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沒有将宋霜等回來。
李雯昕沉不住氣了,從床上起來,穿好衣服要出門。
林鳳雅早已睡下。
對這些事情并不是很擔心,也無心去管李雯昕今夜會做些什麽。
李雯昕便開了林鳳雅的車子,從宋家的大門裏出去了。
另一邊。
宋霜看着顧白笙門口站着的肖容,皺緊了眉。
肖容也玩味的看着宋霜。
兩個人誰都沒有先說話。
可是,肖容能夠站在顧白笙的家中,并且在宋霜擡手敲門的時候,過來給他開門。
那就已經說明了所有問題。
“笙笙呢?”
宋霜瞬間臉如寒冰一樣,吓人極了。
肖容笑了笑,并無阻止宋霜進房間的意思,而且還特意側開身,等着宋霜進門:“她睡下了。”
嘴上說着‘她睡下了’。
卻又側身開來,願意讓他進房子裏去看。
宋霜本可以立刻擡步進去見顧白笙。
但是,在擡腳的時候,卻猶豫了。
他現在進去,會看到什麽呢?
肖容笑着看他。
笑的那樣玩味。
好似已經設好了圈套要讓他進去一樣。
“不進來嗎?”
肖容見他沒有進門,又問,“怕看到什麽?”
宋霜咬牙。
經過肖容的身邊,進入了房間。
房間裏,顧白笙果然已經睡着。
而且,她睡得很沉。
臉上有紅潮還未退卻。
那副睡容,像極了曾經在他身側每一次激烈運動之後的模樣。
如今,她這般模樣,跟肖容之間是發生了什麽?“
肖容見他進了門,也不急着關門。
他料定,宋霜很快就會折回來。
果不其然。
宋霜在見過顧白笙之後,立刻黑着臉,走了回來。
“這就要走?”
肖容抱着手臂,倚在門口。
笑笑的看着宋霜。
宋霜雙拳緊握,看着肖容那張笑臉,簡直要忍不住揮拳上去,将他這張臉給砸扁。
肖容眼光垂落,瞟了一眼宋霜緊握在側的雙拳,微笑:“如果實在壓抑不住的話,可以跟我動手,畢竟,我可是撬了你的牆角,睡了你……”
“她隻是發燒了而已。”
宋霜看着肖容那張得意表情還沒有散去,就已經僵住的臉,道:“藥箱裏面有退燒藥,記得給她吃。”
說完,宋霜就扭頭離開了。
肖容臉上的笑容,在宋霜離開之後,瞬間消散。
還以爲宋霜會上當,以爲他真的睡了顧白笙。
沒想到,宋霜竟然一眼就看出顧白笙隻是發燒了而已。
可惜了。
原本想要趁機讓他打自己一拳的,到時候,宋朝陽肯定對這個因爲女人而對親兄弟拳腳相向的兒子大失所望。
他跟宋氏集團談判的優勢就會變得更大一點。
“真可惜。”
肖容擡手,關上了顧白笙家的房門。
接着,走向了顧白笙的卧室。
顧白笙從宋家受了刺激,中午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吃什麽東西,到了下午的時候,渾渾噩噩洗了個冷水澡,晚上就發起了燒。
若不是他下午過來看了看她,都不知道她發燒昏在了家中。
一個人住,真是沒法好好照顧自己。
肖容按照宋霜所說的,去客廳的藥箱裏面找了退燒藥出來。
看了一會兒。
才去給顧白笙吃下去。
她現在給顧白笙吃了感冒藥,那時候還沒有燒的這樣厲害。
所以,他心裏存了僥幸跟私心。
讓顧白笙又多燒了一會兒。
早知道宋霜要過來,她燒的越厲害,臉上潮紅越深,就越容易讓失去理智的宋霜誤會。
沒想到,宋霜一眼就看穿了。
不愧是學醫的男人。
肖容讓顧白笙吃了退燒藥,才重新給她蓋好了被子。
顧白笙燒的迷迷糊糊,身上很熱。
肖容還是把被子給她蓋嚴實了。
他小的時候發燒,照顧他的人不給他買藥吃,他聽老人說,發燒的時候蒙在被子裏面出一身汗就好了。
便次次都是這樣扛過去。
這一次,顧白笙發燒,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經曆的事情。
坐在她的床邊,回憶了許久。
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裏的兩點多鍾。
他垂眸,看着顧白笙的小臉。
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
藥效作用很快,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熱了。
他去找了條毛巾,打濕了之後,拿過來給顧白笙輕輕擦臉。
許是顧白笙燒的迷糊了,在夢裏做起了噩夢。
在毛巾擦到她脖子的時候,她忽然擡起了手,像是要抓住什麽一樣,胡亂抓住了肖容的手腕,驚恐的叫道:“别走!”
肖容被她抓住手腕,沒有忙着掙脫開,而是等她這段噩夢過去。
可是,噩夢中的顧白笙明顯沒有立刻結束那可怕的夢境。
她緊緊抓着肖容的手,悲傷的挽留哀求起來:“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肖容冷眼看着顧白笙這悲傷挽留,卑微不堪的模樣。
她是在挽留宋霜嗎?
爲了挽留宋霜,将自己放在這樣卑微的位置上?
他這樣想。
顧白笙的下一句話,卻打斷了他的想法。
顧白笙叫出了那個名字————
“成壁,不要走!”
成壁?
肖容神情一怔。
明顯因爲從顧白笙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而覺得震驚。
她跟成壁,難道真的是……
後面的猜測,肖容覺得太過驚悚。
而沒敢繼續想下去。
而顧白笙,在握着他的手,呢喃挽留,絕望呼喊之後,也因爲夢魇散去,而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重新誰過去,變得安靜無比。
而肖容的心,卻早已經因爲她剛才的話,無法恢複平靜。
他跟成壁,到底是什麽關系?
爲什麽睡夢裏,都在呼喊成壁,而不是呼喊宋霜?
肖容越想這些事情,越覺得顧白笙的身上布滿了秘密。
而自己,隻展開了這個藏滿了秘密的女人的冰山一角。
…………
宋霜沒有回家。
他去了酒吧。
莫紹言無聊盤下來的那家酒吧。
因爲有了曲曉波。
莫紹言這個浪子已經很少出來玩,就算是酒吧是他盤下來玩的,現在也已經交給手下的人打理,經常十天半個月的見不到人。
更别說是最近他家之後的事情了。
現在,就是半年,酒吧的夥計也沒有見過他了。
不過,既然是宋霜過來,酒吧的夥計一眼就把宋霜給認出來了。
并且主動給莫紹言打了電話過去,跟他說酒吧裏面來了個稀客。
莫紹言以爲這個稀客是來砸場子的,沒想到,夥計說出了宋霜的名字。
莫紹言驚訝的不得了。
要知道,宋霜自從跟顧白笙結婚之後,可就是一個妥妥的居家好男人,模範丈夫。
平日裏鮮少出現在酒吧這種地方的。
“他今兒怎麽過來了?”
莫紹言想不通。
夥計一邊跟莫紹言通電話,一邊偷眼看了宋霜那邊一眼,将視頻電話的攝像頭往那邊照了一下。
莫紹言眯着眼睛看夥計給自己拍攝到的地方,漸漸明白了過來:“他有煩心事。”
“可惜,宋先生有煩心事,莫少您也幫不上忙。”
“怎麽就幫不上忙了?”莫紹言覺得不高興了。
“您現在不是不在北城麽。”
夥計可是還記得他大半年沒過來店裏的事情了。
莫紹言一笑:“巧了,我今天還真在北城。”
夥計很驚訝。
莫紹言很痛快:“小爺半小時後就過去,你伺候好宋少。”
囑咐完了店裏的夥計,莫紹言就從機場離開。
那邊待在度假别墅的曲曉波還在盼着莫紹言回去。
但是等來等去,也等不到莫紹言說要登機的電話,實在是忍不住了,給莫紹言打了個電話過去。
莫紹言接到之後,其實有點心虛。
他已經跟曲曉波說好了,白天把北城的事情辦完了之後,就連夜趕回去陪她。
這會兒,本來是應該趕回去的,卻因爲宋霜在酒吧裏面,他就又從機場出來了。
實在是對不住曲曉波。
曲曉波打電話來他也不敢撒謊。
想了想,隻好跟曲曉波說實話:“波波,我今晚可能沒法趕回去了。”
“怎麽?”
曲曉波聽到他說沒法趕回去了,果然不太高興。
“宋霜那邊有點事。”
“宋霜?”
本來在躺着的曲曉波,聽見宋霜這個名字之後,立刻就坐了起來。
宋霜跟顧白笙是兩口子。
宋霜那邊有事,不就是顧白笙有事兒?
她有些急了:“出什麽事了?”
莫紹言聽她問的緊急,就回答:“我這現在還在去的路上,不知道具體情況,等我過去問清楚了,再給你打電話說明白。”
“好好好,你趕緊去。”
曲曉波催他趕緊去。
挂了跟莫紹言的電話。
曲曉波就放心不下的又給顧白笙打電話。
她覺得,顧白笙既然跟宋霜出了事,這個時間一定不會睡。
可是,電話打過去之後,遲遲沒有人接起來。
就想響的她快要絕望的時候,電話突然被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了一個好聽又熟悉的男聲:“曲小姐,笙笙睡着了。”
這個聲音,還有這個聲音說出來的話,讓曲曉波聽到之後,頭皮都瞬間發麻起來。
“肖容?!”她驚叫出來,“這麽晚了,你爲什麽會在笙笙家裏?!”
而且,他爲什麽知道笙笙已經睡着了?
這個王八蛋,對笙笙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