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唐宋所住的地方之後,更是立刻通知人過來接應,以防打草驚蛇之後唐宋從别處跑了。
“進去吧。”莫紹言安排好了手下的人守住小區的所有出口,然後對宋霜說道。
宋霜點頭,跟他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上升。
宋霜跟莫紹言的心中都充滿了猜測跟一點點不安。
雖說他推測唐宋可能還會待在家裏,可是,那也不一定。
萬一唐宋跑了,接下來他又應該怎麽辦?
莫紹言看電梯門打開,來不及等宋霜先出去,就一馬當先的走出電梯門,直接拍唐宋的家門。
“唐宋!”
莫紹言一邊拍門,一邊喊唐宋的名字。
宋霜站在莫紹言的一側,等着莫紹言把唐宋的家門給拍開。
遺憾的是,莫紹言拍了半天,唐宋家裏都沒人開門。
不僅如此,這樣大的拍門聲還把旁邊的鄰居給驚擾了。
唐宋住的房子是一梯兩戶,他對面的鄰居聽見拍門聲,就打開門,看向了莫紹言跟宋霜。
宋霜跟莫紹言偶爾會出現在财經雜志跟電視上,宋霜出現的頻率尤其多一點。
那個鄰居是個年輕女人,看見他們兩個,先是覺得眼熟皺眉想了一會兒。
接着才問:“你們找唐醫生?”
莫紹言聽見那女鄰居問,立刻轉過頭,問她:“小姐姐,你知不知道這個唐醫生在不在家?”
小姐姐?
女人聽了莫紹言的稱呼,顯然是心花怒放,立刻放下了對二人的戒心,好心的開口:“你是他的朋友嗎?”
“不是,我們是被介紹來看病的患者。”
宋霜開口,搶在莫紹言說是之前回答了鄰居的問題。
那鄰居聽了宋霜的話,就繼續道:“這樣啊。”
“我們瞧了唐醫生的門好久了。”
莫紹言敲得手心都有點出汗了。
那個鄰居多看了莫紹言兩眼,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了宋霜的身上:“敲不開的,唐醫生根本就不在家。”
“不在家?”
一聽這個回答,莫紹言跟宋霜的心中俱是一沉。
“他去哪兒了?”莫紹言立刻追問那個鄰居。
鄰居皺眉,回憶了一下:“我昨天看他拖着行李箱走的,就問了一句是去旅行還是出差,他說是出差。”
“那他說去哪兒,什麽時候回來了嗎?”
莫紹言想從這位女鄰居的嘴裏問出更多的信息。
女鄰居卻道:“他直說去兩三天,别的就沒說了。”
“兩三天?”
莫紹言越想越覺得不好,跟宋霜對視了一眼。
宋霜示意他不要在繼續問下去。
并跟那個女鄰居道了謝,就跟莫紹言進了電梯離開這棟公寓。
“他這個時候出什麽差?絕對是畏罪潛逃了!”
莫紹言根本不相信唐宋是去出差,隻覺得唐宋是畏罪潛逃跑路了。
宋霜聽後,沒有否定這個可能性。
卻也有另外一個猜測:“一定是肖容讓他走的。”
“肖容讓她走?”
莫紹言眉峰擰緊。
看向宋霜。
宋霜越想,越覺得危險:“肖容……可不是個善茬。”
莫紹言也心有所想:“他會不會……滅口?”
…………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這裏。”
肖容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轉過頭,看向唐宋。
唐宋點點頭,眉眼之間沒什麽表情,說出口的卻是感激肖容的話:“這段時間還要多謝肖先生照顧我了。”
“你住在這裏雖然是偏僻了點,不過,日常生活也還算方便,這裏有超市有菜農,你在北城這種大城市裏呆慣了,偶爾來鄉下.體會一下田園生活的樂趣也好。”
肖容給唐宋安排了一個誰都想不到的避難所。
北城隔壁的羊城小鎮。
小鎮臨江,江中物産豐富,所以河鮮有名。
雖然地方小,但是五髒俱全,是個很低調的小鎮,沒有什麽特别的旅遊景點,也沒有什麽古韻文化引人注意,甚至,美食都沒有什麽出名的,就是河鮮銷往全國。
唐宋在這裏,能夠正常生活,不必跟躲在深山裏一樣過物資匮乏的日子。
就是短時間之内沒法工作了。
“這張卡給你。”肖容給了他一張卡。
卡上的數額不用去查,就知道十分龐大。
肖容在事發之前就許諾了他一個巨額數字,現在自然也是守諾,将這筆錢交到了他的手上。
“等過陣子風頭沒有這麽緊了,我就送你出國,或者接你回北城。”
“謝謝肖先生。”
唐宋由衷道謝。
肖容沒有這麽多功夫陪着他在羊城浪費。
交代好這些事情之後,就跟路博離開了羊城。
路博問肖容:“把他安排在這裏安全嗎?”
“安全,警方還沒有懷疑到胡铎之外的人身上,再說了,胡铎這兩天也該落網了。”
隻要胡铎落網,認罪之後就沒有唐宋的事兒了。
路博見肖容心有城府,乖乖閉嘴不再亂說話。
就是半路上,忽然接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北城那邊打過來的,一打過來,路博聽了幾句,就覺得不好,轉頭看向了肖容。
肖容在行車途中覺得疲憊,正在閉目養神。
但是他感覺敏銳,察覺路博看他,就睜開了眼。
路博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肖容瞧着就心煩:“吞吞吐吐做什麽?說。”
路博被肖容罵了,才趕緊把從電話裏聽到的事情說給肖容聽:“北城那邊不太好,盯着唐宋家的人說,宋霜跟莫紹言去過了。”
“宋霜……莫紹言……”肖容沉沉咀嚼了這兩個名字一遍,就笑了,“這兩個人倒是聰明的很,居然已經懷疑到了唐宋的身上。”
“唐宋是鳳雅夫人的心理醫生,既然這事兒已經懷疑到了唐宋的身上,那另一件事……”
肖容被路博這樣暗暗一提醒,立刻眯了眯眼睛,顯然也是想到了路博說的是什麽。
“既然這樣的話……唐宋就有點危險了呢。”
肖容擡手,手指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有些苦惱。
“肖先生,我們怎麽辦?”
路博問。
肖容擡頭,幽幽看向了路博:“唐宋住在羊城,似乎不太合适。”
“那把他送去别處?”
路博試探着問。
肖容點了點頭。
顯然是同意了路博的提議。
宋霜跟莫紹言從唐宋家中回來。
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應該跟警方支會一聲,但是又不能親自去支會。
莫紹言想了個辦法,讓人給警方那邊發了個文件包,裏面記錄了他們懷疑唐宋的線索。
警方那邊接到文件包之後,果然開始暗暗調查。
隻不過,這次調查是跟緊鑼密鼓的逮捕胡铎的行動一起進行的。
李子玉的屍體待在殡儀館裏不能待的太久,李家老爺子又悲痛了兩天。
在胡铎落網的時候,籌備了兒子的葬禮。
葬禮在南城舉行。
老爺子也想讓兒子落葉歸根,所以,北城那些參加葬禮的人都是飛到南城去的。
宋霜必然也要參加這場葬禮。
而宋朝陽,出乎意料的,也在聽說葬禮的消息之後,專程飛到了南城。
宋家父子三人在李子玉舉辦葬禮的南城不期而遇。
三個人從三個方向同時到達李子玉的靈堂大廳。
宋朝陽左右各看了一眼,發現了自己的大兒子肖容跟繼承人宋霜,忽然覺得頭疼。
肖容面對異母弟弟跟親生父親,倒是沒覺得有多頭疼,隻不過是在跟宋朝陽碰面的時候喊了一聲‘伯父’,便笑笑,掃過宋霜的臉,直接進了靈堂。
宋霜也冷淡的喊了一聲‘爸’。
宋朝陽見他似乎不願意跟自己一起走進靈堂裏去,就開了口:“外人都在對我們宋家猜測紛紛,你也要給他們嚼舌根的機會嗎?”
宋霜知道父親是個好面子的人。
腳步一頓,等着父親比自己多走了半步之後,才提步,跟父親一起進了李子玉的靈堂。
李子玉看的遺照擺在靈堂的正中央。
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都穿了清一色的黑衣。
肖容跟宋霜也不例外。
肖容跟宋霜容貌出衆,又加上最近對宋家的種種猜測跟傳言,使得兩人一進李子玉的靈堂就引來了一大票人的注意。
更有外城的人在竊竊私語。
“三人前後·進門,果然如同傳言所說的一樣。”
“什麽傳言?”
“肖容是宋朝陽的私生子啊。”
“肖容是宋朝陽的私生子?”
有人震驚,有人感歎。
“如果肖容是宋朝陽的私生子,那現在北城豈不是要被宋家一手壟斷。”
“是啊,肖容掌管肖氏集團之後,肖氏集團可是日行千裏,現在在北城也地位提高的極快。”
“聽說,肖容是個有本事的,連南城都要伸手過來了。”
“不得了啊。”
“真是後浪推前浪。”
“青出于藍勝于藍。”
這些竊竊私語有那麽一兩句說的高了,傳到了宋朝陽的耳朵裏。
宋朝陽聽着那些人讨論他跟肖容之間的關系。
不僅是沒有覺得生氣,反而因爲這些人誇贊肖容有才幹,而眼底微微露出了幾分得意。
他的兒子,自然是最優秀的。
宋朝陽能聽見這些壓低聲音的竊竊私語,宋霜又何嘗會聽不見。
隻不過,對于這些竊竊私語,宋霜并不願意去理會。
他轉頭看向父親。
目光微微頓了一下。
宋朝陽眼底的笑意還未收起來,就察覺到身側兒子的視線。
轉過頭,迅速壓下了眼中的那一點得意,問兒子:“怎麽了,霜兒。”
宋霜看着父親的臉,淡淡:“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