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過了嗎?”肖容根本懶得聽李雯昕把指責他的話說完,就斜斜看着她那張怒意滿滿的臉道,“即便伯父是長輩,也應該懂得尊重。”
他目光看向李雯昕,眼底的冷意跟涼薄,讓李雯昕再再說不出一句話。
她此刻對肖容的印象跟認識,除了殘酷二字,再無其他。
她并無法從肖容的眼皮子底下讨來公道。
因爲在肖家,肖容就是公道。
肖容甚至懶得看她離開肖家的時候臉色有多麽的蒼白。
對他來說,李家一家人現在都是他的玩意兒。
他想怎麽翻騰就怎麽翻騰,李家根本沒有任何還擊之力。
想到這樣殘酷的事實,李雯昕就覺得難受。
她在回程的路上,雙手擡起,深深的把臉埋在了雙掌之中。
“怎麽辦?”
她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
…………
“李治盛不知道是聽了什麽話,帶着保镖殺到了肖家去,但是并沒有讨到好處,人是豎着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卻是橫着的。”
莫紹言将李治盛去肖家的事情說給宋霜聽。
宋霜并不覺得稀奇。
“我們給他的那些資料,他們應該看到了。”
“那李家……”莫紹言看宋霜。
“會來找我們的。”
宋霜話音剛落。
手機就在桌面上震動起來。
莫紹言看過去,驚奇:“是李雯昕打來的。”
宋霜黑眸沉沉,眼底透徹。
伸手把手機取過來,按下了接聽鍵。
李雯昕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從那邊傳了過來:“你要怎麽才肯娶我?”
宋霜聽見李雯昕這句話,長長的羽睫垂了垂,含.住眼底的冷酷:“你去肖家了?”
那邊愕然一怔。
随後,咬牙回答:“是。”
“來我家吧。”
李雯昕明顯對于宋霜這個回答很不解。
可是,卻也想通了什麽一樣,立刻應下來了。
二十分鍾後。
李雯昕敲開了宋霜公寓的房門,莫紹言奇怪的看着李雯昕沉默的跟宋霜進書房。
過了大約半小時,李雯昕兩眼通紅的蒼白着一張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雖然眼睛紅彤彤的,可是她的眼眸中卻沒有淚水流出。
最明顯的區别是她來的時候,顯然有些惶恐絕望的頹唐,然而離開的時候,這種頹唐絕望的無力感消失,眼神卻變得堅定起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莫紹言覺得很奇怪。
他問宋霜:“你跟她說什麽了?”
“我母親不止一次認爲我會成爲肖容的手下敗将,你覺得呢?”
面對莫紹言的問題,宋霜卻問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跳躍問題。
莫紹言怔然:“啊?”
宋霜看見莫紹言一頭霧水的模樣,俊顔輕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李雯昕從宋家離開之後,就回了李家。
李家因爲接連的波瀾,又加上李治盛如今昏迷不醒的狀态,搞得整個家裏面都死氣沉沉的。
秦萬慈在家裏惴惴不安的等着女兒回來。
左右等不來之下,剛要給女兒打電話,就見李雯昕疲憊的打開樂家門。
一看見女兒,秦萬慈立刻激動的上前,抓住女兒詢問:“怎麽樣了?雯雯?”
李雯昕看見母親如此激動關切的樣子,微微笑了一下:“都解決了。”
“解決了?”
秦萬慈不明白女兒是什麽意思。
李雯昕擡手,握住母親的手,眼底有光,仿佛在看到了不遠的将來即将要發生的事情:“哥哥跟爸爸所受的屈辱,我都會幫他們讨回來的。”
秦萬慈看着女兒,并不明白女兒哪裏來的自信。
可是,見到女兒振作起來,她就已經很高興。
也巧,這個時候一直在李治盛身邊照顧的傭人喊了一聲:“老爺醒了!”
秦萬慈跟李雯昕心中一喜,立刻急急去看清醒過來的李治盛。
李治盛受了肖容的折辱,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醒來之後,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同感,仍舊怨氣難消,咒罵肖容:“野種!這個野種不得好死!”
秦萬慈握着丈夫的手,激動的哭泣:“你醒過來就好!你醒過來就好!”
家裏沒有了兒子,若是丈夫也倒下,那就徹底沒了頂梁柱,她沒了頂梁柱,如何把控的住這個李家啊。
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都是不過問集團事務的。
隻專心相夫教子,若是兒子丈夫都不在了,她着實是拿李氏集團沒有辦法。
李治盛咒罵肖容,李雯昕也過來勸慰:“爸,您别生氣了,肖容很快就要吃虧了。”
李治盛激動怒罵,因爲忽然聽到女兒這句話,立刻将目光射向了女兒:“你說什麽?”
“肖容要倒黴了。”李雯昕冷靜的開口。
李治盛不明白女兒的意思,卻很激動:“什麽倒黴?怎麽倒黴?是誰要收拾他?”
李雯昕沒說話。
卻相信,總有人能治得了肖容。
她相信那個人。
…………
身在麗江的顧白笙猛地打了個哈欠。
曲曉波貼心的給她披在肩膀上一件外套。
“小心點,不要着涼了。”
顧白笙擡手按住肩頭的外套,轉頭笑着看曲曉波:“我着涼了不是還有你照顧?”
“那我也舍不得你受那個罪。”
曲曉波道。
顧白笙聽着閨蜜的話,忍不住低頭微笑,彎起的唇角甜甜的跟棉花糖一樣。
曲曉波看着她微笑的側臉,坐在了她的旁邊,陪着她一起看不遠處的洱海。
這時候天就要陰下來,風景很好。
不冷也不熱。
風吹的人感覺很舒服。
曲曉波跟顧白笙一起看遠處越來越密集的烏雲,問她:“你真的要去英國嗎?”
“我覺得那裏不錯。”
顧白笙回答:“那裏有我要進修的學校,也有我想要見一見的風景。”
“國内的風景也蠻多的。”
“是,”顧白笙微笑,“這些風景我還沒看完,着實沒有必要去看國外的風景,但是,我累了。”
她轉頭,看着曲曉波,唇角無力的揚起來:“我很疲憊,波波。”
“我知道。”
曲曉波知道,在國内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顧白笙早已十分疲累。
現在會覺得疲憊,想要去外面看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外面雖然天高海闊,風景不同,但是,沒有人在你身邊陪着你,照顧你,我會擔心。”
“我會時常寄信打電話,還可以跟你視頻。”
曲曉波苦笑:“也是,現在通訊技術這樣發達,我想要見你,随時都可以,實在不行,我也可以一張機票飛過去找你。”
“嗯。”
顧白笙覺得的确如此。
因爲交通的便利,縱然是隔了千山萬水,也不過是一張票的距離。
“那你計劃好什麽時候離開了嗎?”
曲曉波問譚暮白。
譚暮白看着天邊滾滾而來的烏雲,垂着洱海的風,道:“下周。”
下周,她就收拾東西去英國。
而今天,是周五了。
麗江晚間時候下起了雨。
北城亦是如此。
肖容被送往機場,不過是幾小時後,就到了麗江機場。
接機的百靈看見肖容出來,踩着高跟鞋,穿着風衣,戴着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就沖肖容走了過去。
路博幫肖容推輪椅。
剛一擡頭,就看見戴着墨鏡過來的百靈,吓了一跳:“百靈姐……”
百靈扯開烈焰紅.唇,笑了一下:“等你們很久了。”
她把墨鏡往鼻梁上壓了一下,看向肖容:“你住的地方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
肖容點點頭。
百靈很敏銳,立刻察覺到旁邊有人在看她,就又把墨鏡扶正回去,道:“我開車送你過去。”
“這樣會不會太招搖了?”肖容笑了一下,目光往略遠處幾個拿着手機沖百靈拍照的人看了一眼,“好像已經有人發現你這個大明星了。”
百靈被肖容這麽一說,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讓我來接你,不就是想要招搖一下的嗎?”
肖容笑而不答。
百靈開着自己的豪華跑車送肖容去肖家在麗江的别墅。
别墅坐落在洱海畔,能夠在洱海畔建别墅的非富即貴。
肖容一被送到别墅。
第二天早上,便是鋪天蓋地的熱搜報道。
就連曲曉波都在早飯期間,刷着手機跟顧白笙說起了這件事:“這個百靈真不賴啊,息影這麽多年也沒聽見結婚的消息,這才一複出,就有豪門少爺追了。”
因爲狗仔并沒有拍到肖容的正面照,所以,隻有模糊的肖容下車的一張照片。
像素還渣的要命。
曲曉波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沒有分辨出這個跟百靈一起深夜去别墅的富豪少爺是誰,就放棄去辨别這人的身份了,隻對着顧白笙說:“你說這個百靈是不是很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
“聽說,百靈這次複出是被肖家跟宋家三顧茅廬請出山的。”
曲曉波那陣子正生孩子,所以知道的關于百靈複出的實際消息有限。
但是,這依舊不能阻攔她那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譚暮白點點頭:“是。”
她并沒有跟曲曉波細說百靈出山的細節,估計說了,曲曉波今天一整天都會圍繞着百靈這個人的前塵往事展開讨論。
畢竟,作爲昔日的影後,百靈的身上有很多話題。
“肖容是怎麽把百靈搞定的?”
曲曉波果然好奇這件事。
顧白笙淡淡:“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