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霆問她。
顧白笙道：“好像會。”
成壁以前是教過她的。
所以她會打籃球。
“那等你生完小孩，可以教他打籃球。”
成霆同她邊走邊說話。
顧白笙柔和點頭。
其實，覺得跟成霆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是，兩個人這樣靜靜的走着，倒也不是很尴尬。
她一邊走，一邊看路的兩邊。
不知道爲什麽，路邊的一切，都像是在以前走過一遍一樣，再走的時候，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她走着走着，忽然就想起了成霆的妹妹。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對自己的妹妹，還記得多少？”
成霆被她問道，想了一下，才開口：“她小時候很漂亮。”
顧白笙沒吱聲。
成霆又道：“她不太聰明，小時候走丢過。”
顧白笙聽到這裏，有些詫異：“走丢過？”
不知道爲什麽，聽到這裏的時候，她覺得心中倏然跳動的快了一些。
“怎麽走丢的？”
顧白笙追問。
“她……”
“笙笙。”
不等成霆追尋着腦海中殘存的那點記憶，将跟妹妹相關的事情與她說清楚。
宋霜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他等在宿舍樓小區的入口處。
顧白笙瞧見他，立刻停下了腳步。
成霆被宋霜看到，也心中歎了口氣。
本來是說把人家老婆送去警署的，卻送着送着給帶回了自己家裏。
這可怎麽辦才好？
宋霜雖然看着成霆的目光裏帶了冷銳的殺氣。
但是，并沒有立刻跟成霆針鋒相對，而是在顧白笙開口拒絕她之前，先開了口：“我們談談，不管你離開還是怎樣，我們都說清楚。”
說清楚？
顧白笙冷靜了這一天多的時間。
已經腦子清晰了許多。
“的确應該說清楚。”
她這次沒有拒絕宋霜所提出來的要求。
跟成霆說了句話，就朝着宋霜走了過去。
成霆也自覺地走遠了一點。
畢竟人家夫妻兩個人說話，他一個外人站在不遠處偷聽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是，不去聽一聽，成霆心裏面又有點小别扭。
思索了片刻之後。
成霆還是轉身，朝着顧白笙跟宋霜說話的那個地方走進了幾步。
卻不料，剛走過去沒幾步，他就發現顧白笙早已經不再那個地方了。
“你放開我！”
顧白笙的聲音從遠些的地方傳來。
成霆緊張的尋聲望去。
發現宋霜竟然在他剛才走遠的時候，将顧白笙塞到了車裏。
成霆提步要去追。
宋霜早已關上車門，驅車離去。
成霆追不上已經開走的車子，隻能停下腳步，喘着氣看遠處的那輛車子越走越遠。
顧白笙被他關在車裏，看着宋霜骨節泛青的握着方向盤，臉上表情冷峻緊繃，怒意深藏。
咬了咬下唇，同她怒氣沖沖的說話：“怎麽？當了一回強盜，現在還要再當一回？”
“我不是強盜。”
宋霜啓唇否認，薄薄的唇.瓣吐出這句話來，話語之中沒有什麽溫度。
“不是強盜？那當年……”
“當年的确是我的錯，”他并不想再提當年的半個字，隻是握着方向盤，載她往他們的住處走，“我不否認。”
“那我現在要跟你離婚，你沒有意見吧？”
她早已經在從林鳳雅口中聽說當年真相的時候，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現在宋霜與她見面，她正好跟他開門見山說清楚。
“我沒意見，”宋霜并沒拒絕，可是，在車子停下等紅燈的時候，他轉過頭，眼中帶了幾條血絲，老老盯着她道，“但我有要求。”
“要求？”
顧白笙被欺騙了兩輩子，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憤怒不已。
她想不通宋霜還有什麽臉面來跟她要提求。
“你把孩子生下來，我才會跟你離婚。”
“什麽？”顧白笙拳頭握緊。
簡直被氣笑。
她根本想象不到，宋霜還有臉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我不打算剩下這個孩子，我們已經錯了，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沒有意義，我不喜歡他，我不希望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她這話說的絕情又堅決。
早在林鳳雅說出真相的時候，她就已經想明白。
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
她不想再跟宋霜沾上半點關系，所以自然，也不想把他的孩子生下來。
可是，顯然，宋霜了解她心中所想。
所以，在她行動之前，就已經想到辦法攔住她。
“如果你不把孩子生下來，這個婚，一輩子也離不了，隻要我不同意，你就沒法離婚。”
宋霜緩緩說出這句話，冷靜理智的就像是内心沒有一點波動一樣。
仿佛他已經在這一.夜的時間裏面，深思熟慮了她所有的選擇，并且早已想好如何堵住顧白笙那不如他意的念頭。
“你威脅我？”
顧白笙側目看他。
“我并不想威脅你。”
不過，他不得不這樣做。
不這樣做，顧白笙是決計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而他，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你讓我下車。”
顧白笙拍打車門。
宋霜如此冷靜，讓她覺得很可怕。
比起因爲發起突變而情緒激動的人來說，過分冷靜的男人往往更可怕。
因爲通常過于冷靜的人，已經做好了所有應對的策略。
而她不想處處都被宋霜掣肘拿捏。
“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不能下車，先回家吧。”
宋霜一說‘回家’這兩個字，顧白笙更覺得可怕。
“我跟你的那個家？”她搖頭，“我不跟你回去。”
“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想讓你生活在我能看到的範圍内，讓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們的孩子。”
宋霜跟她解釋。
顧白笙卻因爲他這麽多年來的欺騙，根本無法相信他說的話。
“我不回去。”
顧白笙狠狠錘了一下車門，情緒十分激動。
宋霜抿唇，沒有在說話，顯然是不會妥協，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顧白笙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腦中思緒一動，開口：“你送我去我媽家裏，我答應你不會傷害肚子裏的孩子。”
宋霜眼角餘光看向她。
似乎是在審視她說的是否是真話。
“比起傷害這個孩子，我更想做的是跟你離婚。”顧白笙下定決心，道，“你不是要這個孩子嗎？我會在我媽家裏待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然後你要立刻跟我離婚。”
宋霜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