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她給打發了。
曾安蕊感受到被冷落,心中有些不爽。
旁邊的助理立刻就看出她的臉色不好看,謹慎的安慰:“曾先生把目光放在北城,接近年關,可能是需要走動的地方多了一些,這才不能爲小姐接風洗塵。”
“不說接風洗塵,我這個做女兒的回來,總應該跟我吃頓飯的吧?”
曾安蕊不高興的擺出一張冷臉來。
助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既然曾先生跟卓夫人不在家,那要不曾小姐去跟朋友聚聚?”
“我在北城有什麽朋友?”
曾安蕊覺得好笑。
但是轉念一想,她還真有個朋友。
“去宋家,我要拜訪一下宋總。”
助理聞言,立刻讓司機改道去宋霜家。
宋霜忙到中午就趕回家見顧白笙去了。
早上在路上見到顧白笙坐在别人的車上,他總覺得不安,回家之後,還看了家裏的監控,确認顧白笙的确沒有出門後,他開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親愛的?”
顧白笙見宋霜回家之後,就一頭紮到了書房裏,心裏有些悶得慌。
他遲遲不從書房裏出來陪她用餐,她沉不住氣,就到了書房門口,輕聲扣着門喊他:“親愛的?該吃飯了。”
宋霜聽見顧白笙的聲音,從沉思裏回過神,擡頭起身,到門口給她開了門:“你怎麽來了?”
宋霜問她。
顧白笙張口就要說話。
宋霜緊緊盯着她。
她到嘴邊的回答變成了盈盈一笑:“親愛的,怎麽不去吃飯?”
她雙眼迷茫的看向他,雖然帶着笑意,卻仍舊是盲人的模樣。
宋霜心中的懷疑稍微減去幾分,擡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在她手心裏寫字:‘處理些事情。’
“現在處理完了嗎?”
顧白笙問他。
若是處理完了,就得扯着他趕緊去吃飯才行。
她肚子都餓了。
在這個宋家裝瞎子也着實費腦子。
‘處理完了。’
“那去吃飯吧。”
顧白笙牽着他的手往樓下走。
宋霜想起她早上腳疼的事情,目光往她腳上看了一眼。
顧白笙也敏銳,立刻就眉毛一擰,像是腳傷忽然發作了一樣,扶着他的肩膀停下了腳步:“哎呀。”
‘怎麽了?’宋霜在她手心裏寫字問她。
顧白笙抿了抿唇,有些難受的開口:“我還以爲腳好了,這才走了幾步,就又疼起來了。”
宋霜看着她臉上的痛苦之色,笑了一下:‘我抱你下樓。’
“嗯。”顧白笙臉頰飄紅,擡手扶着宋霜,被他打橫抱起來。
宋霜抱着她下樓,她心中高興極了。
宋霜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寵她寵的跟寶貝似的。
那晚上的事情,也能毫不費力的得手了。
顧白笙心裏盤算着,忍不住嘴角也露出了笑來。
“宋總真是寵妻狂魔啊,吃個午飯都要抱下來才行?”
宋霜還未下到一樓去,進門的曾安蕊就忍不住笑着打趣他。
顧白笙聽見曾安蕊的聲音,不高興的往曾安蕊那邊看過去。
這女人跟宋少好像很熟的樣子,怎麽,她跟宋少關系很好嗎?
曾安蕊隻顧着看宋霜的反應,并未注意宋霜懷裏的顧白笙再看她。
等她終于注意到顧白笙那雙眼睛再看她的時候,心中愕然一驚。
她不是失明失聰嗎?
怎麽會順着她的聲音看過來?
而且,這樣帶了點敵意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失明的樣子啊。
“宋太太……”
曾安蕊想說話。
顧白笙卻從宋霜懷裏開了口:“親愛的,怎麽了?”
宋霜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将她放在餐廳的椅子上之後,才從她手心裏寫字:‘來了個朋友,我去跟她說句話。’
“朋友?”顧白笙問,“男的還是女的啊?”
‘男的。’
宋霜騙她。
顧白笙的心裏面着急,卻面上不敢顯露出太多的懷疑嫉妒。
隻能乖巧的應下來:“那你快點,親愛的。”
‘嗯。’
宋霜答應之後,才轉身朝曾安蕊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我從倫敦到這裏,想要探望一下老朋友,怎麽就不能來了?”
“我忙的很。”
宋霜不是很待見她。
再說了,她過來連個招呼也沒有打,搞得她們兩個有多熟一樣,實際上也不過是互利互惠的合作關系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就是狼狽爲奸保守着顧白笙真正身世的秘密而已。
“你好像很不歡迎我。”曾安蕊笑着坐在了他家的沙發上,眼睛卻是往餐廳那邊看。
餐廳裏,失明的顧白笙一直在看着她。
“有事說事。”
宋霜懶得跟她廢話,他還着急去喂顧白笙吃飯。
“有很重要的事。”
曾安蕊說道。
“說。”宋霜也坐在了沙發上。
“你靠近一點。”曾安蕊沖宋霜笑道。
宋霜看她神秘兮兮的模樣,有些反感:“我能聽得清。”
“你靠近一點我才說,是關于你老婆的,不靠近我就不說。”
曾安蕊主意擺的很正,非要宋霜離近了她才開口。
宋霜聽到她說是關于顧白笙的,想了一下,就傾身,湊近了曾安蕊一些。
曾安蕊看他湊得還不是很近,幹脆往他身邊一挪,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你……”
宋霜立刻就要推開她。
而曾安蕊的目光卻掃了一眼從餐廳看向這邊的顧白笙。
顧白笙看見她摟住宋霜,睜大了眼睛,顯然是驚訝又憤怒的樣子。
“你老婆好像能看見了。”
宋霜停下了推開曾安蕊的動作,立刻明白了曾安蕊要他湊近的原因:“你在試探她?”
“我走了之後,把你家的監控調出來看一下她現在的反應,會有驚喜的。”
曾安蕊笑了一下,松開了他的脖子。
随後,笑盈盈的起身:“宋少真是喜新厭舊,這頓飯我就不蹭了,宋少跟太太好好過二人世界吧。”
宋霜态度比起之前的冷漠排斥,多了幾分溫和:“留下也無妨,多添一副碗筷而已。”
“不怕被你老婆發現我是個女的嗎?”曾安蕊跟他開玩笑,“你剛才可是騙她說我是個男的呢。”
“她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聽不見,不會發現。”
曾安蕊聽着,嬌笑着往宋霜的懷裏撞了一下,跟他調笑:“既然你老婆聽不見也看不見,那豈不是我們在餐桌上做點别的,她也不知道?”
宋霜輕笑了一下,沒回答。
曾安蕊卻越發覺得有意思了:“要不要試試?”
她沖宋霜抛媚眼。
宋霜擺出了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
那邊顧白笙沉不住氣了,摸索着就往外走:“親愛的?你好了嗎?你在哪兒?”
曾安蕊示意宋霜去看顧白笙。
宋霜轉頭,眼底的神色有些冷。
“我在這兒?”
“親愛的?”顧白笙仿佛沒有聽見,還在摸索着往前走。
仿佛是腳被桌角碰到了,她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聲音裏都帶了哭腔:“親愛的?你在哪裏?”
曾安蕊看着顧白笙又哭又叫的,笑着搖搖頭,想多看會兒好戲。
可是,手機卻從包裏響了起來。
看見手機上的來電,曾安蕊擰了擰眉,快步離開了宋家。
宋霜沒管曾安蕊,沖顧白笙走過去,将她從地上扶起來。
顧白笙立刻就抓住他的手,難過的問他:“你去哪裏了?怎麽這麽久才回來?”
她看見那個曾安蕊勾·引宋霜了!
真沒想到,曾安蕊的确跟宋霜有一腿,怪不得之前好多人說宋霜跟曾安蕊不清不楚的。
上次成壁晚宴,宋霜也是帶曾安蕊去的吧。
這個曾安蕊,是想跟她搶宋霜太太的位置嗎?
她絕對不讓她得逞。
‘跟客人說些事情,不是之前跟你說了嗎?’
宋霜在她手心裏寫字,跟她解釋。
顧白笙還是很不高興的掉眼淚:“我找不到你很害怕,你下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就在家裏,沒有出家門,不用怕。’
宋霜依舊安慰她。
顧白笙見宋霜下次說不定還會見曾安蕊,心裏越發着急,擡手就抱住了宋霜的脖子:“親愛的,你是不是嫌棄我失明失聰?”
‘怎麽會。’宋霜安慰他,‘你是我太太,我怎麽會嫌棄你。’
就算她一輩子都看不見聽不見,她也不會嫌棄她。
可是,如果她騙他,那他就要好好查一查是爲什麽了。
“真的不會嫌棄我嗎?”
‘不會。’
“不會背着我愛上别的女人吧?”
‘不會。’
“我最愛你了,”顧白笙抱着宋霜的脖子,在他懷裏細聲細氣的開口,“我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你。”
宋霜聽着這句話,很難不心動。
他眼裏的懷疑跟冷酷,因爲她這句話而瞬間軟化流失。
他的手輕輕扶在她的背上,忍不住出聲安慰:“胡思亂想什麽呢,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顧白笙抱着她的脖子,隻是掉淚哭泣。
仿佛真的非常害怕他愛上别人抛棄他一樣,可憐極了。
宋霜被她哭的心都要化了,哄了好一會兒,才扶着她回到餐桌旁邊。
顧白笙的手在桌子上摸索,打翻了碗筷。
宋霜見她笨拙的樣子,也不責怪,而是捏了捏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寫字:‘我喂你,你别亂動。’
“嗯。”
顧白笙腼腆一笑。
笑容讓宋霜覺得熟悉。
她剛嫁給他的那一陣子,笑起來就是這樣腼腆的。
她明明跟以前一樣,他怎麽會懷疑她不是顧白笙呢。
真是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