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非法拘禁!”
顧白笙咬牙。
宋霜嗤笑:“是,那你有辦法嗎?”
顧白笙手指握緊,指甲都掐在了手心裏。
沒錯,宋霜說得對,她沒辦法。
她救不了陸沉,就算是陸沉被他非法拘禁在這裏,她除了答應宋霜提出的條件,也無法救他離開。
因爲,她自己就被宋霜拘禁在這個牢籠裏。
“我會讓婦科的醫生給你調養身體,你這段時間喝點養身體的補藥,好好準備,我很期待我們的第二個孩子。”
宋霜見她不再強硬拒絕着反抗她,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這麽乖,我很喜歡。”
宋霜是回來拿東西的。
今天的會議,他有文件忘在了家裏。
說起來,都怪昨晚太盡興了,搞得他早上起來還回味了許久,把要緊事都忘了。
他從抽屜裏拿了文件,便出門下樓。
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憤憤不語的顧白笙,無奈笑着搖了搖頭。
又開始生悶氣了。
不過,有什麽用呢?
她現在除了順從,并無其他辦法來對抗他。
夏娟守在客廳裏等着顧白笙跟宋霜下樓,一看見宋霜出來了,立刻擔心的迎上前,問他:“笙笙她沒有任性吧?”
“她身體不太好,下午我會讓人來給她開藥方,你要勸她把藥喝了,這樣懷上的幾率才大一點。”
宋霜話說的利落。
夏娟瞬間就明白了:“她這是答應了?”
“想通了一點而已。”
宋霜笑笑,出了門。
張衡緊跟其後,陪着宋霜回倫敦的分公司。
夏娟在宋霜之後高興了好一會兒,想到女兒可能是被宋霜說的想通了,就要上樓去看女兒。
走上樓梯,還沒等上去二樓。
樓下就傳來了兩個傭人進家門的聲音。
“這尋人啓事已經張貼了兩個星期了,酬金也一漲再漲呢。”
“是啊,可惜就是沒有音訊。”
“曾氏集團的大千金呢。”
“聽說失蹤了幾十年了,怎麽現在才開始找?”
“現在才發現那個掌上明珠是個偷天換日的假千金,所以才找的。”
“那真千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運氣真差,剛生下來就被人抱走了。”
兩個傭人出門買菜,聽了不少關于最近曾家尋女的消息。
這樣一邊說着一邊進廚房,完全沒有注意在樓上聽得入了神的夏娟。
曾家的真千金?
不就是卓闵柔的女兒?
夏娟沒了上樓去見女兒的心思,立刻進了廚房。
廚房的傭人已經在考慮準備午飯,一看見夏娟進門,立刻吓了一跳:“唉,夏夫人。”
因爲夏娟是少夫人的母親,所以家裏的傭人都尊稱夏娟一聲夏夫人。
夏娟聽見傭人喊她,立刻開口問:“曾之亞跟卓闵柔把找女兒的酬金增加到多少了?”
傭人見她開口就問這個,有些懵。
“兩……兩千萬。”
“兩千萬……”夏娟冷笑,“區區兩千萬,就想換個女兒,真夠好笑的。”
傭人并不明白夏娟這話什麽意思。
夏娟也懶得跟他們說。
她離開白大海這個吃喝嫖賭的蠢貨之後,忽然就開竅了。
那種低到塵埃裏的生活,根本不适合她。
她要過就得過現在這種有人伺候,吃喝不愁的富貴日子才舒坦。
她快步上樓,敲了敲女兒的房門。
顧白笙因爲宋霜強制要求她再生個孩子的事情而煩躁不堪。
聽見門外敲門的聲音,想也沒想,便開口趕人:“滾。”
“你這孩子,怎麽脾氣還越來越差了,是我,你.媽媽。”
夏娟當然不會輕易就被女兒的話給罵走。
顧白笙想到自己現在也隻有母親這一個娘家人,便耐着性子,壓着脾氣去把房門打開了。
“我聽說你願意給宋霜生二胎了?”
夏娟很歡喜。
“他逼我的。”
“傻孩子,”夏娟作爲顧白笙唯一的娘家人,并沒有因爲女兒被逼而替女兒生氣爲女兒出頭,反而勸她,“宋霜這種條件的男人,你離開他這輩子也不會遇見第二個了,他願意讓你給他多生幾個孩子是說明喜歡你,愛屋及烏,這才要你給她生的孩子,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顧白笙不想聽母親說的,轉過身背對母親坐在了床沿上。
夏娟就跟過來,眼睛轉了轉,試探她:“你昨天跟陸醫生逛街的時候,有沒有聽說尋人的事情?”
“什麽尋人?”顧白笙昨天隻顧着找逃跑找成壁,哪裏會在意别的事情。
不過,這個尋人是成壁尋她?
她有些在意。
夏娟卻笑:“不是,是有個集團老總的女兒被綁架失蹤了,所以在重金尋女,已經把酬金提高到兩千萬了。”
顧白笙一聽,瞬間沒了興趣。
夏娟見她不再問,也笑了笑,勸她:“我聽宋霜說了,你身子最近不太舒服,要想生個孩子得好好調養一下,你聽話,這段時間就乖乖待在家裏,不要亂跑,免得跟那個集團老總的女兒一樣,被人綁了去。”
顧白笙沒心情聽母親繼續說下去。
夏娟也看出來她不喜歡聽自己說了,就不再說那個集團老總的事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宋霜找的那個醫生是個女中醫。
來了之後,看了顧白笙的情況,給開了補氣養血的方子,讓她每天按時吃藥。
還說這樣每天吃,養個三兩個月,就容易懷上了。
家裏的傭人當天就給她煎了一碗藥。
黑褐色的藥汁濃稠難聞。
喝了一口,顧白笙就吐了出來。
夏娟在旁邊盯着她,看她吐出來了,很是心疼:“不能吐不能吐,我看這藥方都是用的特别昂貴的藥材,你這吐了就不管用了。”
顧白笙哪裏管她怎麽說,轉頭,将碗裏的藥全都倒在了垃圾桶裏。
夏娟心疼死了,忙去抓那垃圾桶:“你怎麽能把藥給倒了?你不喝藥怎麽能調理好身體?”
調理不好身體,怎麽再給宋霜生孩子啊?!
夏娟心疼死了。
旁邊的顧白笙卻冷着臉:“您要是心疼這藥,您就喝了吧。”
“唉你,你真是要氣死我!”
夏娟氣得差點腦溢血。
宋霜的聲音卻伴着開門聲不偏不倚的傳了進來:“嶽母别生氣,倒了就倒了,再讓傭人煎兩碗端來就好了。”
夏娟一聽是宋霜的聲音,立刻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宋霜啊,你可回來了,笙笙她就是任性。”
“嶽母辛苦了,您先去休息,我喂她喝藥。”
夏娟一聽,知道她不該繼續出現在這裏了,趕緊應了聲,從房間裏出去了。
夏娟從房間出去時,轉身看了房内一眼。
宋霜已經走到了顧白笙的身側。
看模樣,并沒有生氣。
沒有生氣,那便好。
夏娟離開房間。
下樓之後,過了沒一會兒,就接到了國内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面,是白大海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這婆娘到底跑哪兒去了?”
夏娟出國的事情沒有告訴白大海,現在白大海在獄中沒人探望,過的日子很凄慘,所以找了機會給夏娟打電話。
夏娟現在在國外過的舒适自在,聽見白大海這個蹲監獄的常客給自己打電話問行蹤,便知道他是在獄中過的不好了,這才想起自己來。
“我會托人給你送些東西過去的。”
夏娟像是給流浪狗施舍東西一樣,應付他。
白大海也能從她話裏聽出施舍的意味來,有些惱火的威脅:“你别以爲我在蹲監獄受罪你就可以過好日子,你要是敢不管我,我就讓你也沒好日子過!”
“我本來也沒什麽好日子過。”夏娟看了看自己昨天出門順手買的金镯子。
那可是刷了宋霜給自己女兒的卡買的。
嘴上說沒有好日子過,但是她心裏卻很明白,隻要是抱緊了自己這個金疙瘩一樣的女兒,就能榮華富貴享受到死。
“你現在去找笙笙了?!”
白大海那邊問。
夏娟的眼睛一眯。
這老家夥居然知道自己來找女兒了,是誰跟他說的?
“你覺得我蹲監獄,就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了什麽嗎?你别以爲笙笙跟着宋霜,你攀上了這個金龜婿就能跟着女兒一起過好日子,别忘了,你這個女兒可不是你自己的!”
夏娟一聽白大海說的這話,就心口一跳,唯恐電話裏白大海的話被别人聽見了一樣,趕緊捂住手機,轉頭看了看周圍。
見周圍沒有家裏的傭人,也無人聽見她在打電話,她這才放下心來,皺眉警告那邊的白大海:“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當年怎麽娶你的,你别心裏沒點子數,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跟你偷來的那個野種,早就餓死街頭了!”
“白大海,我警告你别亂說。”
“我在獄中表現很好,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出去了,你最好是在這段時間好好給我送點東西,給我打理一下,不然我出獄之後不會讓你好過!”
白大海惡狠狠的威脅夏娟,十分無賴。
夏娟咬了咬牙,想到暫時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應聲:“我會幫你打理,你暫時别再給我打電話。”
“我如果日子過的舒坦了就不給你打電話,如果我不好過,你也不會好過,夏娟你心裏有點數。”
夏娟被他這麽警告了,才收線挂斷電話。
想到自己幾十年的秘密可能會被白大海抖摟出來。
夏娟心裏就害怕極了。
怎麽辦?
她現在可不想讓女兒知道這個秘密,如果知道了,她就什麽都沒有了。
還會被女兒憎恨仇視。
畢竟,她變成如今這樣,也有她很大一部分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