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嫌吵,也有意去讓她着急,笑聲又邪又壞的想起:“還能做什麽,當然就是做你想的那些事情。”
“你混賬!”
曲曉波急的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對笙笙沒存好心,王八蛋,你不得好……”
滴。
肖容懶得聽曲曉波跟個潑婦一樣用那些惡毒的語言罵他。
挂斷電話後,就把目光落在了顧白笙的臉上。
顧白笙睡得昏沉。
肖容瞧着燈光下她的面容,看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梁,鼻尖,嘴唇。
忽然像是被蠱惑了一樣。
忍不住伸出了手。
他的手輕輕扶在她的臉上,溫柔的像是在撫摸一片柔嫩剛開的花瓣。
卻在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溫柔心軟之後,他又嫌厭惡一樣,手指用了力,捏住了她的下巴。
“嗯……”
顧白笙在睡夢裏,因爲疼痛,輕輕低吟出來。
肖容眼底波紋動蕩。
深褐色的眸子,也像是陰沉的染了一層墨一樣,越來越黑。
“原諒我。”他出聲,薄唇接着吐出來的話,薄情的要命,“你隻是一張好牌。”
…………
曲曉波那邊氣心緒難平。
被肖容挂斷了電話之後,就立刻打電話給莫紹言。
莫紹言剛前腳踏進酒吧,後腳,曲曉波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姑奶奶,又怎麽了?”
莫紹言隻當是曲曉波對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因爲想着他,想要攆着她才打了這通電話。
卻不料。
電話那邊的曲曉波說話聲音都擰了起來,喉嚨裏還有呼哧呼哧的痛抽氣聲。
即便是酒吧的音樂正嗨。
莫紹言也從這通沒有言語的電話裏聽出了不對勁兒。
他立刻緊張了起來:“你怎麽了?”
曲曉波痛苦的抓住了手機,一隻手捂着肚子,額頭直冒冷汗,斷斷續續的回答他:“我……我好想要生了……”
“要生了?!”
莫紹言一瞬間,頭皮都要炸了。
“怎麽這麽突然?”
怎麽早不生晚不生的,偏偏就在他不在家的時候要生了啊!
莫紹言要瘋了。
這時候腦子裏面空白一片。
哪裏還顧得上宋霜這個摯友,他第一反應就是趕回去陪曲曉波。
他心急如焚。
掉頭就走。
恨不得立刻背上插翅飛回去。
“你等着,我馬上就回來了!”
“快點兒……疼……”
曲曉波的聲音斷在電話那邊。
莫紹言急的頭上都出了汗。
以至于匆忙離開的時候,都沒發現,身邊走過去了一個令他十分熟悉,又十分讨厭的女人。
李雯昕跟莫紹言擦肩而過。
兩個人誰都沒有看誰一眼。
不同的是,李雯昕見到了焦急離開的莫紹言,莫紹言卻并沒有看見走進酒吧的李雯昕。
李雯昕進入酒吧之後,就四處找尋宋霜的身影。
很順利,在吧台那邊,李雯昕瞧見了宋霜。
她心中一喜,正要提步過去。
卻見宋霜起身,跟吧台的酒保說了幾句話,就上樓去了。
她看宋霜走了,臉上神色一變,也匆匆撥開擋路的人,去追宋霜。
隻可惜,宋霜乘的是這家酒吧的貴賓電梯。
不是高級貴賓,是無權使用這部電梯的。
李雯昕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家酒吧,現在自然也不能用這部電梯。
可他想要去找宋霜。
隻能轉身去爬樓梯。
店裏人多,并無人去注意李雯昕的動作。
李雯昕順利上了酒吧的三樓。
且正看見宋霜打開遠處包廂的門要走進去。
“宋先生!”
她知道,宋霜進了房間之後,她就未必能夠再進去了。
所以,在宋霜開門進去之前,先出聲喊住了他。
宋霜喝了酒,卻沒有醉。
聽到李雯昕喊她的聲音,就側頭看向了她。
李雯昕感覺到宋霜的實現落在自己的身上,也顧不得拿捏羞澀,就直接跑了過去:“終于找到你了。”
她找了他好久,現在終于找到他,便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宋霜的手臂上。
宋霜的手臂被她挽住,沾了酒意的眼睛,眯了眯。
李雯昕察覺到宋霜在看自己挽住他手臂的那隻手,急忙又收了回來:“我……”
“你怎麽會在這兒?”
宋霜問她。
李雯昕支支吾吾,不敢說是深夜裏去顧白笙那邊還找了他一次,就開口:“我是來……”
“你來酒吧喝酒?”
宋霜看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就問了她這句話。
李雯昕急忙否認:“不是不是,我沒有晚上出來喝酒的習慣,我是來找你的。”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宋霜人雖然喝了酒,卻并沒有醉過去,腦子還是很清晰的。
“我……”李雯昕不敢說自己一早就知道這家店是莫紹言的,且宋霜偶爾會過來的事情。
猶豫了半天,才道:“我一個酒吧一個酒吧找過來的。”
說完,她眼帶希翼的明亮眼睛,就望向了他。
年輕女孩眼中的熱情像是含蓄卻又灼熱的火焰一樣,在瞳孔的深處,溫柔深情的燃燒着。
宋霜看見她眼中濃烈的感情,收回視線,去繼續開門:“回去吧,很晚了。”
“不,我不回去!”
李雯昕根本不聽宋霜所說的,聽到宋霜是要趕她回去。
立刻就抗議:“我不想回去,我想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我。”
宋霜打開包間的房門,走進去,順手要關門。
李雯昕卻硬是抵住了門:“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些難過,所以,我想要陪陪你。”
“你怎麽知道我難過?”
“我看得出來。”
李雯昕從門縫裏跟宋霜對望。
她是個女孩子,心思會細膩很多。
所以,從進酒吧第一眼找到宋霜,她就能夠确定,宋霜今晚不高興。
如果宋霜高興,是不會跑來喝酒的。
畢竟,無名會議的事情,日夜都需要他操心出力,若不是真的煩惱,他怎麽會把這麽寶貴的時間用來喝酒?
“不要善意揣測别人的心理,這樣會讓人覺得很讨厭。”
宋霜說完,就打算将房門給關上。
李雯昕卻不氣餒,即便是被宋霜說了讨厭。
也依舊不依不饒的推着門闆,不讓宋霜關門,并且情真意切的開口:“你難過的時候我想陪着你,讓我進去吧。”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
宋霜用力,無情的将包間房門關上了。
李雯昕站在門外,看着緊閉的房門,忍不住咬緊了下唇。
不管她怎麽做,都無法得到宋霜的認同。
都無法讓宋霜給她一點點機會嗎?
她心裏難過。
卻也沒有離開,就這樣守在房門外面。
守了半夜,宋霜依舊無開門的意思,她才心灰意冷,離開酒吧。
這一天,李雯昕并沒有回宋家去。
以至于讓林鳳雅因爲此事,而惱怒非常。
宋霜第二日直接去了公司。
林鳳雅找上門,與他說這件事。
總裁辦的門關的緊緊的。
林鳳雅恨鐵不成鋼:“你昨晚竟然在酒吧待了一.夜?”
“是。”宋霜眼皮都沒擡,還在處理手上的事情。
他的行蹤,母親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否認也無用。
“那爲什麽不讓雯雯陪你?雯雯可是不顧女孩子的矜持,主動去找你了。”
雖然昨晚她早早就睡了,可是,李雯昕做了什麽,他卻是非常清楚的。
李雯昕去酒吧找宋霜了。
她還以爲,自己的兒子會抓住這次機會,接受李雯昕。
沒想到,兒子居然冷冰冰讓人吃了閉門羹,将人給氣跑了。
這也太讓她失望了。
“您不覺得讓她留在酒吧的房間裏對她很不好嗎?”
“有什麽不好?”面對兒子的質疑,林鳳雅十分惱火,“她早晚是要跟你在一起的,早點晚點有什麽區别?”
在她的眼中,李雯昕已經是下一任的宋少夫人。
早點生米煮成熟飯更是好事。
兒子竟讓人走了。
“對您可能沒區别,對我,對她,都是有區别的。”
宋霜終于擡起了眼睛,黑色眼珠冷靜若水,毫無感情,平淡的叫人看不見情緒波瀾。
“你要知道,我們母子必須跟李家聯合!”
林鳳雅的雙手按在了桌子上,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用力的都有些猙獰。
她在宋家耗費了太多心血了,絕不能就這樣被那賤人的兒子打敗。
“我并沒有您這樣的野心,若是有,我不會一開始就去從醫。”
林鳳雅一愣,猛然意識到了兒子的危險想法:“你該不會想要放棄吧?!”
“讓肖容來宋氏吧,”宋霜将手裏的文件合起來,正色:“讓他來跟我平起平坐。”
“這怎麽行?”
林鳳雅自小生長在林家,勾心鬥角不在話下。
也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
肖容是個禍患,當年柳思琦死了,她沒能及時将這個孽種除掉,是她大意。
現在無法斬超除根了,就要把肖容妄想取代他們母子,鸠占鵲巢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
決不能讓他進入宋氏。
一旦進入了宋氏。
她就無法去掌控肖容了。
一切,都會因爲肖容的加入而發生變化。
還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已經決定了,母親不用再說。”
“你這麽糊塗不聽勸的嗎?”林鳳雅見兒子不聽從自己的意見,就有些氣,“肖容的心機手段不在你之下,而且卑鄙狡詐,他一旦進入宋氏,我們就很難除掉他了。”
“等他進來再說吧。”宋霜并沒有因爲遙想以後,而心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