指了指肖玄:“你出去,我有話跟白溪說。”
肖玄自然不動。
除了白溪說的話,他誰的話都不聽。
成壁見他不動,就看向白溪:“人我已經問出來了,不過,他不走,我就不說。”
白溪一聽,覺得成壁有些無理取鬧:“他是受害者,并非不能聽。”
“但我不想跟他說,我隻想跟你說。”
成壁就是看着肖玄礙眼。
一個小白臉,憑什麽就能占據白溪所有的視線跟注意力。
白溪不說話,也不趕肖玄出去。
顯然是跟成壁擰上了。
成壁轉身就要走。
肖玄無奈:“我出去。”
“你不用出去。”
白溪開口。
“我還是出去吧,一會兒我再回來。”
卓夫人隻不過是短暫的出去一下,她一會兒也要回來了。
在卓夫人進門把成壁攆出去之前,他還能稍微阻攔一下。
肖容從成壁的身邊走過去,成壁眼角閃過難言的嫌棄。
等到肖玄走了之後,成壁才覺得整個房間都敞亮起來。
一邊把房門鎖了,一邊走過去跟白溪說話:“這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你就這麽稀罕?”
在他看來,如果白溪是顧白笙,那肖玄完全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顧白笙的審美他是了解的。
選男人就是選他這樣的。
但是現在怎麽就瞎了一樣,被肖玄這塊豬油蒙了心?
“我喜歡是我的事,不用成先生指指點點的,”白溪伸手,要拿旁邊的水杯。
成壁見她一動就扯動傷口一樣不自覺的擰眉忍痛,伸手幫她取過水杯,放在了她手裏。
而白溪在接過水杯之後,也順便把自己的下半句話說完了,“我就喜歡肖玄這種類型的,單純,乖巧,聽話。”
“他還單純?”成壁覺得她瞎了眼,“你看不出來,他就是拿你當踏腳石,隻是想讓你把他捧紅而已。”
“我願意當這個踏腳石。”
成壁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那你還真是自甘下賤。”
“那也比被人蒙在鼓裏惡心好。”
白溪輕飄飄說了一句。
成壁一怔,而後發問:“誰把你蒙在鼓裏惡心了?”
白溪笑了笑,眼神冷冷的:“一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而我又瞎眼一樣,愛了很多年的狗男人。”
狗男人……
成壁聽着這個稱呼,道:“那你還真是恨透了他。”
“嗯。”白溪不置可否的喝水。
成壁話歸正題:“楊超已經說出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了。”
“誰?”
白溪不自覺握緊了手裏的水杯,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