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笙手下關門的力道松了。
肖容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稍微一用力,便擠進了門。
“你出去!”
顧白笙很生氣。
一臉怒容的趕他出去,奈何肖容在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顧白笙如何趕他,都絕對不走。
肖容将貓兒抱在懷裏,貓兒脖子上的鈴铛被他撓了撓,發出的鈴铛聲不絕于耳。
不知道爲什麽,顧白笙聽着這銀鈴的響聲,就被擾了心緒。
根本沒法專心趕走肖容。
“讓我進去坐坐吧,我有很多話跟你說,笙笙。”
肖容語氣軟的很。
顧白笙看他這樣的态度,就算是有氣,也無法發出來。
隻能斂神:“不用進去坐了,有什麽話在這裏直接跟我說吧。”
顧白笙讓肖容直接說,肖容猶豫了一下,就索性在這裏直接說了:“其實當日我誣陷指證你,是有苦衷的。”
苦衷?
顧白笙覺得好笑。
他們誣陷她的時候,指證她的時候,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就完事兒了。
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爲了證明清白,廢了多少心血功夫。
“我不想聽這些借口。”
“我希望你原諒我。”
肖容懷裏抱着小貓,眼神愧疚殷切的看着她:“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誣陷你,我……”
“太太?”
肖容的話沒說兩句,外面就傳來了王姨的聲音。
王姨隻不過是出門買了個蚊香的功夫,居然一回家,就看見了肖容在她們家裏,門還半開着。
顯然是太太想要趕走他,沒能成功。
王姨看見肖容在門口,就擰眉,不客氣的開口:“這位先生,你屢次騷擾我們太太,我要報警了哦。”
肖容也沒料到王姨會這麽快回來。
沒法,隻能歎了口氣,将貓兒放下,開口:“我下次再跟你解釋。”
顧白笙不想聽他說話。
轉過身,就往房間裏面走。
王姨催他:“肖先生,你這是強闖民宅,再不走的話,我可真報警了。”
王姨态度很不好。
肖容能從王姨的眼神中看出對自己的不歡迎。
所以,他也沒有再糾纏,隻能先離開。
王姨看着肖容走了,這才進門,将房門給關上。
她一邊關門,一邊嘀咕:“太太,不然我們就搬回以前的地方住吧,這個肖容三天兩頭的送東西騷擾您不說,現在都敢主動上門來了。”
顧白笙沒有回答她說的。
而是開口問她:“小白怎麽會跑出去?”
小白明明是應該在家的,怎麽就出去了。
王姨想了想,道:“許是我剛才出去的時候沒注意,它跟着我一塊兒跑出去了。”
“下次注意。”
顧白笙說完之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王姨應了,把貓重新關進了貓籠裏面。
那邊。
肖容從顧白笙家中出來之後,宋楚甯就殷切的打了電話過來詢問進展:“怎麽樣?顧白笙原諒你了嗎?”
“話還沒有說兩句,那個保姆就回來了。”
肖容顯然被王姨打擾了很不高興。
宋楚甯在那邊笑:“有什麽辦法,誰讓你挑的時候不對,人家是宋太太的傭人,被宋霜哥哥囑咐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要看好宋太太的。”
“想辦法支開她。”肖容不想聽宋楚甯廢話。
宋楚甯冷笑:“你自己支,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我不解釋清楚,她倆能離婚嗎?”
肖容捏了捏眉心。
宋楚甯那邊撇撇嘴:“好吧,我給她搞點事情把她支走。”
“要離開的時間長一點。”肖容提醒她。
“要多久?”宋楚甯問。
“兩三天吧。”
“有病啊?!”宋楚甯叫了起來,“你不過是跟她解釋一下指證她的原因而已,用的着解釋兩三天,你又不是睡她。”
宋楚甯不滿肖容。
肖容卻道:“兩三天之後,我就讓她離婚。”
宋楚甯聽完,立刻道:“兩三天而已嘛,交給我!”
她的态度改變的十分快。
晚上。
王姨給顧白笙熬了雞湯,還把雞湯裏的油給撇了去。
清湯很香。
顧白笙就算是胃口不怎麽好,也喝了一碗。
“明天我給太太做點好吃的吧。”
王姨看顧白笙預産期将近,每天又吃不下什麽東西,就變着花樣的給顧白笙做好吃的,隻希望顧白笙能夠吃的營養一些。
到時候生孩子的時候也有力氣,能夠少遭點罪。
顧白笙明白王姨的苦心。
不過,她最近的确是吃不了多少。
就笑了一下:“你看着做就行。”
“那我明早出去買菜。”
王姨睡前列了長長的清單,準備明天去買東西。
可是,第二天早上去買菜的路上,忽然就接到了老家的電話。
“王姐不好了,你快點回來吧!”
“怎麽了?”王姨聽出是家中鄰居的聲音,心裏一沉,覺得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位鄰居就說道:“王姨,你.媽媽不行了,你趕緊回來吧。”
“媽?!”
王姨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是老母親健在。
而且這些年的身體狀況也還不錯。
咋然之下聽到鄰居說自己母親不行了,心中瞬間就慌了,就連手裏的菜籃子都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媽……媽!”
“你快回來吧!”
鄰居還在那邊催。
而王姨也顧不得别的了,急急忙忙就往回趕,連掉了的菜籃子都沒來得及撿起來,就匆匆走了。
家中。
顧白笙左右等不到王姨回來,肚子已經有些餓的不行。
她給王姨打了電話過去,可是電話光響,卻無人接聽。
她料想,應該是王姨在嘈雜的菜市場裏沒有聽見,所以便沒有繼續打,而是自己去廚房裏面找東西吃。
剛找到昨晚的剩菜,打算熱一熱,再熬個粥。
顧白笙就聽見門鈴的響聲。
“是王姨回來了嗎?”
她去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肖容站在門口。
“又是你。”
顧白笙着急要關門。
而肖容找就是伸手将門給頂住了,無論如何都不讓顧白笙把門給觀賞。
“我知道你讨厭我,因爲我撒謊指證你的事情也非常厭惡我,但是,我是有苦衷的,不管你多不想看見我,都讓我跟你解釋清楚,等我解釋清楚了,你不用趕我,我自己就走。”
肖容一口氣說完,極其希望顧白笙能夠聽進去自己的話。
顧白笙看着肖容,一時之間有些猶疑不定。
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肖容給放進來。
當日,肖容誣陷指證她的時候,她也想過肖容這麽做會是有苦衷的。
可是,到底是誰很麽樣的苦衷,會讓肖容恩将仇報呢?
她之前,可不曾對肖容有過任何的傷害啊。
肖容爲何能夠如此輕易的誣陷她?
“聽我說好嗎?”
肖容語氣軟和。
顧白笙随不開門,卻也沒有繼續趕他走。
肖容便知道,顧白笙這是給了他機會要聽他的解釋:“我當初之所以誣陷你,是有人指使我這樣做的。”
“是誰?”
顧白笙擡起眼睛看她。
“林鳳雅。”
顧白笙擰眉,半信半疑。
一個兩個都被林鳳雅威脅,她并不是十分相信。
白大海跟白洋是受了林鳳雅的安排來綁架她。
陸琪微指證她誣陷她是因爲成霆。
而肖容也是因爲林鳳雅?
“我不信。”
“這個。”肖容将手中的一封泛黃的紙拿了出來。
顧白笙看見那張紙被折疊起來,仿佛是一封信的模樣。
有些不解:“這是什麽?”
“這是我母親柳思琦生前給我寫的一封信。”
“你母親給你的信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顧白笙想不到柳思琦寫給自己兒子的信會跟這件事有所聯系。
肖容卻道:“我母親寫給我的這封信在林鳳雅的手裏面,如果我不按照她所說的去誣陷指證你,她就絕對不會把這封信給我。”
“太離譜了。”
顧白笙不相信肖容所說的,擡手要關門。
肖容卻把信遞給她:“你看看。”
顧白笙看着肖容給自己遞過來的信,擰眉,并沒有接過來。
這是柳思琦寫給自己兒子的信,她是一個外人,沒有理由去看他們的信件。
“你看完之後,就全都明白了。”
顧白笙抿了抿唇,擡手把信接過來了。
肖容看她展開信紙,繼續道:“我母親生前對我并不好,但是好歹她是我的母親,我從小不被喜愛,很想知道母親是否喜歡過我,所以,林鳳雅說我母親在死前曾經留給我一封信的時候,我就很想看看上面寫了什麽。”
“你母親的信,爲什麽會在林鳳雅的手裏面?”
顧白笙仍舊覺得這封信在林鳳雅的手中出現有些奇怪。
“我母親生了我之後,就體弱多病,常常住院,而那個時候,林鳳雅經常進出我母親所在的那個醫院,所以,會得到我母親留給我的信件也正常,因爲,我父親那時候也不關心她,派去照顧她的傭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照顧,并不上心。”
聽着肖容所說的這些,顧白笙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那封信。
眉毛不由皺的更緊了一些。
“笙笙,請你原諒我好嗎?”
肖容見顧白笙看完了信,再次請求她原諒自己。
顧白笙抿了抿唇,因爲這封信,心中動搖的越來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