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雅就若有所思的收斂笑意，眯起了眼睛。
她轉頭看宋楚甯：“你說認真的？”
“認真的。”
“真的行？”她恨懷疑。
宋楚甯笑了笑：“您試試就知道了。”
林鳳雅沒再說什麽，心下已經有了決定。
…………
宋霜一回家，就看見王姨不在。
而顧白笙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綜藝節目發呆。
電視上播的那當綜藝，是最近最火的一檔節目，非常搞笑。
以前顧白笙在家裏看的時候，總是看不了三兩分鍾，就會被主持人跟節目嘉賓逗得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可是這一次，節目效果不管是有多好笑，顧白笙眼睛看着，臉上都沒有半分的笑意。
王姨不在，他沒法問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麽。
隻好走過去，坐在顧白笙的身邊。
顧白笙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了，這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阿霜，你回來了？”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迅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用此來掩飾眼中一閃而過的疲憊困苦。
“怎麽一個人在這，王姨呢？”
宋霜沒有瞧見王姨出現，就開口問她。
顧白笙笑了笑，答：“王姨做完晚飯之後，我就讓她回去了，她的兒媳今天生孩子。”
“原來是這樣，”宋霜沒有多問王姨的事情，而是問她：“已經吃過飯了嗎？”
“沒有，”林鳳雅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在想離婚跟孩子的事情，哪裏還有心情吃飯。
不過，看宋霜的目光盯着她，有些擔憂，她就補充了一句：“等你回來一起吃。”
有了這句話，宋霜就擡手，彎腰将她的拖鞋拿起來給她穿在腳上。
然後扶她起來：“走吧，一起去吃飯。”
其實對于宋霜給自己穿鞋的動作，她并不陌生。
前世，自己肚子大了，彎腰不方便，坐在沙發上總是不小心就把拖鞋踢到了一邊。
有時候穿鞋的時候，一落腳，才發現把鞋子給踢開了，就亂動腳丫去找鞋子。
宋霜有時候瞧見了，就走過來，撿起旁邊的拖鞋，握住她的腳丫，将拖鞋給她穿在腳上。
這個動作實在是讓她太熟悉了。
正是因爲很熟悉，她的心中也越來越難受。
越來越愧疚。
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男人，一個前世今生，都處處對她好的男人。
一個點點滴滴都體貼她關心她的人。
她卻将他拉到了麻煩的泥沼裏。
讓那些人沖他的身上扔雞蛋，潑奶茶。
她對不起他。
她不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再這樣将他拉到泥沼裏面讓他跟自己一起去趟那些泥巴了。
他不應該跟她一樣，沾一身的污泥。
他這樣的人，應該幹幹淨淨的立在衆人的面前，不應該有一點的髒污沾在身上。
“宋霜……”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叫了宋霜的名字一聲。
宋霜感覺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便溫柔的垂眼看她：“怎麽了？”
“我，今天下午……”
叮當————
不等她的話說完。
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
宋霜不想勞動顧白笙，就先開口，主動去開門。
顧白笙點點頭，讓他去了。
房門打開，顧白笙遠遠就聽見了王姨的聲音。
“宋先生，宋太太。”
王姨笑逐顔開的走進來。
手上拎着紅雞蛋。
顧白笙瞧見，就知道王姨是過來報喜的。
“母子平安嗎？”
顧白笙走過去，問王姨。
王姨将手中的紅雞蛋小禮盒遞給顧白笙一盒，歡喜的笑道：“多謝少夫人關心，我母子平安，是個大胖小子。”
“恭喜。”
顧白笙跟宋霜一塊兒恭喜王姨。
王姨送下報喜的紅雞蛋之後，就轉頭看了一眼餐廳。
餐廳上擺着的還是她走的時候煮好的菜。
走的時候什麽樣子，來的時候還是什麽樣子。
顯然，顧白笙一口都沒動。
王姨有些關切的問：“少夫人還沒吃飯？”
顧白笙看了看宋霜：“我等阿霜回來一起吃。”
“那我去幫宋先生跟少夫人熱一熱菜，這都涼了。”
王姨說着，就去要去餐廳端着菜回去廚房熱。
顧白笙想到王姨家裏剛添了孫子，這會兒應該很高興，也很想回去看孫子。
就走過去，道：“王姨，你不用忙了，我自己來就好。”
王姨擺手：“不行不行，少夫人身子重了，還是我來吧。”
王姨不讓顧白笙碰。
宋霜知道顧白笙什麽意思，就走過去接過了王姨手裏面的盤子：“我來吧，王姨您今晚就回去陪着兒媳吧，明天休一天，後天再過來。”
王姨見宋霜這個雇主如此體諒她。
心裏面很感動。
更不好意思馬上就走了，非要跟宋霜一塊兒把盤子裏的菜都熱好了才肯離開。
顧白笙懷孕後，有時候聞見油煙味會覺得惡心。
所以，廚房的推拉門關上之後，顧白笙就沒有再往廚房裏面去。
隻是在餐廳裏面等着。
沒了顧白笙在身邊，宋霜要問王姨一些問題，也方便多了。
而王姨，不等宋霜開口問，就因爲顧白笙沒有動晚飯，而于心不忍的先開了口：“宋先生，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王姨隻是一個傭人，說話也小心了一些。
宋霜見她主動開口，自然不會不讓她說：“請說。”
王姨斟酌了一下，才道：“今天，您不在的時候，鳳雅夫人來找過少夫人。”
宋霜下班回來見顧白笙在沙發上坐着不動，心裏面多少猜到了一點。
覺得可能跟自己的母親有關，果不其然，王姨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果然是跟自己的木器林鳳雅有關的。
“我媽過來是不是跟笙笙說了些什麽？”
王姨那時候過來給林鳳雅送茶，離開的時候，隐隐約約聽見了幾句。
于是就跟宋霜都說了：“鳳雅夫人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忙，聽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就聽見了幾個字，什麽離婚，孩子之類的。”
宋霜這樣的聰明人，哪裏需要王姨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隻要這樣幾個字，他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她的母親，過來找顧白笙，又再次提出了離婚的事情。
讓她跟自己離婚。
宋霜的心中頗不是滋味。
王姨也看出宋霜的臉色不太好。
忙開口：“也許是我聽錯了。”
宋霜知道，王姨根本沒有聽錯。
自己的母親過來，就是跟顧白笙說了這些事情。
隻不過，宋霜不能在王姨的面前說而已。